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第七章

許易安整理好仙女變夜叉的絕望心情,他盤腿坐在地上,雖然麵容枯槁,但精神看上去還不錯。

許大兄弟平淡且快語速地說道:“我在意識朦朧間叫你仙女,並不代表你真的是仙女,抑或是抹消你的功績。這裡的仙女,是一種代指,指的是善良、美好、樂於助人、大公無私等等優良品質的集合體。所以我的本意,隻是想誇讚你,這是我對於救命恩人的道謝,同樣也是我意識模糊間最本能的……”

許易安逼逼叨叨著,和在山下時一個德行。

之前有方尚翎和他師妹,在戰鬥前感春悲秋編一本言情,後有許大兄弟逼逼賴賴寫起了小作文。

鳳天天不禁懷疑,這群修仙者,修的不是仙,是語文小課堂吧?

而她這個人,簡單直接。

這句話的意思是,能簡簡單單用動手處理的事,她絕不逼逼賴賴。

於是鳳天天抬手要打,“再說就揍你!”

許易安:“……”

青衣大兄弟識時務為俊傑,立刻閉嘴了。

但你要話癆閉嘴,比要拉肚子的人強忍更難。

安靜不到幾秒,許易安:“不識好人……好了好了我閉嘴!”

沒錯,鳳天天狠狠又抽了他一大嘴巴子。

這下,許易安捂著紅腫的雙頰,幽怨地坐在地上,時不時瞅兩眼鳳天天,小媳婦本性儘顯。

好在,讓許易安憋屈著不能碎碎念的時光,不一會就過去了。

鈴聲響起,第三場測試結束,兩人從這山洞裡平安無事地走出去,便合格了。

鳳天天裝模作樣地回到了自己的洞窟,並從她那邊走出來。

鳳天天和許易安在岔路口碰麵,一同往外走,在洞口,果然碰到了抱臂仰頭用鼻子看人的莫虛白。

莫虛白一見鳳天天出來,他拔劍便向鳳天天。

“如此張狂,我倒要看看,我和你誰比較厲害。”莫虛白怒意滿滿。

鳳天天卻覺察出,這似有狂躁症的少年,明顯沒有之前狂躁。

看來是山間的冷風,把他腦子吹清醒了一點吧?

鳳天天雖然專治不服一萬年,可她估摸著,莫虛白現在段位比她高,下克上不是她專精的課題,主要是,太費事。

於是她想了想,說道:“三日前,雲師兄說了,若我和易安師弟能完成第三輪測試,他便要改口稱呼我們為師弟師妹了。我看雲師兄為人真誠不會騙人的樣子,那我充分相信這是最後一場測試。”

“現在我們通過了,那代表我們能入門了。既然如此,師兄弟間,情比手足,虛白師兄,你確定要和我們手足相殘嗎?”

鳳天天這一段話,語速雖快,但邏輯完整發音也清楚。

她的話比莫虛白的劍更快,一下子鑽進他的耳朵裡。

蒙眼的少年,耳朵動了動。

“你叫我什麼?”

“為什麼我是師弟?!”

他和許易安同時說道。

因為聲音混雜在了一起,聽不清,於是兩人又重複了一遍。

“你叫我什麼?”

“為什麼我是師弟?!”

好巧不巧,兩人默契很足,又是同時發聲。

莫虛白皺眉皺得繃帶都擠在一起了,他舉劍指向許易安:“你閉嘴,師兄說話,有你插嘴的份?”

旋即,他又一次問道:“你叫我什麼?”

鳳天天心裡已經樂不可支。

沒想到啊沒想到,好搞定啊真好搞定。

她麵上故作天真,睜大眼,微笑,歪頭,眨巴眼來一套。

“師——兄——!”略帶夾子音,嗲中帶著崇敬。

莫虛白輕咳,繃帶下的冷白皮微紅,“再、再說一次。”

“虛白師兄!”

莫虛白昂首、挺胸,自豪到無以言表。

“沒錯,現在我就是師兄了。”

終於,等了十年,不,起碼二十年,他終於不是師門最小,最受欺壓的那個了……

許易安:“虧你剛剛還喊打喊殺的,現在一句師兄就搞定……”

“住嘴!”莫虛白一劍掃破了他胸口衣服,以示威脅。

許易安:“…………”

青衣大兄弟看看自己破爛的衣服,再看看因一句師兄而高興的莫虛白,和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鳳天天……

許易安抱頭痛哭:“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身為師弟,受點委屈也是職責之一。”莫虛白收了劍,那舒展自信的模樣,像一隻閒庭信步的公雞,恨不得在全身上下掛滿“我是師兄”的字符。

“更何況,身為師兄的我,是不會虧待你們的。”莫虛白說著,擺頭,甩了一把烏黑亮麗頭發,“剛才要不是我在關鍵時刻扔進去一顆保心丸,師弟你的小命還能保住麼?”

他話音剛落,隻見鳳天天和許易安歪頭,二臉迷惑。

“保心丸啊,他理智儘喪,意識薄弱,不吃一顆保心丸怎麼可能全須全尾地出來?”

許易安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鳳天天。

“我發瘋的時候,她先一拳頭把我打暈。然後……”

鳳天天:“然後我靠給他輸送靈氣,他就醒了啊。什麼保心丸,見都沒見過。”

莫虛白:“!”

鳳天天和許易安無辜眨眼。

莫虛白:“!!!”

然後這位少年象征怒氣的劍再次出鞘了。

莫虛白:“你們兩個敗家子!快隨我一起進去找!!!這可要賣至少一千塊靈石啊!!!”

一千塊?!

鳳天天兜比臉還乾淨,想錢想瘋了。

許易安也比鳳天天好不到哪裡去,修者不是窮,就是更窮。

三人無頭蒼蠅似的鑽進去找,地毯式搜尋還沒到一半,雲修竹的傳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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