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些做法,絕瞞不過有心人。
能在這座國公府中生存的,哪個不是經過勾心鬥角磨煉出來的?
真擺明車馬鬥心機使手段,他未必是那些人的對手。
而且他還清楚,那些人是不會和他講什麼證據和道理的。
因為隻有地位對等的人,才有資格講證據和道理。
目前的賈琮,顯然遠遠不夠資格。
也因此,這件事極有風險。
但賈琮並不怕。
一來,縱然知道有風險,他也不能坐以待斃。
做事情又豈能瞻前顧後,畏狼懼虎?
二來,若不能提前料到這些,並準備好對策,他又怎會妄動?
其實在這個紅樓世界中,真正的心機高手,並非東路院這一夥子。
他們較隔壁那一夥,差的太遠。
賈赦邢夫人之流,本就是隔壁二房的手下敗將。
最重要的是,他們還從不把賈琮當做對手。
依舊隻將他當做是可隨意宰割的可憐蟲。
如此,就給了賈琮太多的可趁之機……
“賈琮,賈琮!!”
正當心思百轉間,賈琮忽然聽到西麵有人喊他。
聲音熟悉,轉頭看去,果是賈環那小子。
今日除夕,他娘給他備了身大紅鑲金絲邊的小袍子,踩著一雙墨色小朝靴,頂著兩個發髻,包著兩個翠綠翠綠的錦帶。
看到這一幕,賈琮嘴角微微彎起。
“哈哈哈!賈琮,你的衣裳也太醜了吧?”
賈環氣籲籲的跑過來後,倒是先嘲笑起賈琮來。
這話倒也不虛,賈赦雖然命人給賈琮送來一身新衣。
可操辦這事的人卻是王善寶家的。
她自然不敢違拗賈赦的命令,新衣也的確是新衣。
隻是,這身衣裳卻是暗中帶灰的土黃色。
而且還極不合身,肥大了許多。
如此,套在賈琮身上的效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過賈琮哪裡有心思理會這些事,他巴不得現在身上更慘些。
這也是他認為東路院那些人上不得台麵的原因。
這個時候,還用這些小動作……
賈琮不知道該說她們太過自大,還是太過愚蠢。
當然,若非如此,他的事還要難辦許多……
“賈琮,快走快走,趁大人們還沒回來,咱們先去好好高樂高樂!
對了,賈薔說東府裡請了戲班子和打十番,今年又特意加了場百戲,還說讓咱們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戲法。
我呸!
那個蛆心的小畜生,他懂個卵子……”
賈環一邊吊著膀子拉著賈琮往東麵走,一邊罵罵咧咧道。
賈琮哭笑不得,道:“人家比你還大十來歲,你罵人家小畜生?”
賈環“耶”了聲,理直氣壯道:“大十歲怎樣?就是大一百歲,他也是我兒子輩的!”
“哈哈!”
賈琮笑了聲後,正要說什麼,不過眼見寧國府大門前出現了不少人影,就不再多言。
斂了斂麵色,和賈環一起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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