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薛姨媽哪裡睡的著,見同喜同貴送了熱水過來,讓同喜送去西廂,卻讓同貴將鶯兒喊來。
沒一會兒,鶯兒被喊來,薛姨媽滿臉肅穆,沉聲問道:“你整日裡跟著你們姑娘,今晚他們去哪兒了?”
鶯兒唬了一跳,道:“沒去哪兒啊,就往會芳園凝曦軒處轉了轉。”
薛姨媽怒道:“這麼晚了,你不知規勸你們姑娘回家,往園子做什麼去?”
鶯兒早得了賈琮的叮囑,這會兒委屈道:“三爺說了去轉轉,我這個做奴婢的,並不敢多嘴。”
薛姨媽氣道:“那他們在凝曦軒做什麼?”
鶯兒奇道:“就是臨著水,在亭軒內吟詩作對,並未乾其他事呀。”
薛姨媽攥緊拳頭,恨不得給鶯兒一耳光,隻為了寶釵的臉麵,不好動手,強壓怒氣道:“沒乾其他,你一直跟著?”
鶯兒道:“倒是離開了一炷香功夫,去登仙閣取了回筆墨紙張,很快就回來了。等三爺和姑娘各寫了副字後,我們就回來了。”
薛姨媽聞言,擰眉看著鶯兒,道:“果真?”
鶯兒無辜的看著薛姨媽,道:“自然不敢誆太太,怎麼了?”
薛姨媽心裡海鬆了口氣,她最怕的,就是那二人生母煮成熟飯,做出了醜事,萬一早早大了肚子,那她乾脆抹脖子自殺算了。
這少男少女在一起,哪裡能控製得住?
大戶人家,這樣的事還少了?
尤其是高門大戶的公子哥兒們,個個都是玩女人的好手。
賈琮看起來超逸不俗,可房裡還不是早早收了平兒、晴雯幾個?
寶丫頭現在心裡儘是他,保不齊就被他哄了去。
萬幸,還未釀成大錯。
想來,寶丫頭心裡還是有數的……
薛姨媽盯著鶯兒,厲聲道:“下回你姑娘再和琮哥兒獨在一起,你便同她說,我喊她回來有急事!若是辦不好,仔細你的皮!”
一通威脅後,才放了鶯兒離去。
鶯兒回到西廂,關住門閂後,才海鬆了口氣,見寶釵穿著一身月白小衣看來,不由埋怨道:“我的好姑娘,到底哪裡露了餡兒,太太怎一口認定你和琮三爺獨處私會了?”
說著,她吧啦吧啦的將薛姨媽的話重複了遍後,見寶釵隻是紅著臉不吭聲,眼睛轉了轉,一下看到了寶釵修長頸部靠近鎖骨處的雪膚上,那一處殷紅淤印。
還不止一個,似往下還有……
想想下麵是什麼,鶯兒一張俏臉也登時暈紅起來。
她之前自然同薛姨媽說了謊,她根本不是離開了一炷香功夫,她提著燈籠隨賈琮、寶釵進了會芳園後,他二人上了登仙閣二樓,鶯兒自己卻留在一樓,哪裡知道上麵發生了何事?
可現在,卻知道了。
老天爺,真會頑兒……
她都沒想到,她姑娘會這樣大膽……
正胡思亂想間,就聽寶釵淡淡說了聲:“睡吧。”
“哦……”
……
崇康十四年,三月二十三。
天還未明。
賈琮神清氣爽的出現在東府前廳,看著枕戈待旦了一夜的諸將,微笑道:“我沒與你們理論,你們自己沒有排個輪值班子,輪流值守?”
展鵬大咧咧笑道:“獨孤兄弟倒是排了,可這會兒哪睡得著?咱們沒大人這般大的氣度心胸,這個時候還能睡的香甜!”
沈浪冰著一張臉,冷冷吐出兩個字:“蠢貨。”
展鵬臉一黑,就想乾架,被郭鄖從中間攔開。
賈琮道:“還是要輪流歇息的,不然真到大戰時,體力難支,反而壞了大事。”他對獨孤意四人道:“今晚他們仨再不肯睡,你們就先睡。”
獨孤意四人點頭領命,一絲不苟。
賈琮笑了笑,又道:“今日太後要去龍首原看武王,你們哪個隨我前往?”
獨孤意當仁不讓的站出列,道:“大人,府中布控已經完成,留下王程、孫超足夠應付突發情況,卑職和趙衷隨大人同往。”
賈琮點點頭,然後對郭鄖三人道:“郭鄖、展鵬隨我同往,沈浪、魏晨留在家中應變。若發生事變,多半在宵禁之後。畢竟,沒人想要一個被焚毀的京城。留在家裡的人可以輪流睡覺休息,晚上當值。”
“是!”
眾將聽令。
賈琮點點頭後,闊步出外。
展鵬、郭鄖、獨孤意和趙衷四人緊隨其後,待出了東府大門後,賈琮接過韁繩踩著馬鐙翻身上馬,坐於馬上,回首看了看兩府,一縱韁繩,躍馬而去。
“駕!”
……
鐵網山,行在。
同樣一宿未怎麼合眼的崇康帝和元春,正在用早膳,就見一臉神清氣爽的葉清從外進來。
元春忙安排昭容備餐具,送上禦米粥。
崇康帝免了葉清的請安禮後,看了眼她精氣神十足的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道:“太後常與朕言,你是個有福氣的。如今看來,果然如此。在此處你也睡的香甜?”
葉清正拿起一個吉祥如意卷,就著薑汁白菜吃了口,又用湯匙喝了口火腿鮮筍湯,聽聞崇康帝之言,並未急著回答,而是嚼儘咽下後,才笑眯眯道:“外頭空曠,看星月都比宮裡清亮,晚上還能聽山風鳥語,舒坦!怎麼,皇伯父認生,昨兒夜裡沒睡好?”
崇康帝哼了聲,道:“朕心中不寧,如何睡的踏實?”又似笑非笑道:“天家子弟裡,小九兒雖是女兒身,但那麼多龍子龍孫,朕也沒見哪個比你聰慧的。小九兒可知朕為何不寧?”
元春在一旁靜靜的坐著,插不上話,隻拿眼眸看向葉清,想看看她如何作答。
葉清已經吃下了一個吉祥如意卷,順手又拿起一個,不過沒往口中送,她正色看著崇康帝,道:“想來是皇伯伯聖心仁厚,不忍看到一些自作聰明的蠢貨,明知是死路一條,還抱著僥幸之心,妄行撼天之舉。”
此言一出,元春登時變了麵色,擔憂的看向崇康帝。
卻見崇康帝難得放聲大笑起來,笑了一陣後,放收斂起笑容,問葉清道:“你果真這般想?”
葉清點點頭,飲了一湯匙火腿鮮筍湯後,笑道:“皇伯伯禦宇至今已有十四載,這十四載,皇伯伯由弱變強,且是由極弱變極強。如今新法大行天下,貞元勳臣大勢已去。或還有二三殘留心懷怨望之輩,在暗中作怪,但已於大勢無補。”
崇康帝聞言,微微眯起眼,又問道:“若是你九叔忽然好了呢?”
葉清聞言麵色一滯,想了想後,緩緩道:“縱是九叔恢複到當年鼎盛之時,但時至今日,除非他不惜讓天下大亂,劉氏皇朝為他姓所乘,否則,也無能為力了。再者,九叔的性子……他胸中的英雄豪氣,早已日暮多年,不複曾經了……”
葉清言語聲音越來越輕,任誰都能聽出一股淡淡的憂愁哀傷。
崇康帝見之,眸光閃動了下,黑麵上擠出抹笑容,道:“罷了,朕不該同你說這些,你快吃罷。隨朕出來幾天,若是清減了回去,太後又要同朕理論。事已至此,你一個孩子,多思也無益。”
葉清聞言,輕輕呼出口氣,搖搖頭後,從旁邊要了一個玉盞來,用湯匙從火腿鮮筍湯盆中舀滿一碗,然後一氣喝光。
讓一旁的元春看直了眼……
……
ps:明人不說暗話,葉清的性子就像我女友,寶釵像我前女友,黛玉像我前前女友,秦可卿像暗戀我的那個女生……唉,世間安得雙全法,唯恐多情傷美人,當然,以你們的顏值,基本上不大可能懂這種煩惱,罷了,讓往事都隨風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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