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現在,寧則臣的時日,已經不多了……
帝王之言,嗬嗬嗬……
……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賈琮在朱雀大街所說之言,以極快的速度傳遍了整個神京城,又傳出了京外。
一場原本足以動搖皇統根基的逼死太妃案,卻在一片歌功頌德中落幕。
當然,這種歌功頌德隻是無根之萍。
真正掌控話語權的士大夫們,依舊承受著損失慘重之痛,並且這種痛,會隨著春耕的進行愈來愈痛。
等那時,他們還是不會沉默,再次攻擊。
不過到那個時候,他們也隻能過一過嘴癮了,因為他們隻會越來越虛弱……
歸程的路上,賈琮騎在馬上,麵色平靜,心中卻不斷反思今日所言可有遺漏缺失之處。
再三思慮罷,沒發現什麼明顯錯漏,才放下心來。
也多虧他前世參加的會議不算少,看到的嘴臉已經麻木,所以耳濡目染下,才能用那樣主旋律的措辭語調,歌功頌德出來。
不過,那些話其實也真是他心中所想。
若非懸在頭上的利劍威脅,崇康帝的心性太過薄涼,他當真是個好皇帝。
可惜……
他終究還是要舉起屠刀的。
正如崇康帝自己所言,他太老了,而賈琮又太年輕。
再加上外戚的身份……
換做是賈琮在那個位置,都不會放心。
或許今日,崇康帝確實沒了殺心。
但賈琮相信,隨著時間的推延,隨著崇康帝一天天老去,這種提防之心,隻會複起愈盛!
主弱臣強,本就是大忌中的大忌。
所以,賈琮不敢僥幸。
而他現在之所以如此賣力,就是想將這種必不可少的清算,儘量往後推延。
還有就是,當今天下,真正能置賈琮於死地者,唯有皇權。
賈琮想不出他不這樣做的理由……
至於茶娘子那邊消息的走漏,其實本也在意料之中。
太陽底下又怎會有新鮮事?
他的一舉一動,本就備受關注。
茶娘子為其麾下,又哪裡真能隱藏起來?
且此事被識破,未必是件壞事……
處心積慮的想跑路,給各方帶來的威脅性幾乎為零。
也能讓他有勇氣懟天懟地的邏輯通順,反而能從側麵消減疑慮……
朝堂之上,自上而下的鬥爭所為何事?
不過是權勢二字罷。
既然他早早的就謀劃著效仿古人出局,那麼誰還會懷疑他有不臣之心?
“呼……”
理順之後,賈琮輕輕吐出一口氣,賈琮心道,過了今日,應該能寬鬆不少時日。
再者,過了今日,他的名聲,也不會再臭成那般。
忠臣孝子,終究是這個時代最大的政治正確。
他或許還會臭極而香……
接下來,就是準備因太妃大喪而被推遲了一段時日的鐵網山春圍了……
……
“琮兒回來了,外麵的事如何了?”
賈琮回至公侯街,還未至東府,便被久候多時的林之孝請去了西府,榮慶堂。
見賈琮進門後,賈政霍然起身,急急問道。
這些日子,多少門生故舊登門拜訪,想走賈政的門路撈人。
賈政是個麵薄的,為拒絕這些人,真真頭疼之極。
隻盼早日完結這場風波。
賈琮不疾不徐的與親長見禮罷,微笑回道:“老爺安心,不礙事的,往後必無人來擾老爺。”
賈政哪裡肯放心,還想問什麼,就聽上頭的賈母冷哼一聲道:“安什麼心?連我這老婆子都在裡麵聽到了,那麼多人喊打喊殺,罵你是國賊賈你!我賈家如今倒出了國賊了?”
見賈琮麵色寡淡下來,王夫人忙道:“琮哥兒,老太太也一直惦記著你的周全呢。”
王夫人未必真想管這祖孫倆的渾水,可沒法子,賈政幾次三番提點她,讓她居中多轉圜一下……
賈琮咽下冷言冷語,頓了頓,淡淡道:“陛下親自出宮,接我上了龍攆,讚我勤於王事,忠孝可嘉。還讓我好生做事,還要大用於我。如此,老太太當相信賈琮沒有玷辱門楣了吧?”
賈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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