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掀起這樣大的風暴,彆說他不想放過,就算他變身聖母,腦子進了水想要放過幕後之人,都已經不是他能做主的了。
到了這個地步,不管幕後之人是哪個,都會付出他付不起的代價!
見賈琮如此機敏懂事,楊養正忍不住生起愛才之意,指點道:“老夫記得你表字清臣,你可知這是哪位先人的表字?”
賈琮躬身道:“顏魯公之字。”
楊養正忽地高聲道:“對,正是顏魯公之表字!老夫希望,你不要忘記此字的出處,行事時,要時刻謹記顏魯公於亂軍叢中斥罵李希烈之剛烈!你不僅有得其字,更要習其風骨!”
賈琮深揖到底,鄭重道:“學生不敢忘先生和大人之教誨!”
“去吧。”
……
榮國府,墨竹院。
氣氛極其凝重,且不安。
晴雯想起自家院子裡出了一個害人精,一個內賊,就氣的罵人。
偏她性子雖急,可罵人時嘴笨,翻來覆去就那幾句。
平兒心情本就不好,聽的惱了就讓她到庭院裡去撒瘋。
晴雯知道賈琮最重平兒,所以不敢和她爭吵,就氣鼓囊囊的去了庭院裡罵。
唬的覓兒、娟兒和小竹三人躲的遠遠的,怕殃及池魚,可還是被罵了通……
正當晴雯威脅的可勁兒,就見一小人兒推開門,露進一腦袋來往裡瞧。
晴雯一眼瞪過去,見竟是賈蘭,壓住火氣,甕聲道:“你三叔今兒不在!”
賈蘭賠笑道:“晴雯姑姑,我知道三叔不在,平兒姑姑在不在?”
晴雯這會兒火大,惱聲道:“也不在!”
賈蘭聞言一怔,正遲疑,就見裡麵出來一人,正是聞訊而來的平兒。
賈蘭一喜,不過沒等平兒開口問何事,竟又收回了腦袋。
晴雯正要跺腳指桑罵槐一番,就見賈蘭和賈環帶了一人進來。
晴雯見到此人,眼睛都直了,大聲道:“好你個賤蹄子,你還敢回來!看我不……”
見晴雯三兩步衝了上來,賈環和賈蘭一起跳到秋珠身前,一起大叫了起來:“使不得使不得……”
這是先前兩人就商量好的。
見兩人張牙舞爪的攔著,晴雯頭都快氣炸了,恨道:“你們知道這下作蹄子乾了什麼好事,就護著她?”
賈環忙道:“是三哥讓我們送回來的,晴雯你可彆動手了,秋珠為了和壞人搶那書本兒,快被打死了,剛才三哥要是慢半步,她就噗通一下跳井裡去了。我和蘭兒可是答應了三哥,看住她不能死,三哥還專門讓平兒姐姐攔著你……”
平兒和後麵聽到動靜出來的小紅、春燕、香菱,趕緊上前拉住了晴雯。
看著麵上腫起,多有血痕,一麵是中年管事打的,一麵是拖那中年管事的後腿時拖的,看起來淒慘無比。
晴雯其實也就是麵上狠,真讓她動手,看著此刻滿身是傷的秋珠,她也下不了手。
賈蘭替麵色灰敗的秋珠解釋道:“平兒姑姑,秋珠是被她家裡人所逼,讓她在三叔書房裡取一冊子。外麵那賊人哄她說,那冊子是三叔親筆寫的詩詞,秋珠信以為真,挨不過她兄嫂逼迫,就做了糊塗事。可回頭她聽那人說,那冊子是罪證時,就和賊人拚了命搶奪,她臉上的傷都是爭搶時被打的。賊人想跑時,她還拽住了那賊人的腿,將他絆倒,二叔他們才擋住了他。
後來見三叔不理她,秋珠羞愧的就去跑去跳井,多虧三叔快一步才救了回來,就囑咐我和環三叔送她回來,給平兒姑姑看著,還不讓晴雯姑姑打人。”
眾人聞言,這才明白了事情原委。
春燕香菱幾個心軟的,都紅了眼。
性子最爆的晴雯居然也掉了淚,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這會兒嘴上還是不饒人,罵道:“活該!誰讓你不長腦子!但凡將這事說給我們聽,你還能讓人哄了去?這會兒把自己傷成這樣,怪誰?”
平兒嗔道:“好了,快彆說了。”
又對覓兒、娟兒和小竹道:“你們三個帶秋珠回屋裡洗漱一番,再給她上點好藥,記住,寸步不可離人。到底該怎麼著,等三爺回來再說。”
覓兒、娟兒和小竹三人聞言,拉著落淚不停的秋珠,往她們房間走去。
一個個都難過的緊。
她們都明白,秋珠做下這樣的大錯事,哪怕她後來彌補了許多,可日後多半也留不下來了。
她們理解秋珠此刻的心,香菱為何死也不願和她娘走,寧肯留下當奴婢?
對她們來說,這天下還能再尋到比這裡更好的家麼?
……
待賈琮自楊府出來,又送歸吳凡,叮囑他近來萬萬不要出門後,就折返榮國府了。
他年紀太小,身份還遠不到能上桌麵下棋對弈的高度。
硬往上擠,隻會適得其反,引得彆人反感。
他也還沒到刷政治聲望的年紀……
回到榮國府後,賈琮便準備去夢坡齋見賈政。
隻是剛一進門,就見林之孝在門口候著,慌忙給他牽馬道:“三爺快去榮慶堂吧,親家舅老爺和舅太太來了,他家二公子也來了,都在榮慶堂等著三爺呢。”
賈琮聞言一怔,隨即想到某種可能,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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