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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鳳樓內雕梁畫棟,此時熱鬨非凡。

雖是半年一度的競拍之夜,可規矩卻不曾含糊,特彆是這進門的規矩,不僅要買進入的門票,還要買座位票。

在如今的三界之中,除了魔域,貨幣為魔晶,其餘的便是用靈石,這裡自然也一樣。

尋常的話,十個人在客棧用餐,一頓下來的消費也不會超過百塊下品靈石,而在這個青樓,光是門票便要三百靈石一位,尋常人家根本無福消受的起,自然,來這裡的人也是非富即貴。

而座位票嘛,便要根據你選擇的座位收費,自然,離競拍台最近的座位,或者是視角最好的座位,均不會低於千塊下品靈石。

黎溯不差錢,前些年他時常下山曆練,所得的積蓄幾乎都裝在了乾坤袋裡,而且當日在千雲嶺他還斬殺了不少妖獸,所得的珍品,在此次出行之前也全數賣掉了。

他如今身上的靈石鼓鼓囊囊,至少夠他揮霍個一兩百年了,所以也不必節衣縮食,既然要看,便要看的最清楚,於是他便選了整個百鳳樓裡視角最好的位置——二樓的天字雅間。

但讓他始料未及的是,此次百鳳樓裡競拍的貨品,遠比他想象的還要讓他驚駭……

全部人都落座後,清脆的鑼聲響起,沸鬨的大廳也在一瞬之間安靜了下來。

衣著光鮮的老鴇走上高台,朝著台下的眾人行了一禮:“今日是百鳳樓競拍之夜,奴家鳳慈在此多謝各位爺捧場。有各位爺親臨光顧,小店可謂是蓬蓽生輝呢。話不多說,接下來便向各位爺展示今日的拍品……”

說罷,她手臂一揮,便有兩位大漢抬了個籠子走了上來。

那籠子的周身被一層赤色綢布包裹著,綢布的四角還秀著金色的花紋,之所以能知曉是個籠子,而並非什麼彆的物件,便是因為那壯漢每走一步,便能傳來一聲的鎖鏈與金屬的碰撞聲……

緊接著綢布打開,與黎溯料想的一樣,是名少年,但卻不是他想找的人。

少年的瞳孔已經渙散,就那麼呆呆靠在籠壁上,任由老鴇對他動手動腳,向底下的眾人展示,也毫無反應。

看起來才十四、五歲的模樣,真是造孽!

一般是能抬到這上麵的,都是經過了無法言喻的tj手段,黎溯無法想象,這少年究竟經曆過了什麼,才會讓他變得如此麻木,仿佛都沒有靈魂了一般。

可是古代的青樓,又有哪個人進來,是出於自願的呢。

特彆是男兒,男兒誌在四方,即便生了一個孱弱之身,也沒有誰甘願雌伏人下,日日供人消遣的。

黎溯其實太不想多管閒事,但卻無法見死不救,因為這些人對他來講就是孩子呀,特彆那個搶人的員外,長得肥得流油的模樣,實在讓人惡心至極,黎溯根本無法做事不管。

伺候男人也就罷了,還要伺候這種男人,他怕他若是不救,這孩子活不過半月就會身殞了。

可是那些前來參加競拍的公子員外,有幾個能上得了台麵的,即便長得衣冠楚楚,內裡也是醃臢至極,特彆是看那些孩子的眼光,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剝了一樣,黎溯怎會讓那些下作的人得逞,於是他舉牌的手就沒停過。

可是他一枝獨秀,幾乎包下了所有的美人,這讓在場的眾人心生不滿。特彆是那種買不起壓軸的極品美人,隻能搶頭次出場的幾位,此時已經都怒火四起了。

但看見他坐在全樓最好的雅間內,雖然姿色平庸,但那渾然天成的淡漠氣質,一看就是一般人得罪不起的人物,不由得有些望而卻步。

而且就算他們想借題發揮,也找不著豁口,因為黎溯一個眼神也沒有施舍給他們。

不過……他們發現黎溯是真的有錢,不管最後花兒即將要落誰家,都能在最恰當的時機,給出那人雙倍的價碼,把人搶下。

而且他葷素不忌,不管是什麼貨色都要,其中還包括了兩個外域寶寶,黑發黑膚,宛如泥人,聽說是拍賣了四次都無人要的貨色,黎溯這般都不嫌棄,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第一人。

這麼一位財大氣粗的主,之前從未見過,也從未聽說過他的名號,眾人好奇之下不由議論起來,但議論了半晌,也不知這人是何身份,從何而來。

要知道他們之間可還是有在本地做官的,可卻從未有人見過此人。

最後上台的是今日的壓軸,百鳳樓宣傳了幾日,都是打著他的旗號,聽聞那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生著一雙碧色的眼睛,模樣不比仙靈界的仙君們差,在場眾人很多都是買了門票前來一睹芳容的。

而此時,二樓的另一側上房雅間,紗幔之後,本該鬨天鬨地,卻一直未出過聲的俊逸公子,正在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裡的瓷杯,而目光則若有似無的瞟向隔間的方向。

那目光淡淡,卻興味盎然,但更多的則是探究,似乎想從朦朧的紗幔後,他姿色平平的臉上瞧出些什麼。

一旁的小侍也看了看那隔間,笑著打趣道:“誒,少爺,今兒也是奇怪了,倒是遇到了一位與您一樣的冤……咳咳,行俠仗義的大俠。”

說罷,小侍討好的伸出了大拇指,呲出了滿口的牙。

男子見狀收回白他的目光道:“你又是從何得知,他不是一個道貌岸然之輩的?”

小侍撓撓頭:“是嗎?”

“不是嗎?”男子回。

小侍噗嗤一笑:“你以為我傻呀,若他真是個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那您還會這麼任由著他競價,不管不問?”

男子輕笑一聲:“算你小子有點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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