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2 / 2)

驕寵 臣年 16851 字 9個月前

至於男人?

愛捧白月光還是舊情人,隨便他。

反正很快就是前夫了。

顧星檀壓下心中那一縷情緒,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

這一場搶救古畫文物的工作,足足持續到除夕夜當天晚上,才堪堪結束。

顧星檀他們是直接去了現場,當場就要進行保護,出一點點差錯,都有可能導致文物產生不可逆的損壞。

整個神經都是崩起來,不敢出一點差錯。

臨近黃昏,路邊都洋溢著即將過春節的熱鬨,連商鋪都貼滿了對聯,掛著小燈籠,頗有野趣。

南稚看看外麵,又從後視鏡看後排。

顧星檀幾乎耗儘了所有精力,此時渾身懶綿綿地倒在車後座,裹了條毛毯,仿佛隨時隨地都能睡著。

很是心疼她們這些文物修複一線工作人員,“老師,快要到談老爺子的住宅,您回去再睡,免得等會下車著涼。”

顧星檀眼眸半閉著,輕‘嗯’了聲。

南稚怕她這樣睡著,趁著紅燈,用手機搜索了春晚嘉賓訪談直播給她看,“你看看這個醒醒神,雲曜也會出場呢,據說他這次要幫忙普及書畫修複文化,特意選了首水墨有關的歌舞表演。”

顧星檀懶洋洋地從毛毯內伸出一隻藕白手臂,隨口般:“你跟雲曜關係倒是不錯。”

南稚嘿嘿一笑:“雲曜沒有男神架子,可粉。”

顧星檀被她逗笑,紅唇翹起一點。

卷翹睫毛懶散垂落,在看向屏幕時,盛滿困意的水眸,眼神乍然一變。

這下,如南稚所願,她是真沒有睡意了。

少女雙唇輕抿成一條直線,在昏暗車廂內,透著又冷又豔、鋒芒畢露的妖冶美麗。

她望著手機裡戴著古董紅鑽耳環,一襲茶白色精致禮服的病弱美人,此時正坐在沙發上,接受主持人采訪。

視線凝在那隨著她說話時,華麗燈光下輕晃的鑽石耳環折射出璀璨華光。

非常眼熟。

分明就是容懷宴之前送她那幾樣古董珠寶裡其中一對。

之前是被她隨手擱在了休息室架子上,總歸容懷宴的地盤也丟不了。

卻沒想到。

他居然領著彆的女人也進了那間休息室。

除此之外,顧星檀想象不到其他原因,為什麼自己擱在那裡的耳環,會戴在彆的女人耳朵上。

她素來占有欲強,對屬於自己的東西,格外霸道。

彆人碰了。

就會嫌臟。

那耳環在燈光下晃,顧星檀感受到了突然生出的反胃感。

這一天一夜專注於搶救文物,強迫自己不去想的那些事情,此刻全然湧入。

此刻,她滿腦子隻有兩個字——

“離婚。”

*

臨近年關,作為整個集團的執行者,容懷宴亦是很忙。

下午六點,才徹底結束這一年工作。

容懷宴扣上袖扣,隨意掃向時間,輕描淡寫問:“太太還在發掘現場?”

這次在陵城郊外發現一座巨大的陵墓遺址,據說完整的書畫古籍類文物眾多,也上了新聞。

江秘書與顧星檀身邊的保鏢一直保持聯係,自然清楚她行程:“太太已經回談老那裡。”

明知除夕之夜,要出席容氏最重要的年終家宴,太太這個時候卻一聲不吭地回了娘家。

江秘書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去看上司表情。

這次家宴,是提前說好的。

她陪他出席家宴,初二時,他陪她去顧家。

容懷宴長指略略頓住,莫名憶起昨天那段視頻畫麵,眉心緩慢折起。

她不高興——

是因為他?

所以才放鴿子。

這時,江秘書看了看閃動的手機屏幕:“容總,剛才蘇小姐發來消息說,昨晚從您大衣裡落下的紅鑽耳環,她已經讓人送來。”

容懷宴沒在意。出門時,隨口問:“什麼時候落下的?”

江秘書一邊主動推開辦公室大門,一邊認罪:“大概是昨晚在會館,我給您披大衣的時候,不小心從口袋滑了出來,幸好被蘇小姐撿到。”

不然這可是上億的珠寶,把他抵押給太太都賠不起。

顧星檀對這對耳環算是喜歡。

不然也不會戴了好幾次。

容懷宴往外走時,聲線極涼:“扣百分之五十年終獎金。”

“是。”

感謝容總手下留情,沒有全扣,江秘書長舒一口氣,然後問道:“那您今晚還要回老宅嗎?”

容懷宴從前台那裡接過耳環,玉質的音色淡而清晰:“回。”

家宴是爺爺臨終前的規定,若無重要事情,不得取消。

誰知。

一上車,司機從前排遞過來一封快遞文件封:“容總,好像是您的緊急合同。”

容懷宴漫不經心地拆開。

隨後。

視線驀地沉斂下來。

寂靜幾秒。

車廂內傳出男人冷若冰霜的語調:“取消今年家宴。”

江秘書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那您去哪兒過除夕?”

“五緣路小彆墅。”

江秘書:這不是……談老家裡嗎。

好家夥。

這是結婚第一年,就跑去太太娘家過節的節奏啊。

容總婚後行事是真的隨心所欲。

直到彎腰上車時不小心瞄了眼,差點原地出去——

離婚協議書。

五個大字赫然在上。

*

談老爺子也沒料到容懷宴這個時間會過來。

聯想到顧星檀來時強裝淡定的模樣,老爺子輕歎了聲:“小夫妻鬨矛盾了?”

卻也不多問,隻意味不明道,“檀檀從小脾氣就倔,認定一件事就不回頭,同樣的,若是認定了一個人,也不會回頭。”

容懷宴素來淡漠如寒泉的眸底,泛起一絲波瀾。

大概是過分疲倦,顧星檀睡得並不安穩,在聽到推門聲時,驚醒似的睜開眼。

看到門口那一抹熟悉修長的身影,漂亮柳眉蹙起。

他怎麼會過來?

然而卻沒有任何起身的意思,就那麼睜著一雙猶帶慵懶睡痕的眸子,看他徐徐走來。

容懷宴將她之前落下的耳環放到床頭櫃。

下一秒。

原本懶懶躺在床上的顧星檀忽而伸手將那對耳環用力丟了出去。

“臟。”

隨即,自己蒙在被子裡,輕飄飄地吐出一個字。

她真的好累,又好困。

明明極為倦怠,腦海中卻不斷冒出蘇叢芫中途換下耳環的場景。

太巧了。

顧星檀甚至能猜測出來,她中途發現自己耳環戴錯了,又緊急還給容懷宴,免得被正室發現。

所以呢?

無論什麼原因,耳環已經在她手裡,被她帶過。

搞不好男人也被她用過。

越想,緊閉著眼睫的顧星檀就忍不住發冷。

那種想吐的感覺又慢慢湧上。

容懷宴看到被她丟到地麵上的耳環,溫沉如水的麵色微變,以為她嫌自己碰過臟。

見她眼睫閉著,原本白淨細嫩的眼下,略顯青色。

容懷宴望著她疲倦又略帶憔悴的麵容,破天荒的退了步:“容太太,就算死刑犯,也有一次上訴機會。”

顧星檀不為所動,她極度好麵子,不想一說話,就容懷宴麵前,暴露她的不堪,她的占有欲。

在還能控製之前。

結束吧。

隻有輕微呼吸聲的室內,顧星檀倦怠的聲線,很輕很輕地響起,恍若夢境呢喃:

“離婚協議簽了嗎?”

“明天初一好日子,把離婚證領了,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乾。”

……

郊外未禁煙火。

一到零點,外麵煙火盛放,像是一場接著一場的金色暴雪,肆意從夜幕傾瀉而下。

談老年紀大,熬不到零點,早早便去睡了。

隻有容懷宴,立在安靜到近乎寂寥的落地窗旁,靜靜望著窗外,手機內傳來公關部經理的聲音:“由於春晚緣故,熱搜牽扯眾多,不能隨隨便便撤掉。”

“蘇小姐戴那對紅鑽耳環,已經到了熱搜前十,您曾公開提過,這對耳環是為太太置換,如今,網友們已經認定,蘇小姐正是您的白月光太太。”

重點是蘇小姐路人緣極好,甚至可以想象到,容氏集團的股價可能會暴漲到什麼地步。

公關部不建議容總澄清。

容懷宴長指慢條斯理地滑著手機屏幕,那一條條微博評論。

清雋如畫眉目沒有絲毫情緒,像是一幅淡而雅致的墨色山水。

反而將那對耳環,隨意地丟進垃圾桶。

原來是這個‘臟’。

在沒有開燈的臥室內。

半睡半醒的顧星檀,忽然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

熟悉的烏木冷香沁透肌骨般。

是容懷宴。

還沒反應過來推開,便聽到耳畔,是他用又低又潤的嗓音喊她名字:“小海棠。”

顧星檀纖薄消瘦的身子略僵了秒。

指尖用力撐在他的胸口,往後仰著,“彆叫我這個名字。”

下一秒。

泛紅的眼尾卻被他冰涼指尖輕碰了下:“哭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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