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坐著一個侍郎,一個少卿。
兩人眼睛都不睜開,任賈琮視為。
“斬!”
每次監斬十名,賈琮丟下一支令箭。
當斬下第一批十人罪犯的腦袋時,周遭百姓無不大喝一聲好。
等斬到第四批時,周遭百姓們看著斷頭台上血流成河,已經叫不出聲來。
待斬到第六批時,百姓們已經開始無聲的散了。
待斬到第八批時,整個菜市口,留下來繼續觀刑的百姓,不足三成。
最後八人被拖上斷頭台時,除卻一些勳貴將門子弟,已經沒什麼百姓觀刑了。
葉清身邊圍著數十名勳貴子弟,一個個麵色發白的看著賈琮將最後一支令箭扔下,聲音沙啞的低喝了一聲:
“斬!!”
最後八顆首級,滾落到地。
整個菜市口,彌漫著一股血腥氣。
劊子手的鬼頭刀都換了三把,砍頭砍的起卷了……
行刑完畢,刑部侍郎和大理寺少卿方睜開眼,隻往前看了眼,兩人便麵色慘白,轉過頭去,與賈琮微微拱手後,匆匆離去。
賈琮獨自坐在監斬台後,垂著眼簾。
展鵬、沈浪、郭鄖等人立在身後,三人麵色隱隱擔憂。
不一會兒,就見葉清在一眾勳貴衙內的護從下,走了過來。
葉清遞過來一個水囊,道:“喝口水?”
賈琮抬起眼簾,泛著一絲血色的眼眸看了葉清一眼,搖頭道:“不必。”
開國公世子李虎見他如此,寬慰道:“清臣,不必上心,咱們在雅克薩城殺了多少羅刹鬼子,當時比現在死的人更多。而且,這些人都罪有應得,理該問斬!”
賈琮擠出一抹微笑,對李虎道:“子重放心,我無事。”
李虎笑了笑,道:“我就知道,我兄弟扛得住!”
一旁趙昊眼睛一直盯著賈琮,這時忽然開口道:“冠軍侯,昨日蔡暢回府後,就出現了中毒之症,禦醫亦束手無策。冠軍侯可知,蔡暢所中何毒?”
賈琮看也未看他一眼,淡淡道:“不知。”
趙昊惱怒道:“昨日是你抓的蔡暢,你不知誰知?”
賈琮抬起眼簾,看向趙昊,隱隱泛著血氣的眼眸讓趙昊心裡一驚,就聽賈琮道:“本侯抓他,是因為他觸犯了王法,僅此而已。本侯昨日已依聖旨而行,更是給了清公子顏麵,讓禦林侍衛行刑。蔡暢離開時,沒有任何異樣。所以,無論他歸家後發生了何事,都與本侯無關。
趙昊,我說這些,不是為了同你分辯解釋什麼,隻是非我下的毒,誰也不能冤我。
另外,我希望你最好明白你自己的位置,今日便是你老子親自來此,也沒有質問本侯的資格,你算什麼東西?”
說罷,賈琮站起身,看著麵色平靜的葉清,冷淡道:“既是回來給太後過生,就好好在宮裡陪著太後,整日裡和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帳瘋什麼?”
葉清聞言麵色驟然一白,然後就見賈琮已經接過親兵遞上的馬韁,翻身上馬,率領數百錦衣緹騎,頭也不回的縱馬而去。
葉清攔下了暴怒的貞元衙內們,李虎陪著笑上前道:“清公子,今兒清臣他監斬殺的人太多了些,有些衝了心性,才胡言亂語起來,你放心,回頭我一定讓他好好給你賠不是!反了他了還……我是他大哥,我說話他準聽!”
葉清卻沒像眾人想的那樣屈辱落淚,反而嗬嗬一笑,問眾人道:“我果真很不知羞恥很瘋?”
趙昊暴怒道:“賈清臣是在放屁!早晚一日,吾必殺他!!”
其他衙內亦都大怒不已。
這些人,沒受過葉清恩惠者極少,也都被其千古罕見的魅力所折服。
若葉清果真是不知羞恥很瘋的女子,他們這群心高氣傲的衙內,又怎會與她來往?
剛才若非葉清所阻,他們必不與賈琮善罷甘休。
賈琮雖為錦衣衛指揮使,可葉清背後也站著太後。
他們為葉清名譽而戰,最後誰吃虧未可知也。
可惜了……
……
大明宮,養心殿。
東暖閣內,崇康帝聽完奏報後,麵色微微一怔,看著戴權道:“賈琮果真這樣說?”
戴權忙道:“可不是嘛,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這冠軍侯還真不知死活,這話要傳到太後耳中,嘿!非揭了他的皮不可!”
崇康帝哼了聲,冷冷瞥了戴權一眼後,道:“懲罰什麼?賈琮說的不對嗎?”
他對葉清這般肆無忌憚的勾連貞元勳臣衙內,也已經愈發不能容忍了。
就算有太後在,他也不能看著葉清,將他好不容易才割破的貞元大網,重新編織起來。
今日賈琮開口,倒是替他出了次頭。
崇康帝正好可再觀望一下,看看慈寧宮那邊的反應。
畢竟孝道之下,他也不好明著忤逆太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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