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竟下了藥,迷啪了她男人……
可是,她也知道,除非出現驚天變故,否則,她拿那位金枝玉葉,是沒有丁點法子。
太後特意從皇帝那為她求來三柄玉如意,保她一生順心如意。
她若是強求,說不得真能將賈琮整個人都奪走,連如今的“殘花敗柳”都不給她們留下……
念及此,寶釵還能說什麼?
全身無力的倚靠在賈琮懷裡,有一種說不出的荒唐感。
不過……卻也終於放鬆下來。
至少,與她之前幻想的最壞的情景相比起來,這樣的情形,雖也難受,但卻好了太多。
她曾以為,賈琮移情黛玉,兩人情愫暗生,或許不知何時,賈琮就會不要她了,和黛玉在一起。
或者,兩人已經在一起了,卻害怕傷害她,不忍告訴她……
無論哪一種,都對她殘酷無比,殘忍無比,也會要了她的性命。
如今這種情況,至少,賈琮並未主動變心,他還喜愛著她……
長長的一歎後,寶釵雙手捂在胸前,按住了這個時候還在作怪的手,難得眼神有些責怪的看了賈琮一眼。
賈琮嗬嗬一笑,然後寶釵就鬼使神差的說了句:“看顰丫頭那裡你怎麼握……”
說完,她自己先怔住了,隨即麵色血紅的一頭埋進賈琮懷裡,任憑他如何大笑著哄她抬頭都不肯。
賈琮並未強求,而是有力的將寶釵抱在懷中,溫聲道:“這個世間,讓我在意的人極少極少。許多人都說,我是一個冷漠無情的人。但外人並不知,你們就在我心裡,我並不冷漠,也有真情。我知道此事與世間禮法不合,但我仍希望,我們這一家人,能夠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爾虞我詐的一起生活到老。”
寶釵將螓首緊緊靠在賈琮心前,聽著他平穩有力的心跳和動聽的情話,抿了抿不抹而紅的櫻唇,輕聲道:“琮……郎,你能再為我誦一遍那闕《鵲橋仙》麼?”
賈琮聽寶釵這般稱呼,微微一笑,撫著她腰處的手用了些力,而後溫聲道:“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寶釵聽罷,從賈琮懷中抬起頭,目光柔和的看著他,輕聲道:“你先回去吧……”
賈琮聞言,麵色微變,看著寶釵道:“寶姐姐,你不會想不開吧?”
寶釵氣的瞪眼,嗔道:“一會兒我媽回來了!”
說著,將衣襟領口緊了緊,開始係起盤扣來。
賈琮嗬嗬一笑,將寶釵橫抱起,放回炕上,卻又欺身壓了上去,狠狠輕.薄了會兒,直到寶釵麵色潮紅呼吸不勻後,方站起身來,看著眼中快能凝出水來的寶釵,哈哈一笑,道:“寶姐姐好生養著身子罷,彆再胡思亂想了。多吃些,我還是喜歡你豐潤一些,抱著舒服。”
寶釵被欺負的身子都酥了,聽這無賴言,“凶巴巴”的嗔了一眼,就見賈琮又大笑一聲,看她一眼後,出門離去。
待賈琮走後,寶釵怔怔出神的看著門口方向,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有點混沌不清,想不出該怎樣。
唯一清楚的,就是她知道,這一世,她離不開這個又霸道又溫柔又君子又……色色的情郎。
她真的愛煞了他,喜歡到了骨子裡……
……
皇城,坤寧宮。
後殿庵堂。
董皇後在此修行了好久,久到她已忘記了外麵的日月。
她決定餘生便在此處,伴著青燈菩薩度過。
直到……新後入宮那一天,她便可解脫皮囊,前往西方極樂世界,再無牽掛。
她希望代替她之人,便是跟隨她多年的賈女史。
因為自她修行於此,賈家那個女孩子,便日日都來請安一回。
董皇後看的出,那不是作態,賈家那丫頭是果真難得心性純良。
在宮中這樣的地方,雖然也還有些小心思,但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實屬罕見了。
卻不想,這一日還未到來,董皇後便看到了一個,她做夢都在想,都在怨,甚至有些恨的人……
“皇後,朕來看你了。”
崇康帝麵色蒼白,氣息看起來就有些不足,在戴權的陪侍下,進了庵堂,撿了一處座椅落座後,方對怔住的董皇後說道。
這一刻,董皇後心裡哪裡還有什麼怨氣恨意,她連佛祖菩薩都忘在了腦後,急忙上前問道:“陛下,您這是怎麼了?”
崇康帝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了聲,沒說什麼,戴權卻在一旁解釋道:“皇後娘娘,主子去鐵網山春圍,設計引出了暗害皇子們的凶手,將他們一網打儘,隻是沒想到賊人歹毒之極,用火器傷著了陛下的龍體……”
“啊?!”
董皇後大吃一驚,看著崇康帝發白的麵色,落淚道:“陛下!”
崇康帝看著滿臉關懷,沒有一絲怨意的董皇後,麵色漸漸柔和下來,看著她道了聲:“梓童,是朕錯怪了你。朕沒有想到,竟是義忠親王劉渙聯合了大部分宗室,害了朕的皇子,也險些害了朕的皇後。”
“陛下!!”
董皇後滿腹心酸委屈惶恐幽怨,哀呼一聲後,又連忙擦儘眼淚,急問道:“陛下,可讓張老供奉看過了?龍體可無礙否?陛下龍體欠安,又何苦來臣妾這裡?”
崇康帝微微搖搖頭,先看了戴權一眼,戴權會意,忙將殿內侍立的幾個老尼和宮中昭容帶了下去。
等偌大一個皇庵隻餘帝後二人後,崇康帝看著董皇後,緩緩道:“梓童,朕,有事相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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