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們如此,賈琮好笑道:“想什麼呢?我忙完了公事,便帶了人過來的,怎可能一個人來?好幾日不見,還要等好幾日,我有些想你們呢。”
眾女孩子聞言紛紛羞澀,唯有小惜春咯咯笑的歡暢。
黛玉抬頭,似嗔似怨的看著賈琮,道:“好了,如今來也來了,看也看了,三哥哥快回宮去罷。宮裡不定多擔心呢!”
賈琮拿眼橫她:“這就趕我走?”
黛玉忍不住抿嘴笑來,湘雲助她:“正經的,三哥哥快回宮罷。不然太後、皇上那邊隻以為我們姊妹不曉事不說,前朝知道了,也會說我們迷惑儲君……”說著,撇了撇嘴道:“你們爺們兒做差的事,通常都賴在我們身上。你難道想讓人說林姐姐是褒姒妲己不成?”
“呸!”
黛玉啐她道:“你才是褒妲之流,你是小騷韃子!”
眾人大笑,不過回過頭來還是紛紛勸賈琮回宮。
太後身邊那位老嬤嬤見之,簡直麵露欣慰之色,真是群懂事的姑娘……
賈琮無法,隻能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告辭。
連板凳都未坐一下……
等賈琮離去後,黛玉方露出一臉惆悵來。
就聽迎春“哎呀”了聲,眾人唬了一跳。
迎春難得精明一回,對黛玉道:“林妹妹忘了寶兄弟囑咐之事了!”
黛玉:“……”
湘雲好笑道:“又不是什麼正經事,三哥哥好不容易悄悄出宮一趟,林姐姐怎能上趕著說這事……”
周圍宮人也紛紛暗自搖頭,心笑這女孩子可真是個木頭性子。
老嬤嬤卻認為她是個命好的,能進宮侍奉太子。
若是換個人家去做當家太太,怕熬不過二三年……
迎春聞言,羞慚道:“我沒想到這些……”
黛玉笑著握了握她的手,讓她不必在意,目光卻仍望著門外……
……
“喲,這是怎麼了?”
回到慈寧宮,賈琮就察覺出不對來,東宮總管太監王春和一些平日隨行賈琮的宮人,此刻正趴在地上,看起來已經挨過了板子。
內閣首輔、太傅趙青山,也跪在地上,麵露愧疚之色。
武王悄悄給賈琮使了個眼色,然後就聽太後沉著臉道:“這群狗奴才膽大包天,不用心侍奉,連太子竟也敢弄丟!!若非皇帝才登基不久,不好出人命,哀家今日就讓人杖斃你們!還有太傅,天家如此信重於你,你倒好,竟連太子也勸不住,要你何用?”
王春等人唬個半死,隻能拚命磕頭。
趙青山滿麵愧色,叩首請罪。
賈琮抽了抽嘴角,皺起眉頭,不過見武王微微對他搖頭,隻好跪下請罪。
就聽上麵葉清勸太後道:“好了好了,老祖宗,夢哪能當真?您難道沒聽人說過,夢都是反的?元壽他並非宮裡長大的太子,多大一點就出征黑遼,回來後又往南邊兒去,動輒萬裡奔襲。真讓他守在宮裡不動彈,他也不自在不是?”
太後素來最聽葉清的話,這次卻惱道:“你還說!這是自在不自在的事?但凡有半點閃失,這社稷都要動蕩!哀家和皇帝,死都不能瞑目啊!”
說罷,又流下淚來。
賈琮隻好再請罪道:“太後息怒,鳳體要緊,是孫臣任性了。”
武王擺擺手,讓趙青山先下去,到底是元輔,要留體麵。
然後對麵色淡淡的賈琮道:“太後午睡時做了噩夢,夢到太子遇歹人落入險境,危在旦夕。便傳旨讓人去看看太子在何處,王春這奴才竟說不知你在何處,派人去內閣尋,趙青山竟也說不知,嗬……”
賈琮慚愧道:“讓太後、父皇擔心了,孫臣忙完朝務,見還有閒暇,就去賈家看望姊妹們去了。結果去了後連坐也沒得坐,就讓林妹妹她們給勸了回來,也說是不該如此,必讓太後和父皇擔憂。”說著苦笑道:“現在想來,確是孫臣的不是,任性了些。”
見他如此,太後也不好再發怒,隻道:“元壽啊!你一身擔負著江山社稷之重,這宮裡宮外歹人多,不能大意啊,不能大意啊!”
賈琮連連應道:“是是是,孫臣知道了。太後您放心,以後不生下七八個皇曾孫,孫臣絕不輕易出宮了。七八個夠不夠?不夠再加!都加在清兒身上!”
葉清大怒:“你當我是豬麼?”
“哈哈哈!”
太後繃不住,和武王一起大笑起來,又招手將賈琮喚到跟前,道:“這就對了!當下,什麼也沒皇嗣之事更當緊的了!太子大婚後,哀家就為你選秀。這天下的美人都給你選來,必要讓天家血脈昌盛!”
賈琮扯了扯嘴角,笑道:“喲!那可真要謝謝太後了,孫臣就喜歡美人!”
葉清真想罵一句不要臉,太後卻高興的謔謔笑了起來,道:“好好!哀家巴不得你多喜歡些!你父皇就不如你,做的不好,百姓之家可以專情,這天家如何能行?先帝也不如你,整日裡忙這忙那,隻三個皇孫,如何能夠?宮裡就那幾人,連六宮都填不滿。還是咱們太子好,懂道理,明大義!”
賈琮麵色微微古怪,看了眼含笑的武王和譏諷的葉清後,真心笑道:“太後,這您實在過譽了!孫臣做的還不夠,還不夠!”
太後:“……”
看著一手拉著賈琮,一手拉著葉清,笑的前仰後合的太後,武王目光柔和。
他多想這一幕能夠永恒哪……
落日的餘暉籠罩了整座宮城上,與琉璃瓦相互映襯下,金光燦燦,美輪美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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