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平兒姐姐,二爺被踹的飛出去了……”
豐兒目瞪口呆的回報道。
王熙鳳聞言,嘿嘿冷笑一聲,看了眼小七後,問平兒:“從哪尋的這麼一個女霸王?”
平兒猶豫了下,方道:“是三爺送我的……”
王熙鳳聞言,不掩嫉妒的笑道:“你倒是丫鬟身子小姐命,他那是怕你回來吃虧,特意送你一個護身的,不過……他沒留什麼後手?隻一個小丫頭能護住你?老太太、太太惱了要發作你怎麼辦?”
平兒小聲道:“三爺還給小七了一塊錦衣衛的牌子,說到了壞事時,讓她拿出牌子送我回江南……”
鳳姐兒聞言,酸酸的冷笑道:“他倒是考慮的周全……”心裡梗的難受,實在吃不下這狗糧了,便往壞處問:“就給了你,寶丫頭呢?”
平兒坦然道:“寶姑娘自然也有,她身邊的叫小五。”
鳳姐兒冷笑道:“她倒是選了個姐姐做……琮哥兒不是給你許諾,以後不讓你當姬妾之流嗎?如今又怎麼說?”
平兒沉默了稍許後,輕聲道:“他還是一直這樣對我說。”
王熙鳳:“……”
……
揚州府,鹽政衙門。
東朝房內,賈琮看著倪二、林誠二人,道:“我已上書天子,請從抄家之資裡,在江南各州府和數個大富之縣每處扣下了一處鋪麵,以正規的經濟法子,做些營生,以供錦衣軍資。”
倪二、林誠二人聞言麵麵相覷,稍許後,倪二問道:“公子,那這營生到底算誰的?”
賈琮道:“在我還擔任錦衣衛指揮使時,便是咱們的。不過一旦做大,多半會有人惦記上,也可能收歸內務府……不過到時候,你們也許能進內務府當差。”
倪二、林誠二人聞言忙一起搖頭道:“我們隻跟著公子做事,離開公子我們也做不好什麼,回去後也進不了家門兒。”
賈琮笑了笑,道:“你們都有個好娘,代我給她們二老問好……”說罷,話鋒一轉,道:“你們要注意發展的速度,旁人都隻怕生意做不大,咱們相反,要細水長流的賺銀子。不過,也不用太擔憂。真到了交出手的那一日,咱們必然會有更大的買賣去做。實際上,也不用等到那一天,我心裡已經有了些成算,但還不周全。等我思慮清楚後,再同你們說。”
倪二和林誠聞言,登時高興起來,賈琮又交代了些關於他們和押運司合作的事。
聽說還要付銀資,二人自然不會有異議。
這等通行渠道,多少人想求都求不來。
等一個半時辰過後,大體事務都商議妥當,林誠忽然問道:“公子,邱三如今在哪,好久沒見了……”
邱三,原是林家世仆,家生子。
頭腦靈活,為人機變,更難得的是人心雖活絡,卻忠心耿耿,賈琮幾度設計考驗,都完美過關。
賈赦當初吃的“黴花生”,和賈琮手中的青黴素,都是邱三庖製的。
不過自從跟了賈琮做事後,邱三連同他老父都被賈琮從邱家接了出來,與邱家短了來往。
賈琮眉尖輕挑,看著林誠問道:“星嚴怎會問他?”
林誠忙道:“是我老娘昨兒提起的,她老人家說臘月初七是邱三的生兒,隻比我晚一天,因此惦記起來問了遭。”
賈琮淡淡道:“邱三他爹身子不好,所以他留在京裡照顧,等他老父養好身子就過來幫手……不過,這二三年你們還是先彆指望他了……”
這話讓倪二、林誠紛紛一驚,以為邱三老爹要不行了,不過二人也看出賈琮不想讓他們談邱三之事,便默契的沒再多問什麼。
又說了會兒正事後,二人告辭離去。
如今兩人也算是有身份分量的人物了,因此身邊都有了護從。
賈琮為二人每人安排了兩個護衛,均帶錦衣衛腰牌。
有這樣的護衛,他們基本上都能化險為夷。
開辟財源,如今已經成了賈琮的頭號大事。
如今他麾下數千兵馬,人吃馬嚼,一月花費堆起來都是一座銀山。
靠抄家來的那些銀子,又能支撐多久?
鳳凰島上的作坊已經成熟,日夜不停的產著西洋雪花洋糖,其實就是後世的白砂糖……
原料直接收購市麵上的暗紅色霜糖,再用簡單的物化方法去色、結晶,得到的便是晶瑩如雪,連堂堂榮國府都舍不得多食用的雪花洋糖。
賈琮並不擔心它的銷路,在富庶的江南,隻要定價不貴的離譜,這等洋糖隻會供不應求,便能一舉解決錦衣衛的財政困難。
賈琮還讓倪二、林誠適度控製它的銷量,儘量晚一些引起京城方向的注意。
製糖業,即使在後世都是一個龐大的產業。
他也不可能獨吞。
隻要讓他默默的發展上二年,局勢將會大為不同……
“大人!!”
正在賈琮默默思量之時,忽然展鵬一臉驚怒的一步跨進來,叫道:“大人,出事了!”
……
揚州城外,古河碼頭。
一地死屍。
錦衣衛押運司第一次南下出行,剛出揚州府至瓜洲,就被人打了個埋伏。
福海鏢局展天壽發下江湖召集令,召集的近五百名好漢中,三百餘人出師未捷身先死,非死即殘。
回來了不足三十人。
慘不忍睹。
這三百多人,都是聽說頭一次出鏢會有豐厚的賞銀甚至官位做彩頭,才爭搶出頭的。
然而誰料,南省綠林中不知何處傳出,此趟錦衣衛押運司,乃是押送大筆金銀,往南邊濠鏡去購買火器。
錦衣衛在江南六省到底得罪了多少人,賈琮自己都數不清。
從他自粵州開始清理千戶所起,就動了太多人的蛋糕。
等他查抄了白家、秦家、趙家三家後,他就算不是江南公敵,也差不了太多。
無論是白家、秦家還是趙家,在桑梓之地都有超然的好名聲,真正的修橋補路良善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