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物資軍械從武庫中取出,或往北上、或往南下。
憑借著抄家積累的數千萬兩銀子,憑借著北方各省的豐收,國朝有底氣打一場雙麵戰爭。
齊魯的災民亂局,也在柴梁高超的執政能力下,漸漸轉危為安。
唯一激起的波瀾,就是柴梁辣手誅殺衍聖公長孫孔衍賓,隨即衍聖公薨逝。
無數人的目光落在了東宮,直到東宮以停朝三日,朝野服哀的規格,祭念衍聖公後,也就沒了下文。
柴梁危機解除之餘,眾人也對東宮的心性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再配合上朝廷將鬆禪公三子聯名上奏朝廷的書信送至國子監讓監生們去辨,使得鬆禪公三子的名聲臭不可聞。
一個有趣的說法,在天下士林中驟然流傳盛行:
先帝臨終前,曾於今上直言道:九弟,你有一個好兒子,但他極像朕,骨子裡像!
是像啊,非同一般的像……
但有一點,肯定不同。
如今東宮遠比先帝更重視自己的名聲,如今遍布天下的說書先生,口口相傳東宮愛民如子的故事,使得太子在百姓中的名望一日高過一日。
尤其在山東,連婦孺小兒都知道太子將天家的聚寶盆賣了,換來了救命糧食。
太子劉元之名,在齊魯大地上幾乎成了萬家生佛!
誰敢說一個不字?
獨孤意等人要挑選青壯組建太子六率一事,也因此變得局麵火爆!
三萬大軍,十日而成。
這將是一批真正的忠義精銳之軍!
除此之外,這些名望當下還顯示不出什麼其他作用來,但等到新法成效一點點展現出來,百姓生活日漸富庶,國力日漸強盛之後,這些名望,便是東宮日後的聖君之基。
到那時,才是真正的普天之下,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而吳琦川則在長江江岸數月不下江堤半步,調集各省軍民,加固江堤,疏散百姓,度過了最險要的三次洪峰後,水道遂安。
在西南,無數商船開往安南、暹羅等地,購買糧米。
商賈是天下最精明之人,他們知道任何一國都不可能坐視糧食大量外賣。
因此便從暗中下手,扶持當地人,四處悄悄收購囤積糧食。
用比市麵上高一成的價格,四處收糧,再一點點運往碼頭。
一路上經辦查驗的官員吏役自然全部被喂飽,如此,大量的糧米如無數股涓涓細流彙聚到了海上糧船上,一船又一船的運回大乾,囤積邕城……
這種做法當然不會一直持續下去,但是在安南等國發現不對之前,也足夠囤積出一場戰爭的糧草了……
就在整個大乾都忙成一團的時間內,賈琮卻迎來了自他來到這個世上,最輕快舒心的一月時光。
文有趙青山、林清河、柴梁等安邦治國之才為他處理朝政,他除卻每天熟讀一些官員的履曆材料外,根本不用費心朝政。
儒家用近兩千的時間流傳下來的治國體製,其實也影響著後世的治國手段,就安穩國家維持國朝運轉而言,賈琮其實也想不出比當下體製更適合當前時代的治國方法。
生產關係,一定要匹配當前的生產力。
就目前而言,新法是維持這座帝國運轉的最恰當的政策。
無需賈琮進一步去改進……
而武則有武王、金軍再加上開國公李道林等貞元朝時代就以無數軍功奠基威名的當世兵法大家替賈琮來調度。
雖然火器的出現,極大的改變了戰爭的方式。
但戰爭終究是由人來進行作戰,由人來進行指揮。
武器永遠隻是一方麵,否則,後世的天朝也不可能用小米加步槍爭得了天下,更不可能在北麵的那場抗美援朝戰爭中,取得偉大的勝利,打出了民族的尊嚴。
所以,戰爭,終究還是人的戰爭。
武王等軍神在了解了新式火器包括火槍、掌心雷、地雷和子藥包的威力後,對戰法進行了很大的改進。
同時也大大的提高了對勝利的把握!
若非賈琮嚴正發對,武王甚至想親自禦駕親征,再度橫掃大漠草原。
文武都不需要賈琮費心,所有人都在努力儘心的操持著,然而他們對賈琮的唯一期盼,竟是廣納美人,充實後宮。
尤其是在太子以一篇《寒窯賦》,平息了愈演愈烈的國子監之爭,勸諫監生們莫要清談,要抓住當下大好時機,有所作為,有所抱負之後。
有人以為,太子太過聰慧,然慧極必傷。
論文韜論武略,太子所表現出的驚豔,都遠遠超過了他年紀所應擁有的水準。
太子又念舊情,恐情深不壽。
所以寧肯太子能稍微庸俗些,也足夠稱聖當世。
這番堪稱荒唐的言論,竟然得到了自太後、武王乃至內閣太傅趙青山等人的一致認同。
因此,賈琮痛快的度過了來到這紅樓世界中最腐朽的一個多月的光陰。
直到,八月的最後一天。
李義、張虎兩位原茶娘子手下悍將,帶人護送著幾個嬤嬤,抱著三個還在繈褓中的嬰孩,跪於東宮門外,求見賈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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