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事雜(6K+)(2 / 2)

獨占金枝 漫漫步歸 11137 字 9個月前

女孩子看了他一眼,道:“我爹不知道。還有,我爹還不到老人家的時候。”

穀</span>  錢三:“……”

好吧!他說錯了。

抓了抓後腦勺的頭發,錢三頓了頓,再次誠懇的問薑韶顏:“薑四小姐,你這麼厲害,有不會的事情嗎?”

女孩子聽罷,想了想,認真道:“我不會如你一樣去逛青樓算不算?”

錢三:“……”這是在罵他吧!

他承認自己以前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可自打把小桃紅救出來之後,他就沒逛過青樓了。再者,跟著薑四小姐,他突然發覺這世間可以做的事多得很,可不止逛青樓這一件。

譬如眼下他們在做的事就刺激的很。

想到這些,再想到他先前為女孩子跑腿做的事以及發現的秀兒父兄的古怪,錢三認真的想了想,問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薑四小姐,秀兒父兄在做的事以及古怪你清楚了嗎?”

他腦子裡至此還是一筆糊塗賬。

“比你知道的多一些。”女孩子聞言認真的說道,頓了頓,搖頭輕哂,“其實很多事沒有我們想的那麼複雜卻也沒有我們想的那般簡單。”

這話……跟沒說有什麼兩樣?錢三咋舌。

春媽媽在一旁看著滿臉不解的錢三道:“你問這麼多做什麼,總會明白的就是了。”

隻要不中途換個主子跟著,總要看懂的一天。

女孩子說罷隻笑了笑,而後抬眼略過他們打水漂的湖心,幾個姑蘇衙門的官差正急著往這邊趕過來。

“吳有才那裡似乎有些事,”女孩子說道。

說話的工夫,幾個衙門的官差已經走到跟前了,匆匆朝她抄手行了一禮之後,官差便道:“薑四小姐,寶陵那裡有些事,吳大人不好做主,讓我等請薑四小姐過去商議。”

……

能讓吳有才不好做主的自然與小事無緣,畢竟除了小事之外的其餘事吳有才都習慣了同“大善人”薑四小姐商量一番。

這次讓吳有才不好做主的是寶陵縣衙讓人送來的條子,裡頭是潦草的“薑四”二字。

“聽說是獄卒送飯的時候薑二夫人強行塞到他手裡的,獄卒不敢做主便報了文吏,文吏也做不了主便過來問了我。”吳有才說著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後腦勺:他也做不了主便過來找了薑四小姐。

那廂大義滅親的薑二夫人和薑老夫人因著寶陵縣衙大牢牢房告急被關在了一間大牢裡,至於大義滅親的事,吳有才雖然不好做主,卻也聽說了個大概。

“薑二夫人騙了人的錢財,被薑老夫人善後之後就沒見到那一對主仆了,所以薑二夫人說這人多半是被薑老夫人找人弄死了。”吳有才說著,忍不住心有餘悸,瞧著平平無奇的老太太居然還殺人呢!

不過薑二夫人這想法倒是沒有什麼不對的:畢竟人家那對主仆可是進京尋親的,過後沒再見到人,難道還能是人無緣無故失蹤了不成?兩個外鄉人初來長安又沒有什麼彆的仇家,被薑老夫人弄死毀屍滅跡了也是極有可能的。

薑韶顏聽到這裡,不忘提醒吳有才:“飛鴿傳書回去,先把薑二夫人和薑老夫人分開來,莫讓她們繼續呆在一個牢房裡了。”

既然是個有可能殺人的人,可萬不能因為她是個年邁體弱的老太太就放鬆了警惕。

這一點文吏在收到條子後便把薑老夫人和薑二夫人分了開來:畢竟聽說這兩人打的太厲害,再打下去,抓花了臉、拔光了頭發怕是不好人犯畫像了。

聽文吏已經這般做來之後,薑韶顏點了點頭,她對寶陵縣衙那個文吏印象不錯,先前薑家鬨事,這文吏雖然是頭一回做主審案子,卻也算鎮得住場子。

那麼接下來……

“那對主仆叫什麼名字?”女孩子好奇的問道。

“主子叫木易,仆人叫喜子。”吳有才回到桌案旁翻了翻卷宗說道,“祖籍確實是江南道的,金陵人士,祖輩留了些錢財,家裡人口凋零,到了木易那一輩便隻他一個主子了,後來他便賣了宅子,遣散了仆人,隻帶著貼身小廝喜子進京尋親了。”

“尋的親是他什麼人?”薑韶顏接著問道。

“說是太爺一家,他爺爺有個兄弟早年去了長安謀生,因著距離遙遠,便漸漸斷了聯係。”吳有才說道。

女孩子聞言“嗯”了一聲,頓了頓,接著問吳有才:“這個叫木易的可有說他太爺做的什麼手藝?”

“說是初到長安時,他爺爺同太爺還有聯係,知曉那太爺來長安做了小食。”吳有才說道,“賣賣江南道特色小食。”

彙聚八方來客的長安城裡這等來自大周各地,賣家鄉小食的人不在少數。

這也沒什麼問題。女孩子點了點頭,繼續問吳有才:“那木易可曾說過怎麼找太爺一家了?”

吳有才將手裡的卷宗乾脆交給女孩子自己看,道:“沒有細說,隻說最開始是在騾馬市支攤子的。”

長安城的騾馬市人蛇混雜,來自各方的百姓都有,即便京兆府尹管得嚴,可因人群流動太快,也不好找,更何況是太爺那一輩的人初到長安謀生了,裡頭都相隔幾十年了。

“他身有萬兩白銀,這銀子便是在長安城也可買個小宅子,而後拿錢做生意了,可見他不缺錢。”女孩子說道,“既然不缺錢,為什麼平白無故跑到長安城去尋親?”

……

這個問題林彥也很是奇怪。

沒想到薑四小姐才離開沒多久,他便收到了江南道都府送來的立案卷宗,裡頭關乎的人他也認識,是薑四小姐家裡的親眷。

看著手頭幾張江南道都府送來的卷宗,林彥一陣頭疼。

“能者多勞,你玉麵判官名聲在外,江南道都府官員懶得接手便都送過來你接手了。”季崇言看向頭疼的林彥,將薑家的那一份“大義滅親”的卷宗接了過來,翻了翻薑二夫人的口供,便挑眉道,“那個薑老夫人為了一套頭麵讓薑二夫人去騙的錢?”

“這倒是不奇怪,一般人也不會跑去作惡,跑去作惡的除了情非得已的,大多是不太對勁的。”林彥對此倒是不覺得奇怪,“那薑老夫人一看就不太對勁,有些魔怔了。”

尋常老夫人就是再不喜歡長子,可對著家裡這個唯一有些出息的長子都是關心的,可不會似她一般盯著長子往死裡折騰。

“那個人叫木易,既然是江南道金陵城人氏,怎麼不去信金陵府尹查一查有沒有這麼個當地的富庶鄉紳?”季崇言手指夾著那卷宗問林彥。

“你忘了那裡是金陵府了?”對此林彥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解釋道,“那個折損了大靖百萬兵馬的‘戰神’楊頗折損人馬最厲害的就是金陵城一戰,彼時金陵府遭受重創,戰亂中金陵府也被一把火燒光了。”

那不是尋常地方,而是存了整個金陵城所有緊要卷宗的金陵府。

“大周建朝初年,新上任的金陵府尹整理了七年才將金陵府百姓的戶籍整理的差不多了,”林彥說著看向季崇言,“由當地百姓所言、鄉村裡正、四鄰街坊等等所言走訪記錄重新整理,這個金陵府尹不好當,是以朝廷委派的金陵府尹也是個極厲害的。可即便如此……”

林彥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看向季崇言,季崇言抬了抬眼皮,了然的接了話:“不可能做到全然正確,如那等不與四鄰街坊交流又失蹤或者死在戰亂中的人是不能確定身份的。”

所以,金陵府的卷宗是無法做到完整不出錯的。

“江南道都府並沒有查到這個叫木易的人,不過從薑二夫人口供所言,木易同她自己說的那一片宅子確實是存在的,不過寥寥幾戶而已,也算是金陵城富庶之地。隻是在戰亂之後被付之一炬,裡頭的人死的死傷的傷,木易離開金陵城時,新上任的金陵府尹還來不及整理到那裡,沒有記錄也是正常的。”林彥說道。

“那怎麼查?”季崇言聽到這裡,不由摩挲了一番下巴,道,“連有沒有這個人都無法確定,怎麼應證薑二夫人口供的真假?”

“江南道都府畫了這個叫木易的人當年的畫像張貼了出去,聽說有人認出了這是自家當年的主子,說前幾年還看到過,人沒死。”林彥說道,“當然口說無憑,那人眼下已經去找人了,有沒有死人,看這個叫木易的在不在就知道了。”

所以若是能找到這個叫木易的,就能確定薑老夫人沒有殺人,那薑老夫人就能被放了。至於薑二夫人,估摸著也是小事。畢竟木易這麼多年也沒有報官,應該是不打算追究了。

所以鬨了一通,很可能是虛驚一場?

季崇言敲了敲桌案:“一萬兩白銀說不追究就不追究,那還當真是大方!”

林彥:“……”確實,反正若換了是他,他是不會不追究的。

“還有,這老夫人運氣倒挺好的,”季崇言輕哂著瞥了眼卷宗,“缺錢的時候,帶著巨款的羔羊就送到眼前來了。”

是巧合嗎?他不知道,不過查查便知道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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