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卻搖頭道:“這才是笑話了,我還能沾他的光去?難不成他還能給我掙一頂太妃的誥命回來?”
薛姨媽:“……”賈母如今已是一等國夫人的誥命,再往上比她高的隻有王妃和宮裡的後妃,所以幾乎不可能再高了。
見說住了薛姨媽,賈母無奈笑道:“所以啊,隻盼他能給我省點心,彆再一日三驚。我雖不喜他,可到底是榮國公的孫子,還能怎麼樣?
若是能老老實實長大,日後娶妻生子,本分度日,我就阿彌陀佛了……”
薛姨媽提醒道:“如今哥兒在外麵好大的名聲,聽太太說,老爺都極喜歡。”
賈母嫌棄的很,道:“咱們這樣的人家,要那些虛名有什麼用?難不成還能將宗親之爵,提成親貴武爵?”
薛姨媽再度語塞……
看來,賈琮不管做的再好,都難以入了這位賈府地位最高的老太太的眼。
再想想昨夜和女兒閒聊時,她有些不大對勁的神色,薛姨媽隱隱有些憂愁……
正這時,眾人就聽到外麵傳來的聲音:
“環三爺和小蘭大爺回來啦!”
最激動的自然非李紈莫屬,當時站起身來,想迎出去,卻又及時反應過來,沒有以母迎子的道理。
薛姨媽對賈母笑道:“當娘的何曾容易過?”
賈母對李紈卻開明,笑道:“這大孫媳婦是個極好的,寡婦失業的隻守著蘭兒過日,每日裡不是孝敬我,就是領著一群小姑子們做女紅,難得看她焦急一回,看她往後還放不放蘭兒出去。”
還彆說,李紈真有些後悔了。
尤其是方才大雨如瓢潑時,李紈滿心思都在擔憂,賈琮能不能照顧好賈蘭。
畢竟,賈琮也隻有十二歲。
即使他再少年老成。
若果真賈蘭有個閃失,她也必是不能活了。
這會兒聽到賈環和賈蘭回來,李紈滿心欣喜之餘,也有擔憂,她怕看到一個渾身狼狽不堪,麵色發白入病的孩子……
不過待看到兩個孩童進來,不僅麵色還有激動之餘的漲紅,連眼睛裡也還都是靈動喜悅之色時,李紈一怔,又發現賈蘭和賈環連身上的衣裳都換了,換成了兩件模樣相同的厚春錦衣,沒等兩人給賈母行禮告歸,她就急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蘭兒,你的衣裳呢?”
賈蘭還是依足禮數給賈母、李紈及薛姨媽見完禮後,才老實回道:“母親,衣服在遊芙蓉園時遇雨淋濕了,回曲江亭後,有宮裡的內侍送了乾爽的衣裳來更換。換下的衣裳還在馬車裡……”
“喲!”
上麵薛姨媽笑道:“宮裡還派人專門服侍你們啊?”
賈蘭道:“回姨奶奶的話,是服侍兩位內閣相爺和大司空等大人。”
薛姨媽愈發驚奇道:“連內閣相爺也去了?”
賈母聞言也側目,李紈更是又驚又喜。
雖然身份更貴的人她也見過,可意義到底不同。
賈蘭日後是要走科舉之路的,這般年紀就能與相國同遊,這等經曆卻實在難得。
李紈喜道:“蘭兒,未曾在閣老跟前失禮吧?”
賈蘭連連搖頭,道:“三叔一直照顧我和環三叔,不曾失禮。”
李紈高興道:“嗯,你聽你三叔的話就好。對了,你三叔人呢?”
賈蘭道:“三叔怕家裡擔心,就讓我和環三叔先回來了,三叔被招去了尚書府,三叔先生家。”到底稚子心性,忍了好久,賈蘭到底沒忍住,對李紈道:“娘,三叔今兒又出了好大的彩!”
李紈知道賈母不喜賈琮,本不欲接話,可上頭薛姨媽卻興致頗高,笑問道:“你三叔又出了什麼大彩?”
賈蘭見其母沒應,猶豫了下,還是答道:“從齊賢林出來,好些家的子弟都逼三叔做詞,還說外麵人都說三叔的壞話,懷疑那闕《贈杏花娘》不是三叔所作,不然怎地先前從未聽說過三叔的詩詞?”
“喲!那些人可真不好!”
薛姨媽同仇敵愾道。
賈蘭連連點頭,道:“姨奶奶說的是,他們不是好人。”
薛姨媽笑問道:“那你三叔寫了沒有?”
賈母在一旁沒趣道:“若是沒寫,哪裡會有彩頭?不過一首好詩好詞罷……”
賈蘭有些急,道:“不止哩,那些老大人聽罷三叔寫的詞,當時就大哭起來,還寫了幾首秋愁的詩,不過都沒三叔寫的好。”
賈母不信道:“他們為官做宰,做了一輩子學問,還比不過你三叔?”
賈蘭鄭重點頭道:“經義學問自然要強的多,可詩詞卻是比不過,因為我見老大人們都哭了,想不明白,就問三叔,三叔想了想,又寫了首詞,然後那些老大人們竟連哭也忘了,齊齊大聲叫好,喜歡的了不得!”一詞令其哭,翻手一詞再令其笑,怎可能比得了?
賈母:“……”
見賈母語滯,鴛鴦忙向李紈使眼色。
李紈看見後,對賈蘭道:“好了好了,和你環三叔先回去吧,明兒再去東路院好生讀書。”
賈蘭應下後,就和已經快無聊死的透明賈環出了榮慶堂。
隻是二人剛出門沒走遠,又被人喊住,賈蘭回頭看去,隻見榮慶堂內呼呼啦啦的出現一大票姑姑們,眼睛放光的朝他急急合圍而來……
小賈蘭明顯被唬了一跳,顯然,這些姑姑們“來者不善”!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