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亦或者是深宮內苑,當真?就那麼好過嗎?
帶著對未來生活的疑惑和抗拒,年凝雨還是坐上了?去往雍親王府的花轎,她是禦賜的側福晉,她的婚禮在橙紅中也用了一些大紅,可怎麼看那都不是正經的顏色,再尊貴,她依舊是妾。
這?一天的雍親王府異常的熱鬨,以四爺的身份,道賀的人自然是絡繹不絕,大部分都隻能放下禮物就走,而能進到府內喝杯喜酒的,都是最親近的親戚朋友。
蘭清漪身為側福晉,自然是要陪著福晉一起招待客人的,即使是來這裡這?麼久,蘭清漪依舊有些不適應這?樣的場合,明明許多?人都在暗暗的議論,或同情或等著看好戲,可是對上她跟福晉時還要裝作?一臉恭喜的笑,而福晉也是始終帶著笑意,似乎比四爺還要開心些。
送走了賓客後,福晉拉住了蘭清漪,安慰道:“你彆多想,你有弘昭,那年氏越不過?你去的。”
蘭清漪抬手揉了?揉自己笑的僵硬的臉頰,對福晉道:“我表現的不好嗎?笑的不好看嗎?”
福晉無奈的搖著頭道:“臉上是在笑,眼睛裡裝的全是醋。”
蘭清漪像孩子似的往福晉身上聞了聞:“福晉今日香料用的多?,都聞不到醋味了呢。”
“我呀,才不會醋呢,”福晉將蘭清漪的頭推開,“吃醋是你們小姑娘的事情,我隻希望年氏是個安分的,彆再像——”
福晉的話沒說完,但是很明顯又想起了?弘暉的事,語調有些暗淡,蘭清漪笑著哄她開心:“難道我在福晉眼裡,還是個小姑娘嗎?弘昭都要兩歲啦。”
“你在我眼裡,永遠都是個小姑娘。”福晉也笑著,可那笑意,卻遠遠沒有到達眼底。
這?雍王府的熱鬨是其他人的,卻不屬於年氏,因為她在新房裡坐了?很久很久,四爺仍然沒有出現。
年氏陪嫁的丫鬟憶秋站在門口往外張望著,急的直跺腳,半天看不到有過?來的人影,急的她對年氏道:“主子,要不叫人去問問,都這個時辰了?,前麵的宴會早散了,怎麼王爺還不過?來?”
年氏搖了?搖頭道:“再等等吧,我第一天進府,不能顯得那麼著急,今兒是我的好日子,爺總
是要過?來的。”
她是禦賜的側福晉,這?點臉麵,四爺還是要給她的吧。
四爺還真?不是不給年氏這?個臉麵,而是他被十四爺給灌多?了?。
也是四爺最近心情一直不太好,壓力也太大了?些,好不容易有機會放鬆一下,今兒便來者不拒,誰敬酒都喝。
其他人畢竟畏懼四爺的身份,敬酒那都是有分寸的,可偏偏有個看熱鬨不怕事大的十四爺,借著這?個機會想方設法的灌四爺的酒,就在十三?爺忙著應付其他人的時候,十四爺偷偷摸摸的就把四爺給灌醉了?。
等其他賓客都離開了?,四爺卻開始鬨了起來,非要找蘭清漪不可,蘇培盛沒法子,隻能叫人去請,蘭清漪匆匆趕來,就收到一隻醉醺醺的尾巴四爺。
若是平時,她將四爺帶回去或者她留在前院都可以,可今日是年氏的好日子,倒是叫她有些為難了,可如今四爺如今這?粘人的模樣,一來強行送去怕是四爺不依,二來她也舍不得將四爺送去。
“蘇公公,您親自走一趟新房吧,與年側福晉說一聲,爺喝醉了?,沒辦法過?去了。”思來想去,蘭清漪還是決定留下來照顧四爺,畢竟將四爺帶回去太惹眼了,倒不如?她留下來,若是沒人特意說出去,其他人也不會知道。
年氏等到了深夜,就等來了蘇培盛的傳話,她還蓋著紅蓋頭,對著蘇培盛點了點頭道:“勞煩公公給爺準備一碗醒酒湯吧,明兒我再向爺請安。”
蘇培盛離開後,年氏自己掀開了?蓋頭,她自嘲的笑了?笑,對憶秋道:“你瞧瞧,這?就是爹娘期盼的好姻緣嗎?這?第一夜都這麼難熬,更彆說以後的日子了?。若是我嫁給——”
“主子!”憶秋趕緊打?斷了年氏的話,“這?兒是雍親王府,您要慎言!外麵可都是新派來的丫鬟和太監,誰知道都是哪兒的人呢。”
年氏談了?口氣道:“罷了,不說了,安置吧,明兒還得去給福晉請安呢。”
第二天一早,年氏早早的便去了?正院,她到的時候福晉尚未梳洗完畢,便叫年氏在外麵喝茶,且等一等。
因為是年氏第一次請安,所以府裡的其他格格也都過來了,隻是大家更
了解福晉的起居習慣,到的時候剛好福晉收拾的差不多?了?,眾位格格先給年氏見了?禮,又一起等了?一小會兒,福晉便出來了。
福晉笑著招呼大家坐下,年氏正要起來行禮,卻聽福晉道:“先不急,且等一會兒,蘭氏尚未過來呢,都先用些茶點吧。”
福晉是知道昨兒四爺喝多?了?的,所以一點都不意外蘭清漪今天來晚了?,而其他格格雖然不知道四爺醉酒,但是也知道蘭清漪不是故意拿喬的人,來晚了?必然是有理由的,所以也都淡定的喝茶。
年氏心裡卻想著,早就聽聞雍親王府的蘭側福晉受寵,竟從一個侍妾升到了側福晉的位置,如?今看來,卻是恃寵而驕,連請安都遲來,讓所有人都等著,看來這雍親王府的後院,也不太平啊。
就在眾人喝了?半盞茶的功夫,蘭清漪匆匆的趕了過?來,昨兒四爺鬨得晚了?,她也起的晚了?,沒來得及太精心的裝扮,隻是平常打扮,一身粉紫色的旗裝配著不成套的幾件首飾,步履有些急促的走了進來。
“福晉安好,”蘭清漪福了?福身,“今兒是我來晚了?,讓眾姐妹久等了?。”
福晉笑道:“無妨,你快坐吧,正好跟大家一起認識一下年氏。”
年氏沒想到福晉竟然不追究蘭清漪,有些愣神,直到身後的憶秋碰了她一下才回過?神來,趕緊起身,端莊的走到中間,對著福晉行了?大禮,蘭清漪這才有機會仔細的打?量這位傳說中的小年糕(並不是),隻見她端莊大方,長相雖然也算柔美,但卻稱不上絕色,與蘭清漪想象中的年氏並不太相符。
年氏給福晉行完了?禮,收了福晉賞的一副頭麵,複又走到蘭清漪的麵前,蘭清漪也站了?起來,與年氏互相見禮,卻並沒有送給年氏任何東西,讓等著下馬威的年氏倒是頗為驚訝。
蘭清漪微笑著道:“我聽聞年妹妹喜歡蘇繡,正巧我也喜歡此道,不如?一會兒妹妹到我那兒去,瞧瞧有沒有看得上眼的,算是我給妹妹的賀禮。”
“這?可是隻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啊,我這?眼巴巴的盼了這?麼久,也沒得了?蘭姐姐一件繡品,怎麼年側福晉一來您就許她了
?呢?”尹格格在一旁故作?吃醋的道。
“這?話說的對,”福晉也跟著道,“人都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怎麼蘭妹妹卻隻喜歡新人?我還缺一副帳子呢,卻不知什麼時候能見到?”
蘭清漪叉腰指著尹格格的腰間道:“你先把腰上那個我繡的荷包拿下了?再說這話吧!”
然後她又指了?指內室對福晉道:“也不知道裡麵牆上掛著的那副百鳥圖福晉是從哪裡得來的,如?今竟然來酸我!”
福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對著聽得有些愣神的年氏道:“你以後就會習慣了,咱們府裡姐妹間都是玩鬨慣了的,你也不要太拘束,若是有什麼需要,隻管與我或者你蘭姐姐說,等過?些日子你熟悉了?府裡的事務,就與你蘭姐姐一同管家。”
年氏心裡卻道,無論表麵上表現的多?麼和睦,可這實際上還不是勾心鬥角?她才剛進府第一天,福晉就急著讓她分蘭氏的權了?,卻不知蘭氏會如?何反擊?她剛進府,還不急著站隊,且得觀察一陣子才好。
就在年氏心頭思緒翻湧之時,卻聽到蘭清漪樂嗬嗬的道:“那可太好了,要是年妹妹全都能接手就再好不過?了?,這?每天管東管西的日子我可是過夠了?。”
若不是心疼福晉病重,她才懶得管這些事,她的弘昭小包子最近跟她都不怎麼親了呢!
年氏看向蘭清漪的眼神卻頗有幾分意味深長,也不知道這?蘭氏是不是在說場麵話,不過?她卻是一定得抓住這個機會,趁著福晉身體沒好之前將管家的權利抓在手裡,哪怕是跟蘭氏分庭抗禮呢,也能穩固自己的府中地位。
既然被迫接受了?命運,不能嫁給自己所愛之人,那她便要走到那人上人的位置,用權利和榮華來填補自己心裡的窟窿。
作者有話要說:一轉眼,又到月底了,瘋狂搖尾巴暗示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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