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來,女孩子能活到葉清那一步,簡直就是傳奇,偶像!
如今,黛玉就是葉清的小迷妹。
可賈琮竟然告訴她,隻將葉清當做過客,彆再理她了。
黛玉若是沒記錯的話,那個葉清對賈琮可是很好呢!
她們從瘦西湖回來的那一夜,兩人同塌而眠,葉清一晚上都在問賈琮的事。
從小到大。
當她告訴葉清,她第一次看到賈琮時他淒慘的模樣時,黛玉感覺的十分清楚,那就是如果大老爺夫婦此刻在跟前,那葉清必然會毫不猶豫的將他們碎屍萬段。
那會兒她的冷笑黛玉聽的都害怕,但又崇拜。
她天性裡確實帶有一股叛逆,隻是她身子軟,心性又太軟,永遠做不到這一步。
所以她才崇拜葉清。
可是人家對賈琮這樣好,賈琮卻隻拿人當過客,太不厚道了!
“哼!”
看著扭著小臉兒坐在香妃榻邊的黛玉,賈琮哭笑不得。
真不經誇,還還誇她性子好,不小性兒,結果一盞茶的功夫不到就被打臉了。
賈琮雙臂環在腦後,疲乏的呻.吟了聲後,見黛玉猶豫的動了動,笑道:“清公子不是尋常閨閣女孩子,她的抱負,怕是比我都要大的多。我尚且要從早忙到晚,你想想她,該多忙?而且她也沒你想的那麼可憐,你想她那種性子,會少得了朋友麼?京中但凡出色些的子弟,都是她的好友。你和我,隻是她朋友中的一部分,沒那麼特殊,咱也彆自作多情……怎麼了?好好說著話你哭什麼?”
賈琮說著說著,就覺得不對勁,偏過頭去,看到黛玉在那垂淚。
他摸不著頭腦,奇怪道:“大過年的,哭什麼?”
許是語氣不是太溫柔,黛玉愈發委屈,轉過頭嚴肅的看著賈琮,質問道:“三哥哥怎能這樣想葉姐姐?她分明與我說過,她交友雖廣闊,但其實沒什麼知心朋友的,因為旁人都會如三哥哥剛才說的那樣說她!除了我,她甚至沒和彆的姑娘一起過過夜,連最親近的丫鬟都沒有。她那樣關心你,你怎麼能……她也是好女孩子!”
“嗬嗬嗬……”
賈琮笑著投降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她是我朋友,我怎麼會說她的壞話?我隻是說她朋友很多,不會如你想的那樣可憐巴巴,絕沒有汙蔑她清白的意思。如果我認為她不是清白的人,我會讓她在家裡和你一起睡覺?”
“呸!”
黛玉聞言氣的啐道:“這叫什麼話?都是女孩子,一起睡又怎麼了?”
賈琮嗬嗬笑道:“怕她教壞你。”
“才沒有!你胡說!”
黛玉真生氣了,就好像後世哥哥汙蔑了妹妹的愛豆一樣,生氣了。
賈琮嗬嗬一笑,正準備再逗逗她,就聽到一道微微沙啞的聲音從撒紅氈簾後傳了進來:“到底還是我這妹妹好,不比某個黑了心的沒良心。”
聽到這聲音,賈琮簡直在懷疑自己的耳朵,以為出現了幻覺。
可再一看已經“唰”的一下站起身,俏臉上滿臉驚喜的黛玉,賈琮這才確信,氈簾後站著說話的,確是那人。
可他連一絲驚喜都沒有,反而生出一身冷汗。
他恨不得打開窗戶朝外爆粗口大罵一句:“展鵬、郭鄖,你們兩個狗.日的去開房了麼?”
滿屋內眷連他自己的性命都交到他們手裡,竟讓人進到這裡,卻連個訊息也無!
賈琮一點都不慚愧的承認,剛才那一刻他真的怕了,他怕死。
在江南掀起滾滾殺債後,他怎會不怕報複?
原以為一座小小的鹽政衙門,足足五百精銳保護,會固若金湯,如今看來……
正當他目光陰沉,壓抑著震怒在想回頭該怎麼嚴厲懲戒身邊最信任之人時,就見黛玉已經邁著小碎步跑至氈簾前,挑起了簾子。
簾後,一個勁妝打扮、不著粉黛、披著厚厚灰鼠皮帶帽大氅的人,隻站在那,給人留下的印象隻有一個字:
帥!
雙臂懷抱胸前,嘴角彎起淡淡的淺笑,大眼睛裡殘留著些淩厲之色,還有些疲倦之色,但一如既往的明亮。
她看著動容的黛玉,目光柔和了許多,哈哈笑著張開手,想給她個擁抱。
黛玉竟沒有覺得那一身風塵仆仆的灰鼠皮有些臟,真的擁抱了過去。
而葉清將她抱住後,目光卻直射站在後麵的賈琮,燦然一笑,光芒四射!
她看著賈琮,彎起嘴角笑道:“清臣,我如約而來,為何你看起來並不高興?”
看著從葉清擁抱中分開,回頭與她同仇敵愾對他怒目相視的黛玉,賈琮生生氣笑。
這個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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