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眼睛裡淚花浮動,看著賈琮委屈的癟了癟嘴,目光怕怕……
她和葉清這麼多年,就算沒有葉清生而妖孽的智慧,也被熏染了不少,這會兒多少有些回過味來。
隻是還拿不定……
可就算這樣,她心裡也同刀割一般難受。
賈琮見此,“唬”了一跳,笑道:“青竹姐姐還沒出氣?那我再抽兩鞭子!”
“不要!”
青竹一把拉住賈琮,將信將疑的看著賈琮問道:“清臣公子,你果真隻是為了他們不讓我進門出氣?”
賈琮迷糊道:“那還是為了什麼?嗯?他們還敢對你不敬?”
見賈琮變了臉色,青竹忙道:“沒有沒有,他們沒有!呼……嚇我一跳,我還以為……嘻嘻!”
見她破涕為笑轉嗔為喜後,賈琮笑道:“那咱們進去吧?裡麵團了圓子包了餃子,正好熱乎乎的吃一海碗。”
青竹笑道:“我哪裡吃的了那麼多嘛,一海碗……嘻嘻!”
二人說笑著進了正門,往內宅走去。
等人進去後,展鵬才齜牙咧嘴的站起身,疼的抽氣,小聲問郭鄖道:“老郭,大人到底為啥打咱們?我怎麼覺得,好像不是大人說的那樣……”
見他一臉迷惑,郭鄖原本懶得理會,可想了想,彆讓這倒黴孩子再生了怨心,便將他拉到邊上,簡略的解釋了兩句。
等看到展鵬麵色蒼白起來後,搖搖頭,轉身走開。
今日之恥,當為終身教訓!
他相信賈琮所言不會為虛,再有下一次……
就算賈琮不殺他,他自己都沒臉再活……
士為知己者死,賈琮將他們從屍山血海中救出,又將他們從爛泥坑中提拔到如今這個地位,又豈是區區“施恩”二字能概言?
他們甘願為賈琮死士,不懼刀山火海,隻懼恩上失望……
再無下次!
心中堅定信念後,郭鄖大步離開。
……
小花廳內。
已經被當做客人受到熱情歡迎的青竹嘀嘀咕咕的與葉清說完門口的事,然後期盼的看著葉清。
以葉清的聰慧自然瞬間就明白了賈琮的心思,隻是她也說不清心裡到底是什麼滋味……
不過她自不會告訴青竹殘忍的真相,隻笑道:“是你天天念叨的清臣公子給你出氣呢,不枉你念他二年。”
青竹聞言,害羞的紅了臉,不過還是喜滋滋甜絲絲的,還回頭看了賈琮一眼。
賈琮與她微微一笑後,青竹低下頭,葉清卻又看了過來……
那一刹那間的目光觸碰,卻讓二人的心不約而同的顫了顫。
兩個都有七竅玲瓏心的男女,一起笑著點點頭後,移開了目光。
旁人則罷,一直關注著這一雙人的邢岫煙,心裡忽然生出了種澀澀的感覺,心中淒苦。
這自然,不是因她自己而生的感受……
這是一對怎樣的人兒啊……
邢岫煙心中一歎,再抬起頭時,卻看到那位金枝玉葉正拿一雙明亮的眼睛看她,唬的她心頭一跳。
葉清走了過來,問旁邊坐著的賈琮:“上回走時還沒見你這位表姐,怎麼尋來的?”
這話當著邢岫煙的麵說,多少有些不恭敬。
但以葉清的身份,也沒人會說她失禮。
位尊者太過謙遜,反而給人虛假的感覺,比如有時候的賈琮……
賈琮對邢岫煙笑了笑,道:“舅舅一家原在蘇州,聽聞我在揚州府,便來探親。隻是又不想圖我家富貴,留下表姐後,第二天就留信一封,而後消失的無影無蹤,我派人尋了幾遭都沒尋到。”
這話,也隻能哄哄內宅丫頭們。
葉清似笑非笑的看了賈琮一眼後,讚道:“怪道我見表姐氣度不俗,有超然飄逸之姿,原來有此出處。”
邢岫煙有些艱難的謙遜了兩句,倒不是被葉清身份所壓,而是她太清楚自家老子娘什麼德行,實在擔當不起這等讚言。
她自己都糊塗著,一路上算計著要以舅父舅母的身份來當舅太爺、舅太太的父母,怎會留書走人。
若非她能認得出那封糙糙的留信的確是她老子親筆所書,她怕都要懷疑自己老子娘出了意外……
“你好意思不好意思?”
在邢岫煙心中糾結時,賈琮則對葉清嘲笑道:“你叫什麼表姐?”
邢岫煙注意力瞬間被吸引了過來,黛玉正準備過來主持公道,就聽葉清莫名道:“我隨我林妹妹叫的,怎麼了?有問題麼?”說著又拖長聲音看著賈琮道:“啊……清臣,你在想什麼呢?你該不會以為我隨你吧?嘖嘖嘖,天呐,你好不要臉啊!”
“哈哈哈!”
黛玉搖搖的走來,看著滿臉無語的賈琮,麵上止不住的笑,她怎麼就這麼愛看賈琮在和葉清鬥嘴中吃癟呢?
賈琮沒好氣的將她額前劉海撥亂,不理她和葉清抱在一起聲討,道:“走吧,餃子煮好了,圓子也好了,一人一大海碗!誰吃兩碗誰是豬!”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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