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鳳姐兒進宮前專有宮人進賈家教過規矩,此刻不得不拜服在地見禮:“民婦見過殿下。”
賈琮看了眼,隻見鳳姐兒跪地趴伏行禮,撅著好大一桃圓臀,不由抽了抽嘴角。
平兒見之,皺鼻嗔怪了眼,賈琮笑了笑,道:“鳳姐姐起來罷,就當走回親戚,不必多禮。”
王熙鳳這才起身,看著平兒站在賈琮身邊,雙手扶在他手臂上,恍若一對璧人,豔羨不已。
一時忘了說辭,忽地靈機一動,一拍手笑道:“三……哦不是,殿下,你怕還不知一樁喜訊!天大的喜訊!平兒……娘娘肚子裡,怕是有龍種了!”
賈琮聞言一怔,隨即看向神情慌亂的平兒,平兒滿麵通紅,忙解釋道:“還沒作準呢!”
賈琮轉頭看向王春,王春卻看起來比誰都激動,高聲道:“奴婢這就去傳太醫!這就去傳太醫!”
等王春走後,賈琮麵色隱隱古怪,右手輕輕撫在了平兒腹部。
平兒美眸中水意都快凝出來了,嬌嗔一聲:“爺啊!奶……還有人在呢!”
賈琮側眸看向鳳姐兒,卻見鳳姐兒一張臉也紅的過分,丹鳳眼亂飄,和他對視一眼後,身子都晃了晃。
見此,賈琮無語的抽了抽嘴角,沒再理她。
輕柔的攙扶著平兒道:“既然有了,怎不好好歇著?”
平兒羞澀道:“還不定呢……”
賈琮嗬嗬笑道:“就算不定,也當仔細些,萬一呢?況且這次不定,也用不了多久了。”
平兒聞言,身子都快化了,那副春情模樣露在鳳姐兒眼裡,恍若打翻了世界最濃鬱的醋壇子。
隻是如今不比當年,她也隻能打翻醋壇子,卻不敢妄為。
沒過多久,就見王春引著孫老嬤嬤前來,見賈琮訝然,王春躬身賠笑道:“主子,奴婢尋思著,太醫未必能診出太早的喜脈來,行至半道兒,去了慈寧宮,請了孫老嬤嬤來,清主子讓人抬了軟轎送來的。”
賈琮“嗯”了聲,讓開位置,請婦科聖手孫老嬤嬤上前。
孫老嬤嬤見罷禮,上前先問了平兒一些話,然後方號起脈來,沒用多久,就同賈琮道喜道:“恭喜殿下賀喜殿下,姑娘果然有喜了!大喜,大喜!!”
賈琮聞言,看向平兒,平兒一雙杏眼,也癡癡的望來,四目相對間,雖無聲,更勝有聲。
……
千裡之外,齊魯大地。
烈日高懸,似永不墜,氣浪蒸騰,十步之外,竟難視人。
太子少傅柴梁此刻也顧不得許多,打著赤膊,似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半老老農,帶著行人,行走在泉城郊野。
看著千裡赤地,連一棵枯禾也無,深深歎息一聲。
旱災,愈發重了。
然而比天災更重的,卻是人為成禍。
整個山東,都被以衍聖公孔家長孫孔衍賓為首的八大家族,控製了糧道。
在這個時候,控製著糧食,就掌控了一切。
齊魯大地上的田地,任他們跑馬圈地。
齊魯百姓,也任他們挑選為奴。
更棘手的是,這些地頭蛇掌控著整個山東官場!
除卻主官外,幾乎所有的衙門胥吏,皆為這八大家族掌控。
這齊魯的天下,已然非大乾所有,成了他們肆意妄為的樂園。
就連駐紮在山東的駐軍,都隱隱被他們所收買滲透……
柴梁微服而來,遇到的,卻是這等情形。
孔家……
孔家……
望著曲阜方向,柴梁微微皺起了眉頭。
衍聖公孔傳禎已經老了,沒幾天時日了。
這位老人是曆代衍聖公中,極少數出彩令人敬佩的。
然而,孔家好似隻能出一個好人一般,孔傳禎奔波操持了一世,好不容易為孔家迎來了天下讚譽,孔家也再出一天下師。
誰曾想,孔傳禎剛老糊塗,主掌孔家的孔衍賓,就露出了本性來。
讓衍聖公一世英明掃地不說,也讓趙青山震怒之下,下了廢黜孔家特權的決心。
可惜了,衍聖公一脈失去了特權和曲阜縣令後,千年傳承,也就到此為止了。
至於能不能辦他們……
嗬嗬。
柴梁被寧則臣視為繼他和趙青山之後的新黨黨魁不二人選,甚至趙青山都隻是一個過渡人物……
又怎會被一群渣滓所困?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那說明還是不夠巧。
柴梁入齊魯之後,與賈琮先一步安排入山東的錦衣衛聯絡上後,第三天就定下了除賊之計。
然後便如老農一般,四處觀看。
看看遍地皆是賣兒賣女,燒香求雨之景。
雖還未見到餓殍,但再繼續下去,也不遠了……
今日,是他至山東之地的第九天。
九為極數,也是與人約定之日。
除國賊,便在今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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