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十分忐忑擔心……
等薛姨媽走後,寶釵強忍著笑,對賈琮道:“往裡麵坐坐罷。”
賈琮與她一起進了裡間,同貴則被鶯兒帶去廚房準備吃食去了。
等進了裡間後,看著花梨木恰花月洞架子榻上掛著一副白羅綺紗床帳。
入口處用鑲金漢白玉掛鉤勾著。
露出裡麵金絲柳葉錦褥,和一床雲絲錦被,秋香色素麵錦緞迎枕。
閨香動人。
賈琮在一張黃花梨透雕鸞紋玫瑰椅上坐下,見寶釵與他斟了盞茶,接過後笑嗬嗬看著她道:“這幾日姨媽嚇壞了,不許你到我那裡去?”
寶釵聞言,麵色一滯,輕輕垂下頭來。
賈琮將手中茶盞放在身旁高幾上,伸手牽過寶釵的手,微微一用力,將她拉了過來,按著她坐在腿上。
再看她,早已淚流滿麵。
這幾日,她過的何等煎熬。
既擔憂賈琮的安危處境,又被薛姨媽禁止往東府去。
唯恐賈琮壞了事,牽連到薛家。
她極想不顧一切的去尋賈琮,可是……
薛姨媽每每落淚哭慘,她又如何能置之不理?
夾在中間,苦的隻有她自己。
素來準時作息的她,已經好幾宿未合眼了……
見她如此,賈琮用力將她攬入懷中,輕笑道:“說了幾百回了,姨媽讓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不必頂著來。縱有千般難處,自有我在。她見形勢不好,讓你不許過來,你聽她的便是。左右我明白你的心,難道還會怪你怨你?你若這般想,豈非不明白我的心?看你清減成這般,我心裡也作痛。本來隻是極小的事,你卻折磨自己,便是在欺負我。因為你是我的,不是你自己的,你清減了這麼多,和從我身上削肉有何分彆?”
寶釵聽聞這樣的話,一顆心都化了,這些日子的委屈痛苦一起爆發出來,臻首埋在賈琮懷裡,痛哭出聲。
不在情網中,不知情字苦。
越是初次萌動的少年少女心,越是塞滿了苦澀。
等到這顆心被苦澀充滿擠破成支離破碎傷痕累累後,以後的感情,也就變得越來越不純粹了。
幸運的是,寶釵的苦澀換來的不是更苦,而是由極苦轉變出來的蜜汁般的幸福。
見她哭成這般,賈琮微笑著輕撫她的背。
感情壓抑的太久,若不爆發宣泄出來,就容易生病。
大哭一場,總比憋屈在心裡好。
不過等寶釵哭了一陣還不好,賈琮又擔心她宣泄的太過,也傷身子,攬著她腰的手便悄悄挑開衣裳簾擺,溜了進去。
正倚在賈琮懷裡心思百味流淚的寶釵,身子猛然一僵,緊繃起來。
緩緩抬頭看向賈琮,泛紅的杏眼中滿是羞怨嗔怪。
賈琮嗬嗬笑道:“好了,哭一哭就罷了,怎哭仔細傷著身子。如今都是我的,傷著了都是我吃虧。”
“霸道!”
寶釵心裡甜蜜,麵上卻愈發嗔怪。
不過等賈琮的毒龍手越過了軟膩的山丘,想探入峽穀山澗時,寶釵忽地嗚咽了聲,雙手從背後抱住了賈琮那隻手,有些迷醉的目光,哀求的看著賈琮,搖了搖頭。
賈琮知道這便是底線了,憐惜的止步,俊秀的妖異的臉上,嘴角彎起一抹邪魅的壞笑,威脅道:“還哭不哭了?”
寶釵怯怯的搖頭,賈琮又問:“日後還聽話不聽話?”
寶釵連連點頭,賈琮這才放過她,在她不抹而紅的唇上吻了吻後,將手移開了險地,正想說什麼,就聽窗外傳來大聲招呼聲:“哎喲!林姑娘來了!”
聽聞此言,寶釵“唰”的一下將賈琮的手從衣內取出,然後極利落的整理起衣衫來。
見賈琮“目瞪口呆”的“取笑”,還罕見的白了他一眼。
等她剛收拾乾淨齊整,麵上還浮出一抹淺笑時,就見黛玉搖著身姿從外而入,進來後看到賈琮,好似極意外,“哎喲”了聲,驚訝道:“我這可來的不巧,還是先回去罷。”
剛一轉身,寶釵就上前兩步拉過她啐道:“顰丫頭愈發會弄鬼!”
黛玉嘻嘻一笑,一雙蘊著晨露般明亮靈動的眼眸左右移動,看了看兩人,好似發現了什麼般,問道:“我果真來的不巧?”
寶釵心虛,俏臉登時漲紅,自覺自己沒什麼疏漏,便悄悄看向賈琮。
然後就見他腿上的衣襟淩亂,懷裡胸前還有一灘淚漬,不由羞的俏臉發燙。
好在黛玉在頗有深意的看了賈琮一眼後,見他隻是似笑非笑的看她,也紅了紅臉,皺鼻瞪他一眼後,就略過了此事,坐下說起了家常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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