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可卿從餘韻中清醒過來,羞憤欲死,直欲自抄手遊廊上投下自儘。
雖知道秦可卿就算腦袋朝下栽下去也死不掉,賈琮還是將她攔住了。
見她掙紮不休,索性抱入懷中。
半推半就下,秦可卿受此“強迫”,隻能不再鬨騰,掩麵而去。
但二人關係,卻也就此發生了變化。
秦可卿心裡也明白,或許這種關係永遠也見不得光。
但隻要不再是餘生孤獨一人,能讓她生命的天空中多一抹色彩,也是好的……
……
心中滋味莫名的賈琮趕至天香樓時,已快過了酉時。
雖進入大堂就連連道歉,可還是被賈母好一通排揎。
無他,老太太一眾人都餓的肚子咕咕叫了……
還是賈政解圍道:“畢竟前麵事多,也是沒法子的。”
賈琮自知理虧,沒有同賈母辯論什麼,命人趕緊上菜送飯。
尤氏、李紈、鳳姐兒領著平兒、晴雯、池玉等人侍奉著。
或許真是都餓壞了,好大一家子人,吃的倍兒香甜!
隻有尤氏到賈琮身邊與他送上碗筷和添湯時,鼻尖動了動,美眸中的目光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一餐用罷,又飲罷餐後茶,賈母目光審視的看著賈琮,道:“你到底要折騰幾天?”
賈琮用帕子擦拭了下嘴角,又淨了淨雙手後,緩緩道:“聖駕離京,計劃的是五日功夫。除卻今日和回京那天,也就是三天。若這三天無事,多半也就沒事了。”
賈母哼了聲,道:“好,那就按三天來算。若隻是虛驚一場,你仔細著些。”
說罷起身要走,又想起一事,皺眉道:“你怎敢勞煩老爺,支派的他團團轉?”
賈琮聞言一怔,看向賈政。
賈政忙擺手笑道:“母親勿要錯怪琮兒,原是我問他能否幫手,他才讓我轉移庫中財貨。”
賈母嗔道:“讓芸兒和林之孝去辦便是,你還親自去操持?你多咱做過這些?”
賈政笑道:“倒不妨事,這二年來,家中添了不少家資,好些都是還沒來得及入賬的,若讓哪個順手拐了去,我們都不知道。不得不看著些……”
賈母聞言,和王夫人還有鳳姐兒麵麵相覷,問道:“這二年我瞧著進的少出的多,原想著不知何時坐吃山空了,怎還多了那麼些財貨?”
賈政抽了抽嘴角,看了眼垂著眼簾的賈琮,乾笑了聲,道:“母親忘了,前二年錦衣衛抄了賴家、鄭家、錢家那幾家奴才的家……”
賈母等人聞言一怔,皺眉道:“不是都讓錦衣親軍給……”
當初受王熙鳳放印子錢的牽連,賈家一群吃的肥頭大耳的奴才都被錦衣親軍給抄家拿問了。
當時賈琮給他們的條件,便是查抄的銀財分給他們。
不過等賈琮自黑遼歸來,搖身一變,變成了錦衣衛指揮使。
之前從他這裡得了大利的韓濤,哪還有膽子不把這肥肉吐出來?
如此,賴家那幾家的家財,又回到了賈家。
為防止賈母等人來日沒了銀子想起這筆舊賬,賈琮便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
一半收入東府,一半存入了西府。
這會兒賈母說到“錦衣親軍”四個字,便和王夫人等人都明白過來。
這一明白,臉色倒是和緩了許多。
畢竟,若是賈琮不給,她們連知道都不知道。
而且賈琮拿回來了,都沒有表功,很是難得。
賈母難得給了個好臉色,道:“你如今開支嚼用大,若哪日裡不濟,就同老爺說,從庫裡支些銀子……不過也彆支多了,你這些兄弟姊妹們都還沒成親,嫁妝和彩禮都是大頭。還有……”
沒等賈母提點完,賈琮便微笑著截斷道:“多謝老太太好意,不過琮自有生財之道。借了姨媽家的豐字號,如今收支已能平衡。”
說著,朝薛姨媽和寶釵微微頷首。
薛姨媽笑的高興,寶釵亦是抿嘴一笑,有點甜。
一旁黛玉瞧見了,一雙似氤氳著晨露的美眸,悄悄轉了轉……
賈母不大信,問道:“你手下養了幾萬兵馬,一天嚼用就不知多少銀子,你收支能持平了?”
她以前管家了幾十年,並非真是個什麼也不懂的糟老婆子。
隻是,賈琮沒想到,賈母還惦記著他的事?
難不成是在想他何時破產?
他還真猜著了,自從上回賈政讓賈琮從家裡支銀子,賈琮卻說,他要負責手下幾萬人的開銷嚼用,家裡的銀子頂不了多久,賈母就上了心。
她尋思著,萬一哪天賈琮支撐不住了,還不得拿家裡的銀子去填補窟窿?
若發不下銀子養兵,哪個兵還聽話?
卻不想,如今賈琮竟說收支能持平了。
那若是不養兵,得落下多少銀子?
賈琮還未答,一旁的薛姨媽便笑道:“哎喲喲,這事我還沒來得及同老太太說呢。昨兒才收到南邊兒的來信,說了如今豐字號的盛況。托那‘晶瑩雪’,也就是雪花洋糖的福,如今豐字號在江南六省的幾十個門鋪,生意都好的不得了。比先前我們老爺在時還紅火!原以為琮哥兒允文允武已是了不得了,沒想到做經濟買賣也如此了得!”
賈琮嗬嗬一笑,道:“姨媽謬讚了,非是我有多了得,是錦衣衛指揮使的招牌好用。否則,便是借助了姨媽的豐字號,生意也不好做下去。各省商人們都極為排外,小打小鬨還好,這般生發,豈能不讓人眼紅。就算知道豐字號背後站著錦衣衛,前不久還有人往雪花糖裡摻毒,毒死了幾個乞丐,抬到豐字號去鬨事……”
不是賈琮故意說的駭人,實在是賈母、王夫人等人眼中的貪婪之色幾乎掩飾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