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彆之苦,也就不那麼難熬了。
打發了四個小丫頭下去休息後,賈琮的麵色卻變得嚴峻起來。
甚至罕見的主動關上門窗,還讓平兒、晴雯、香菱、春燕、小紅五人一起去了臥房……
見他麵色嚴肅,平兒等人不敢違逆,隻是心裡個個七上八下。
這是要做什麼啊?
春燕圓圓的臉上甚至浮現出一抹嬌羞的茫然:人太多了吧,一起來麼?
不過等賈琮收拾妥當,一臉嚴肅的看著坐在床榻邊的五人時,連香菱都知道他必不是為了做壞事……
賈琮麵色肅然的看著五人,沉聲道:“如果這世上還有什麼人能讓我信任,就是你們。現在,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被他這般鄭重其事乃至沉重的話唬了一跳,平兒忙起身,慌忙問道:“琮兒,可是出了什麼事?”
晴雯更壯烈,咬牙道:“有什麼要做的,三爺隻管吩咐便是,拚了命咱們也去辦!”
小紅、春燕、香菱沒有多言,卻都跟著站起身來,神色堅定。
信任二字,重如泰山!
她們都不願辜負賈琮的信任,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
這個時代,有時女子比男人更加剛烈!
賈琮見之心中生出暖意,麵色卻更加肅然,沉聲道:“是這樣,明天,你們這般……”
桌上的蠟燭靜靜燃燒著,不時炸起一朵燭花。
平兒等人聽著賈琮的話後,麵色先是吃驚,隨即駭然,等到最後,又恢複了決然的堅定!
夜色愈深。
……
崇康十三年,七月十二。
晴,宜出行、動土、開門、上梁。
天未明,寅時三刻,賈政率賈琮、寶玉、賈環等賈家男丁入宗祠祭祖。
卯時二刻,眾人回到榮慶堂。
賈母、薛姨媽、王夫人並李紈、王熙鳳和諸多姊妹們,在送彆寶釵。
薛蟠是外男,又隻能躺著,所以先一步送進了馬車內躺著。
賈琮一乾人回來時,薛姨媽薛寶釵母女正在落淚。
賈母、王夫人等在一旁勸,可效果並不太好……
見賈琮一身飛魚蟒服大步而來,榮慶堂內忽地一靜。
連薛姨媽和寶釵的流淚似都頓了頓……
昨夜賈琮在席上說完一番蘊著殺氣的話後,率先離去。
這件事在賈家造成的震動,絕不比今日薛家兄妹離京弱,甚至更強。
所以打賈琮入內後,包括賈母在內,都將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賈琮恍若不覺,依舊照禮數規矩,依次行禮。
見他這樣,賈母不知心中何感,沉默了稍許後,叫起道:“起來罷。”
賈琮起身後,賈母又問道:“拜過祖宗了?”
賈琮回道:“是。”
賈母再看他一眼,問道:“你昨兒說這次出門時間怕不止一二年,還有什麼要交代的沒有?如今你也承爵了……”
賈琮想了想,道:“旁的自有老太太、老爺、太太做主,琮隻盼家中親長身子安康,萬事順心,彆無它求。”
賈母點點頭,道:“東府那邊呢?”
賈琮答道:“留下三隊親兵守家,我走後前麵諸門皆關閉,隻留一後門供奴仆買菜進出。另就是這邊甬道處開的小門開著,除卻這邊老太太、太太及姊妹等人去會芳園頑樂外,我歸來前,東府不再迎客……這些我都交代給留守親兵了,不會有礙。”
這也就是說,前寧國府這片家業,被賈琮看顧死了。
除了他本人外,賈族旁人連隨意進入都不能夠。
不過,本就該如此。
沉默了稍許後,賈母淡淡道:“既然你都準備妥當了,那就這樣吧。”
賈政又叮囑了幾句後,看了眼屋外隱隱變白的天色,道:“時間差不多了,早點上路吧。”
賈琮應下後,再度跪下行大禮拜彆。
……
卯時三刻,四架八寶簪纓馬車自賈家東西二府同時出行。
一百餘全身披掛的輕騎自東府魚貫而出,護佑在馬車周圍,煞氣頓生。
賈琮卻並未騎馬,應是在為首的馬車中。
隊伍自金光門而出,直至渭水碼頭。
依舊未停留,四架馬車上了一座高大的三層樓船。
百餘騎兵依次上船警戒。
辰時二刻,樓船拔錨起航!
湯湯八水繞長安,七水注入渭河,渭河灌入黃河。
至黃河段,再借運河通濟渠入淮,接長江而下。
這一艘船,自開動起,便吸引牽掛了無數人的目光注視。
或期待,或冷淡,或惡意……
直至江南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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