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明白,一個女子怎會有這麼恐怖的氣勢。
展鵬自忖不是膽小鬼,可剛才葉清說要殺他全家時,他真的感到一股切身的真實威脅,他覺得,這個丫頭片子真的做的到……
“嘖嘖嘖……”
看到這一幕,幽姨露出譏諷的笑容,看著賈琮道:“果然不愧是那賤人的兒子,攀龍附鳳吃軟飯的本領都是一模一樣。”
“攀龍附鳳?”
賈琮眼皮一跳,抓住個關鍵詞,皺眉問道。
幽姨聞言麵色一變,狠狠的瞪了賈琮一眼後,嘴巴一閉,再不開口。
她怎麼可能告訴賈琮真正的身世,那名劊子手王爺還活著,他手下大將們也還坐在高位上,若是讓賈琮知道了他的身世,豈不便宜了他?
她還怎麼去看父子相殘的人倫慘劇?她又怎麼去看認賊作父,卻滅殺親父的千古大戲?
幽姨這一刻覺得,她就是再慘死一百倍,也能瞑目了。
這一刻,她無比虔誠的信奉聖母明王!
因為若非聖母明王保佑,這世間焉有這等奇事?
儘管她猜不破賈琮為何成了賈家的子弟,但賈琮的相貌,和她記憶中的那個賤人分毫不差。
儘管賈琮稍微黑一些,眉眼間多一些英氣,但相貌上是沒有差異的。
那個賤人,本也不是尋常的柔弱女子。
再加上她早就奉命調查過賈琮的出生年月,正好是賤人慘死的那一年……
所以她能斷定,賈琮必是那一對狗男女的子嗣。
若非如此,怎能如此巧,如此相像?
好啊!
好啊,真好啊……
這世間知道真相的人,大概就隻有她了。
所以即便她現在死去,也不會再有人能阻擋慘劇的發生。
嗬嗬,嗬嗬嗬……
幽姨手腳筋都被挑斷,身上還有重傷,此刻隻能癱在地上,蠕動顫抖著,嘴裡的念詞也漸漸含混不清。
直至沒了聲息……
看到這一幕,葉清不動聲色的海鬆了口氣。
萬幸……
如果真相過早被賈琮所知,他身為崇康帝近臣,日後往後免不了常常伴君左右。
以崇康帝敏感多疑的帝王心性,但凡有一絲不妥,賈琮迎來的怕就是雷霆一擊。
可是如今,荒廢了十多年的武王,還遠沒有重新整合好力量,來保護賈琮……
還好,還好……
心中緩緩放鬆下來,忽地,葉清神色一凝。
她似有所覺的轉過頭去,正好與一雙清冷肅然的眼眸相對。
從不知畏懼為何物的葉清,這一刻,心房猛然一跳,“噗通”一聲。
不過她到底非同尋常,看著賈琮強笑了笑,問道:“你看我做什麼?”
賈琮深深看了她一眼後,垂下眼簾,語速平緩道:“清公子智謀無雙,可否為我分析一下,這位明香教護法所言,究竟何意?”
葉清搖搖頭,道:“清臣,我雖不知她說的到底是何意,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她說的,一定不懷好意!對於這種心懷叵測之言,你最好不要放在心上,白白擾亂心神。”
賈琮點了點頭,道:“言之有理。”
葉清抿了抿嘴,正要再說什麼,卻見黛玉悄悄從後堂走進。
她忙趁機道:“不能讓林妹妹看到這惡婦,我先帶她回去了,今夜我要與她秉燭夜談。”
賈琮嗬嗬一笑,點點頭,道:“好,快回去吧。”說著,與黛玉微微頷首。
黛玉一雙美眸,視線在二人身上左右移動。
她能感覺得到氣氛的異常……
葉清又看了賈琮一眼後,闊步上前,牽起黛玉的手咯咯說笑著離開了。
中堂內除卻一具屍體外,再無第三人。
賈琮坐在主座上,任憑堂外的朔朔寒風吹進屋裡,吹拂亂他的頭發,卻依舊紋絲不動。
他看著地上那具漸漸僵硬的死屍,漸漸陷入深思。
其實,這看似雜亂無章摸不著頭腦的線索,還是能理出一些名堂的。
隻是理出的這名堂,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些……
月華鋪地,北風漸起。
身體生寒,賈琮緊了緊身前的絲絛,眨了眨眼……
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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