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鴻門宴(2 / 2)

又是一番客套後,賈代彥問起真章來:“寧國府突然除爵,賈家根基動蕩,元氣大傷,雖然有書信過來解釋,卻也不大明白,哥兒可能再說說?”

不管都中賈家八房還是金陵賈家十二房,到底是同祖同宗,他們倒有這個資格和權利詢問。

賈琮便將賈珍父子如何在那年中秋節飲酒之後失德起了衝突,賈蓉失手殺害賈珍之事簡略說了遍,這等駭世醜聞,使得宮中天子震怒,最終讓寧國除爵。

金陵十二房的代字輩長輩們聞言無不痛心疾首,顫巍著老骨頭對天請罪,自言愧對列祖列宗。

賈琮眼中閃過一抹譏諷……

許是見他沒什麼反應,賈代彥問道:“那……你老子和你哥哥,又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璉哥兒的世子位怎就沒了?”

賈琮心裡揣測著這場鴻門宴的目的,麵上微笑道:“璉二哥做了些錯事,父親大人知道後,就讓我承爵了……”

聽他說的輕描淡寫,偏又沒太大漏洞,幾個年紀大的有些迷糊了,這時九房大爺賈琿笑道:“三弟怕是說簡單了吧?為兄怎麼聽說,是璉兄弟太不像話,以子偷母,才氣得赦大伯氣倒在床,最終不治而亡的。唉,可憐我赦大伯,好生生一個人,竟養出這樣一個忤逆人倫的畜生……”

其他人雖早已聽說,此刻還是一片嘩然。

賈琮卻皺眉道:“琿大哥,這話是從何說起?以子竊母?這樣的話豈能亂講?”

賈琿冷笑一聲,道:“怎麼?三弟還想為你親哥哥遮醜不成?雖是妾室,但那也是庶母,庶母不是母麼?”

賈琮連連搖頭道:“再沒這樣的事,此事家裡老太太最是清楚,那個女子本就是璉二哥買進府裡的,本來的確是準備服侍老爺,但那會兒老爺已經臥病在床多時,此事都中故舊人所共知。老爺根本連見也沒見過那女子,後來璉二哥才動了凡心,將她收了房。這也算是庶母?那琿大哥你家的庶母怕是不知凡幾了吧?”

賈琿聞言大怒,正想再說什麼,其祖賈代彥擺手,口齒不清道:“原來如此,到底距離太遠,南邊都聽不明白,我也說不會如此……不過,無論如何,京裡那邊做的都太不像了。”

賈琮點點頭,道:“九叔祖說的是,不過現在都已經好了,家裡有二老爺在管家,如今都在向好。”

賈代勳忽然道:“我聽說,你將寧國府的家財都散了?”

賈琮道:“琮出征黑遼,得立軍功一等,因此天子將寧府基業悉數賞賜於琮。然琮自知福薄德淺,不敢妄受厚財,所以請示了老太太和二叔父,將寧府家財悉數用做族產和族學花費。”

賈代勳等人連連點頭稱讚,又問道:“陛下是隻將都中寧國府賜給你,還是連南邊兒的一起?”

賈琮奇道:“南省的寧國府和都中寧國府不是一家嗎?”

一眾頭發蒼白的老人啞口無言……

賈琿笑道:“這麼說來,三弟也準備將這邊寧府的家財也一並散給族中了?”

賈琮也笑:“倒不是不可以,不過還是要先書信一封去都中,請示老太太和二叔父的意見。”

賈琿進逼一步,道:“這麼說琮兄弟是同意了?”

賈琮點點頭,道:“同意。”

賈琿聞言大喜,進一步道:“三弟果然不愧是賈家麒麟兒,公正大氣!不過還有一事,三弟啊,咱們金陵這邊共有十二房子弟,人口日繁,可祖宗留下來的宅第卻是有數的,如今許多後輩成親,連個屋子都尋不到,真是不像話的緊。可這邊榮寧二府,卻空著……”

賈琮擺手笑道:“賈琿大哥,這個主我可做不了,若是連這份祖業也散了去,怕是祖宗在天之靈也不答應。我聽說琿大哥住宅頗為寬敞,不如分出去一些合適。南省十二房,九房才是大房啊!”

“這……”

賈琿乾笑了兩聲,道:“九房人口也多……”

賈琮嗬嗬一聲,沒有言語,就聽賈代彥道:“這些都不要說了,哥兒說的對,彆的都可分,祖宅不可亂動。”說罷,還瞪了賈琿一眼。

這件事賈琿卻是連他都沒知會……

“不過……”

賈代彥話鋒一轉,道:“有一事,不知哥兒是不是弄錯了?”

賈琮問道:“不知叔祖所言何事?”

賈代彥道:“咱們房偏支遠親出了個人物,姓賈名化,字時飛,彆號雨村。如今是金陵府知府,原還是走的榮府的路子謀的缺兒。到了金陵後,與咱們這些賈家人,十分親厚。三節兩壽都時常孝敬,談吐不俗,對賈家本宗也敬重的很。

怎麼好端端的聽說,你把人給抓了起來?這太不該了,有什麼事,自家人好說才是……”

賈代彥說罷,登時如開了鍋一般,代字輩、文字輩、玉字輩但凡是個人都在張口。

或相勸或相哄,還有的更乾脆,直接就是命令。

賈琮一直微笑不亂,等幾個代字輩老人安撫住局勢,眾人漸漸安靜下來,眼神都玩味的看著賈琮時,賈琮麵上卻浮現出慚愧之色,道:“諸位叔祖、叔伯說的晚了些……”

眾人聞言,麵色都隱隱難看起來,連德高望重的賈代彥都坐不住了,質問道:“這話怎麼說?”

賈琮歎息一聲,道:“昨夜賈雨村被帶回詔獄,因為答話認罪態度不誠懇,已經被拷打致死……”

“什麼?”

賈琿臉色最難看,這幾年他靠著賈雨村這個金陵知府位置之便,兼並了不下三萬畝良田,這等著再接再厲,卻沒想到這個財神爺居然會被賈家自己人給拷打致死。

賈琿大惱,站起身指著賈琮叫道:“賈琮,你瘋了?你憑什麼殺人?你……”

賈琮看著賈琿,從進門起就一直和善的目光陡然森冷如刀,寒聲道:“因為那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與本座說話的語氣,太放肆!”

賈琿一臉的羞惱急怒之色瞬間凝固在麵上,看著賈琮的目光,整個人如掉入冰窟一般,從心底最深處,寒到全身每一個角落,倒退了兩步,竟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滿堂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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