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奄奄一息的蘇旌都無語了。
該把話說清楚的時候,你把話說清楚啊!什麼這樣又那樣,含含糊糊的搞得跟合歡宗那群人一樣,張嘴就是不可描述。
於是鳳天天成功靠一張嘴,達到了在場幾乎所有人都無語,隻有她一個人得意的效果。
卻萬萬沒想到的是,她嘴上說個不停,卻趁機偷偷看她師父的時候,謝雲淵竟然抬頭,摸了摸她的頭。
頃刻間,鳳天天安靜了。
於是小小的樓宇門前,隻聽得到一派自然之音。
“不容易。你……和虛白,著實辛苦了。”謝雲淵說道。
方才還張牙舞爪的鳳天天,此刻像個真正的小孩子一般,有點茫然無措,不知如何應對誇獎,隻能臉蛋微紅,低頭看自己的鞋子。
頭頂的微熱轉瞬即逝。
鼻間還能嗅到淡淡的香氣,那是師父的氣息。
鳳天天遲遲沒好意思抬頭。
邀功邀到一個摸頭,這是她碰瓷生涯中多麼慘痛的一次滑鐵盧!
可她心裡並不失望。
甚至還覺得……小賺不虧?
謝雲淵卻在表揚完鳳天天後,踱步到蘇旌麵前。
雖然同樣是表情不多,可謝雲淵在蘇旌麵前,卻像換了個人似的,氣息冷冽肅殺。
謝雲淵睥睨著他,問道:“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蘇旌隻是搖頭,不說話。
見狀,謝雲淵抬手便要殺了他。
“且慢!”鳳天天及時插話。
倒不是她聖母病發作,而是她覺得蘇旌現在死,死得很沒有意義。
和蘇旌死鬥一場,到頭來還魂丹都是她自己出的,真不劃算。
鳳天天揚聲說道:“師父,現在殺不得。反正生擒了他們,又是我們占理,乾脆綁回去,讓淩雲劍宗來贖人吧?”
話剛說完,鳳天天便在心裡盤算,一個峰主要收多少贖金呢?總不能比林若溪那次要的少吧,這多給人蘇峰主跌份。
在蓬萊仙山那次,師父都順著她了,這次應該也沒問題。
哪知,謝雲淵連考慮都沒考慮,直接回絕。
“你太小看魏行止了,他比我們,更想蘇旌死。”謝雲淵淡淡道,“他怎會在乎區區一個峰主的命?”
蘇旌不言,臉色灰敗。
他知道謝雲淵說的,是事實。
鳳天天卻說道:“看魏行止那斯文敗類的模樣,我也猜得到他不在乎這些人的人命。但他身為正道魁首,應該在乎名聲吧?”
聞言,蘇旌麵露驚懼之色。
鳳天天見狀,深知此方法有搞頭。
她卻萬萬沒想到,不過數秒猶豫,蘇旌便輕歎一聲,緊接著靈氣暴動,雖有鐵鏈束縛,可他強悍的實力依舊讓他震碎了金丹,一命嗚呼了。
鳳天天:“……”
她長久地沉默。
蘇旌怎會懼怕魏行止至此?抑或是魏行止的手段,真如此毒辣,連自己人都不放過?
淩雲劍宗的弟子們悲戚慟哭,一聲聲師父喊得鳳天天心煩意亂。
“彆想多了。”就在此時,謝雲淵的聲音傳來。
“事情敗露之際,本就是他的死期。早死晚死罷了。”
聽了師父的話,原本鳳天天一堆話憋在心裡,最終也隻化為一聲歎息。
忽然,腳下大地隱隱震動。
鳳天天警覺抬頭。
隻見飛鳥振翅高飛,走獸也紛紛逃離,山體的震動愈來愈明顯,眼前的景色都在不斷搖晃,晃得人頭暈目眩。
幾人紛紛找了堅固之物死死抓住,莫虛白拉不住淩雲劍宗那些人,不得已隻得解開讓他們自行求生。
“怎麼回事?”莫虛白高聲詢問。
或許是看他解開了鐵鏈,那幾人中的一人回答道:“秘境在變化地形了,天璣秘境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變化一次地形。”
“那我們怎麼出去啊?”
“隻要你記得來時路的方向,朝著那個方向走,就能回到最初的平台,不過是走的時間長短罷了。”
莫虛白還想再問點什麼,可太晃了,不但地在晃,似乎天也在晃,他抓的大樹也撐不住,晃得搖搖欲墜。
已經有一個人哇地大叫著跌進雲海了。
莫虛白晃得都快吐了,可他仍堅持著回頭,看看師父他們在哪兒,還堅持不堅持得住。
他甫一回頭,整個人都驚呆了。
麵前哪裡還有樓宇?
儼然是一處陡峭的山道,周圍除了一個矗立在半山腰的小小歇腳涼亭,彆說樓宇了,連人,都看不見了。
此時,同樣被地形變化與師兄弟走散的鳳天天,她盯著眼前的人。
鳳天天:“……”
謝雲淵:“……”
鳳天天看看四周,仙氣飄飄但杳無人煙的仙山一座,師兄弟一個不見,就連蘇旌的弟子也不見了。
隻有她,在山上,和師父,大眼瞪小眼。
Ps,孤男寡女的。
鳳天天:“…………”
看著那張風光霽月得天獨厚的臉,和那綽約卓絕謫仙人似的身姿,鳳天天咽了咽口水。
謝雲淵卻在此時道:“你是害怕與為師獨處嗎?”
鳳天天呼吸凝滯,她尬住了。
然後她聽到自己說道:“啊對對對,師父你太嚴肅了,我緊張。”
旋即,謝雲淵眨了眨眼,唇角微勾。
“這樣還嚴肅嗎?”
鳳天天:“!!!”
她趕緊捂住自己噗通狂跳的心臟,整個人僵硬到無以複加。
老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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