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三見賈琮到來,喜的眉開眼笑,道:“公子回來啦!”
這座小院,便是賈琮的後備落腳地。
邱三也正是在此處,庖製的那些花生……
賈琮點點頭,進了庭院後,道:“邱三,有件事我要你立刻去辦。”
邱三見賈琮麵色正色,道:“公子隻管吩咐!”
賈琮深深看了他一眼,卻沒說什麼事,而是道:“我知道你心裡極想做大事,想風光,這二年我卻始終壓著你。
你可曾心生不滿?”
邱三聞言,忙跪下起誓道:“公子說哪裡話?邱三也識得幾個字,讀過幾本書,自認為是個明白人。
公子是個極有手段也極有抱負的好主子,能跟上公子這樣的主子,是邱三的福分,這也是我家老子的話。
邱三心裡的確想風光做大事,可若是連隱忍的道理都不明白,那也就是個誌大才疏的浪蕩貨,成不了大器,也不配給主子當奴才!”
“行了,起來罷。我若是疑你,就不會讓你辦那麼多絕密之事了。”
賈琮揮手讓邱三起身,看著他道:“辦好了此事,差不多就該到你辦大事的時候了。”
邱三聞言,眼中忍不住的綻放出光彩來,高興道:“公子,您隻管吩咐,我保準辦的妥妥當當的!”
賈琮聞言點點頭,麵色愈發肅穆,眼眸微微眯起,輕聲道:“你取二百兩銀子交給東路院張勇,讓他買通那位趙嬤嬤,如此這般……”
“嘶!”
聽完賈琮的計策,邱三麵色驟然一變,倒吸了口涼氣,眼神駭然的看著麵色古波無瀾的賈琮。
“有問題嗎?”
賈琮如星辰般的眼眸看著邱三,聲音清寒的問道。
邱三打心底裡打了個哆嗦,吞咽了口唾沫後,咬牙道:“公子放心,這件事,我一定辦好!”
賈琮點點頭,再道:“記住,張勇辦好此事後,立刻從東路院出來,安排他去南省。世翰堂要在金陵開分店,需要人手。”
邱三深吸一口氣,應道:“公子,我都記下了,必不會有差錯!”
想一想此事辦妥後的局麵,邱三心中的驚駭退去,隻有滿滿的激動之情!
怪道賈琮說,此事完畢後,就能做大事了。
可不是麼……
邱三就想告辭去辦事,賈琮卻又吩咐了句:“順道通知倪二哥和星嚴來見我,今夜我不回號舍了,就在這。”
邱三領命離去,賈琮進了堂屋後,一刻沒得閒,鋪展紙箋,提筆疾書起來……
……
興道坊,寧相府。
內宅。
氣氛低沉凝重。
寧羽瑤俏臉上滿是淚痕,其母顧氏則驚怒交加,怒視著對麵的年輕男子。
那男子眉眼間和寧羽瑤有幾分相像,此刻卻尷尬不已。
顧氏厲聲道:“觀兒,你妹妹說那個浪蕩子行事眾所周知,汝父素來忙於國政,不聞外事,方被其哄騙,你呢?事前你也不知?”
這年輕男子正是當朝次輔寧則臣的長子,名觀,字元澤。
在太常寺為官。
不過平日裡並不在太常寺做事,而是為其父出謀劃策。
人皆稱其智不亞其父。
隻是此刻寧觀卻隻有滿臉的尷尬,他素習理學,不敢欺騙母親,隻能實話實說,道:“太太息怒,兒子先前雖聽聞一些,也隻是當是風雅之事,以為那杏花娘崇其才華,方才資助子昂。
實不知此人品性如此卑劣……”
顧氏聞言,愈發憤怒,怒極罵道:“放屁之言!他若不哄騙人家,哪個女人會把梯己銀子白白給他使?怎麼不見彆人給他銀子?
如今連孩子都有了,可為了攀附權勢,反倒不認。
我也是奇了,這等混帳,你也要說給你妹妹,你安的什麼心?
你相中這樣的東西,也有臉被人稱為俊傑?
你知道這件事若是日後才被人發掘出,是什麼下場?
不止你妹妹會毀在那畜生手裡,連你父親的清譽都要受到影響。
起碼一個識人不明的名聲就擺脫不了。
人家不說那畜生如何,隻道我寧家以勢壓人,還是壓一個花魁!”
寧觀聞言,麵色一變,心裡升起後怕之意,見母親妹妹都在落淚,忙跪下請罪道:“母親,妹妹,你們快彆惱了,千錯萬錯都是兒子的不是。
是我瞎了眼,累的父親妹妹受擾。
你們放心,這件事我立刻去解決。
畢竟父親並未說話,隻是我出麵放出了些風聲,就被人傳成這般模樣。
明日我讓那混帳親自聲明,和相府之間,從無此事!!”
顧氏怒道:“他說沒事就能沒事?這種涉及相府的風言風語,不用一天,就能傳遍整個都中。”
聽聞此言,寧羽瑤哭的愈發傷心,隻覺得清名被毀,心如刀絞。
寧觀也慌了神,縱然他智計百出,在這等涉及姊妹清譽和內宅之事上,他也不熟悉,道:“母親,那該如何是好?
不如,就讓兒子出麵,說都是兒子瞎了眼,被奸人哄騙。
絕不能壞了妹妹的名聲啊!”
見他如此,顧氏和寧羽瑤反倒不忍,顧氏心中到底心疼長子,道:“你如此也沒用,反而給人口舌。
你去告訴你爹爹,就說那個混帳東西品性不佳,絕不能留在翰林院,遠遠的打發出去才是正經。
越遠越好,一輩子都不要回京!
過些日子,謠言自然也就淡了。
我本也不想瑤兒這麼早出閣……”
寧觀聞言,猶豫了下,又毅然咬牙道:“好,合該如此!
那個忘八東西,差點害了我家。
隻從清流貶入濁流,還算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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