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沒有消炎藥……
應該勉強還能救活,隻是邢夫人日後怕連喘氣都困難。
成為廢人,隻能在床榻上苟活。
不過,這樣也好。
倒是意外收獲……
隻是眼下無論怎樣救治,賈琮都不能親自,否則日後邢夫人受難時,隻當是他在使壞……
念及此,賈琮冷靜吩咐道:“不能等太醫了,傷病多太醫少,時間耽誤不得。我記得後廊下不遠就有一家同濟堂,派人速速請了郎中來。”
隻是此時五六個婆子,七八個丫鬟亂糟糟圍在一旁,哪個都不願動。
賈琮還沒有支使她們的威望……
見此,賈琮揚起眉頭,喝道:“家裡還有規矩沒有?爾等想眼睜睜看著太太出事?若是誤了治傷時機,我必稟明老太太,治你們一個怠惰奸邪之罪!”
這時,眾嬤嬤丫鬟似乎才回過神來,想明白了東路院今日變故之後將會發生的變化。
老爺太太未必能活,鏈二爺已廢,東路院這份家業怕隻能落在眼前這位三爺身上。
真真好氣運啊……
想清楚這點,眾人的麵色多發生了變化,隱隱諂媚起來。
一個二個這才忙活起來。
派人速速去前麵通知,沒過多久便請了一老郎中回來。
不過這老郎中也隻能略儘人事,把完脈後,礙於女眷,指使著婆子將傷口包紮後,又開了副湯藥。
隻說熬的過這五日,便能活命,熬不過的話……
隻能看天意。
做完能做的,吩咐留兩個老陳的嬤嬤和兩個丫鬟在廂房內守著後,賈琮又攜郎中去了正臥房,賈赦處。
相較起來,賈赦的情況,遠比邢夫人要嚴峻的多。
同濟堂的郎中連儘人事的手段都沒,診完脈後,隻說病入骨髓,藥石無醫。
可賈琮卻不願放棄,揖禮央求道:“先生請務必救家父一救!”
雖然賈赦已經到了肝昏迷的地步,西醫已經沒什麼好法子了,但賈琮卻知道,對於這種癌症後期,西醫沒法子,中醫反而能很好的調養一段時間。
後世但凡省三甲醫院內,必有中醫科。
如肝癌、肺癌、白血病等到了後期西醫無解的絕症,中醫卻通常能延長半年甚至一二年的壽命。
賈赦現在若死,對賈琮的影響還是極大的,起碼今歲秋闈他就不能參加了,要守孝三年……
對賈家也不利,賈璉更是必死無疑。
而這些,都不在賈琮的計劃之內。
所以他希望能延緩至少半年以上的時間……
按理說,賈赦這病雖是折磨痛苦之極,但總還能再拖些時日才是。
同濟堂的郎中見賈琮如此心誠,雖為公候子弟卻不驕奢氣盛。
再加上儀表不俗,孝道有佳,便心生好感,猶豫了下,道:“不敢瞞公子,我手段有限,確實是沒有法子了。
不過,我知道有一人,姓張名友士,學問最淵博的,更兼醫理極深,能斷人的生死。
若公子能請得此人出麵,想來或有救治貴府老爺的方兒。”
賈琮聞言,忙問道:“不知這位府第何處?小子必親自前往邀請!”
那郎中道:“張友士非都中長安人,是南省的人。不過他和神武將軍府馮家有舊交,如今住在他府上。”
說罷,就告辭離去。
賈琮剛送至二門,就見管家吳新登急急趕來,道:“哥兒快去吧,老爺尋你問話呢!”
……
榮府,向南大廳西暖閣內。
賈政有氣無力的半躺在炕上,背後倚著錦靠。
賈母坐在炕邊垂淚,王夫人坐在炕下交椅上,拉著寶玉的手……
王熙鳳猶自在哭泣,賈璉頭上包裹著紗布,垂頭喪氣的跪在門口處。
堂內還站著幾個老陳的嬤嬤和媳婦,隨時等候吩咐。
賈琮進來後,先與賈母、賈政等人行禮。
眾人的目光也第一時間落在了他身上,除卻賈母外,多數人已經知道昨日瓊林宴上發生的事了。
此刻眼神也格外複雜。
尤其是在聯想到日後賈府權利繼承方麵……
賈政卻顧不了許多,連聲叫起後,上下打量了番賈琮,滿臉欣慰道:“好,好啊!”
賈母不知賈政在說什麼,緣何叫好,皺起眉頭來。
難道今日之事和賈琮有什麼乾連?
王夫人忙解釋道:“老太太,昨兒新科進士瓊林宴上,琮哥兒做了首極好的詞,據說連狀元也壓了下去。今日那麼多大人上門拜訪老爺,都是因為此事。”
和王夫人、薛姨媽一般,賈母對一首詞的好壞並不在意。
對賈政這個時候還顧著狗屁詩詞,罵也不是不罵也不是。
隻能沉下臉來直接問賈琮,道:“你把大老爺和大太太送回去安置妥當了?”
賈琮依禮應道:“回老太太的話,已經安置妥當了。因為太醫院太遠,怕耽擱了救治,便私自做主,讓人請了同濟堂的郎中來,先急救了番。
大太太處,郎中說隻要熬過這五日,多半性命能保住了。
隻是大老爺處,他沒甚法子了。
我苦求了一番,他才道出一個名叫張友士的人,說此人乃當世神醫。
醫理精湛,可斷人生死,手段極高明。
若能請得此人來,多半還有用。
這位張神醫雖是外省人,如今卻在都中神武將軍府住著。
正要請示老太太、老爺、太太,該如何去請此人來。”
聽賈琮說罷,饒是以賈母對他的天生不喜,此刻也不得不頷首,道:“難為你這麼點功夫就置辦妥當了,至於那位張友士,就派人拿著老爺的名帖去請罷。”
正說著,外麵傳來通報聲:
“東府珍大爺和小蓉大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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