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琮搖頭道:“哪裡是什麼神藥,也隻對父皇這等受外傷引起的病症和尋常發熱等病痛有用。”
這可不能讓黛玉誤會了去,她老子還躺在病榻上呢。
太後又急問道:“元壽,你父皇身子可好些了?”
賈琮點點頭,道:“連續用藥半月,便能改善許多。至於彆的,還要再看……”
武王含笑道:“你也不必太作難,成便可,不成也不妨。朕總能熬到你坐穩大位……”
賈琮聞言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他做好便是。
太後不願提這傷心事,問武王道:“皇兒,方才你爺倆兒在說什麼?這樣高興!”
武王指了指葉清,道:“元壽說,隻要小九兒願意,他就娶她當太子妃。”
“啊!!”
太後真真驚喜過望,高興道:“果真?”
賈琮點點頭道:“隻要她點頭就行。”
武王微微眯起眼,目光卻看向了黛玉方向,卻見黛玉眸光中竟隱隱有期待歡欣之意,不由暗自頷首。
太後則看向葉清,眼神期待,卻不想葉清連連搖頭道:“我可不願困在宮裡一輩子,不行不行,早先就和老祖宗說好了,日後再不能待這裡了……”
太後正想發怒,就聽賈琮嗬嗬笑道:“我也這般同父皇說,清表姐心懷大誌,非一座皇城能夠困的住的。”
聽聞此言,太後麵色驟然一變,眼神隱隱駭然的看向賈琮。
心懷大誌這個詞,從來是天家最為忌諱的話。
她心驚,莫非這孫子猜忌她娘家侄孫女兒要當武則天?
不過卻見賈琮看著葉清又道:“縱然如此,也要給你一個名分才是。但你放心,不管什麼名分,日後都不會拘著你留在宮裡,天南海北隨你去逛便是,隻是年節時一定要記得回家。你助我良多,也為我吃了很多苦和委屈,總要讓你快活如意一生才是……”
葉清聞言愈發笑的明媚,微微一揚下巴,笑道:“那第一個孩子還得姓葉,這是我答應老祖宗的。”
饒是自幼葉太後便這樣教誨她,可也沒讓葉清當著滿殿人的麵,正大光明的說生孩子問題啊,太後一張老臉臊的喲,恨不能一把捂住葉清的好嘴!
黛玉和宮人們也如同聽了什麼了不得的十八禁,一個個掩麵不敢見人,反倒是葉清絲毫不見忸怩之態。
沒想到賈琮竟也不在意,他點了點頭,居然應下來:“好,依你。”
就連武王都對這生猛之極的一對有些吃力時,宮外傳來了消息,賈琮要的東西,到了。
……
神京西城,賈家東府。
寧安堂內,滿府丫頭都坐了進來。
一張張臉上既有興奮,但也隱隱都有不安。
她們做夢都沒想到,好好的,她們三爺怎就成了太子爺?!
那豈不是成了天下最金貴最貴重的人物了?
她們這些服侍過賈琮的丫頭們,也都有榮光。
可不安的是,她們不知道,賈琮還要不要她們了……
宮裡有不知多少宮女丫頭,最不缺伺候人的。
賈琮如今成了太子,就更不會缺女孩子了……
若是賈琮不要她們了,那……
她們的好日子豈不要到頭了?
素日裡最歡快的小角兒這會兒都不鬨了,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一雙小短腿都挨不著地,她睜著大眼睛,沙沙的童音問道:“平兒姐姐,三爺當了太子,就不要我們了麼?”
平兒還未開口,晴雯最有自信:“不會!三爺斷不會扔下我們不管的!”
她愛的轟轟烈烈,信的死心塌地,絕不信賈琮會拋棄她們!
平兒沒好氣白了她一眼,警告道:“以後若進了宮裡,再這般口無遮攔,你的好多著呢。”
晴雯裝傻,巴巴笑著不言語。
平兒起身撫了撫小角兒的額頭,溫聲笑道:“放心罷,三爺這幾日忙,等過了國喪,他必會來接咱們的。時候不早了,去和方方元元睡去罷。”
小角兒聞言,圓圓的眼睛彎起,乖巧的應了聲,然後從椅子上跳下,從兩個緊挨著的小杌子上拉起方方元元,三人一起給平兒行了晚安禮後,手拉手回房休息去了。
平兒又對晴雯等人道:“三爺不在的日子,一個個都安生點,不要惹出笑話來給三爺落了臉麵。”又壓低聲音道:“能不去西府,就少去。如今那邊兒估計也不知該怎麼辦,咱們何苦再讓人為難?”
她們去了西府,賈母、賈政甚至李紈、王熙鳳等人見了,是該行禮還是該受禮?
讓他們行禮不妥,平兒她們如今還沒任何名份。
但他們這個時候若還受禮,就更不妥了。
哪怕平兒她們還沒什麼名分,可哪怕是太子的通房,也比他們尊貴。
他們再敢受禮,就太不知輕重了。
所以,相見不如不見……
將該說的事情都說妥當後,晴雯、香菱等人也各回各屋歇息去了。
平兒將寧安堂的門關好後,帶著小七也往自己屋子走去。
順著抄手遊廊,看著一輪皎皎明月懸在天空,她駐足而立,仰望蒼穹。
似那明月上,有那張日思夜想的臉……
忽地,平兒想起了賈琮為她寫的那闕詞:
記得小蘋初見,兩重心字羅衣。琵琶弦上說相思。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
西城延福坊,宣國公府。
雖夜色已深,然偏廳內,依舊燃著蠟燭,燈火通明。
宣國公世子趙昊滿麵頹喪的坐在主座上,眼中的陰鶩之色濃鬱的化不開。
賈琮為武王未死獨子,被養在賈家長大的消息,是今日震驚整座神京城的傳聞。
起初趙昊還不信,可再一打聽,竟已是在含元殿上公證過的。
那一刻,趙昊憋憤的差點原地炸開,恨不能指著蒼天罵一句“蒼天無眼”!
可是等他聽到,賈琮監國後,直接打發了他老子和李道林還有忠順親王劉茲去治喪守靈,全身力氣就散儘了……
時過境遷,賈琮還隻是初露頭角不過一二等伯時,他就壓不住此人了。
如今天地旋轉,這廝竟搖身一變變成了當朝太子……
趙昊隻能是無力……
有武王在,連他老子趙崇都不敢多說一個字,更何況是他?
素日裡彌勒一樣的劉東見趙昊這般,歎息一聲勸道:“義高,彆糾結了。到了這個地步,咱們要再不伏低做小,磕頭賠罪,那禍及的,就不隻是咱們自己了。其實早就該想到的,好多事都有跡象……武王府對他太關愛了些,可咱們都被清公子給迷惑了。
罷了,到了這一步,多思無益。之前咱們和他也沒什麼不共戴天的仇恨,多隻是意氣之爭。如今他成了這樣的身份,若再糾結過往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太掉身份了。”
趙昊悶聲道:“可我父親還被圈在宮裡。”
劉東“嘶”了聲,左右看了看,忙壓低聲音道:“說話仔細點!世伯是在和開國公還有忠順親王治喪守靈,不是圈禁。這話要是傳出去,那宣國公府就真危險了!咱們貞元勳臣坐視先帝用龍禁尉圍了武王府,當年的情分在王爺那已經所剩無幾了。你要讓賈清臣拿住了把柄,那就真危險了!”
見趙昊麵色鐵青,他又勸道:“放心罷,武王當下忙著替那位收攬軍心,不會輕易舉屠刀的。另外,咱們再求求清公子,讓她幫忙說個話,總能過去的。隻是以後的幾十年,咱們還是蟄伏起來罷,唉!”
想想賈琮的年紀,劉東都勸不下去了。
不過他還能苦中作樂,忽然笑道:“咱們其實還算好的了,武定侯吳家那弟兄倆,還有靖安候府的徐充,現在都跪在賈家門口負荊請罪呢。吳銳那起子得誌就猖狂的小人,當年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這二月來猖狂的快不知姓什麼了,當著我的麵也敢大放厥詞。這下可好,和徐充一道把那位最寵愛的兄弟給踹出了血,還讓人帶話,讓那位洗乾淨脖子等死,哈哈哈!我如今就指著他們解悶呢,義高,咱們還算好的了!”
趙昊聞言,忍不住露出一臉苦笑,搖了搖頭……
如今,確也隻能苦中作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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