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把脈一小會兒,往程慕身上幾處穴位紮一下,隨之身體動了一下。
“人沒事,就是感染了風寒。現在天雖熱,但是暑氣侵體之後,導致身體裡的陰陽平衡失調,這就使得寒氣被熱氣驅趕,最後集中在一起攻心,因此才得了風寒。人一時半會醒不了,你等下將人挪到後院陰涼處,我去讓人給你煎藥。”
聽到人沒事,雲韻對著大夫就直接下跪。
他爹爹說,這世上隻有兩種人值得男兒奉獻出膝蓋,一種是父母,父母授之體膚,育養成人。還有一種就是恩人,救人一命是再生父母。
“你彆跪了,趕緊去將人帶到後麵,對了,用溫水將他的身子全部擦一遍。我這後麵還有很多病人,你有什麼問題再過來吧。”
學徒背著程慕將人放到後院,他將藥倒進藥罐子裡,讓雲韻燒火,等藥好了喝下去就成。
學徒走之後,雲韻按照說明開始煎藥,院子裡有口井,他打點水在一個乾淨爐子裡燒水。
院子裡掛的毛巾雲韻也不敢用,他直接將程慕脫下來的衣服用水洗乾淨當作毛巾,開始給程慕擦身體。
上半身擦完以後,他看周圍沒有人,才將程慕的短褲脫下來,將下半身也擦好。無意間瞥見程慕兩腿之間,他直接紅臉彆過頭去。
天色漸漸暗下來,藥也快煎好了。醫館的人都走之後,大夫去後院看看情況。
“這藥冷涼以後喂他喝下去,睡一覺發發汗,明天早上應該就能醒了。”
雲韻從兜裡拿出錢,示意需要多少錢。
“這是小病,一共七十文錢。”
雲韻數好七十個銅板遞給大夫,正轉身大夫問了一句,“你是個男人吧?”
這一句話,雲韻愣住了,他怎麼知道的?
“彆人可能看不出來,但我是大夫,這男人跟女人要是分不清楚怎幫人看病。你今天寫字的時候,那握筆的方法,一看就是男人握筆的方法。這女子寫字我也是見過的,她們大多握住筆的中央好集中力氣。而男人,則是握筆分散開來。你那字雖看起來小巧峻秀,仔細一看,裡麵是很大氣有力的,一般的女人再怎麼練都練不出來的。”
被人說中了全部,雲韻不知道怎麼回答,寫字這個事確實容易暴露,程慕既然也識字,以後自己握筆的姿勢也容易被發現是男子的身份。
大夫隻是好奇雲韻怎麼會扮著女裝,而且一個讀書人怎會落魄到這種境界。“你放心,等他醒來了,我不會對他說的,我隻是好奇。那邊有件空房子,你們倆今晚睡哪裡吧,等他醒了你們再回去。”
雲韻對大夫作揖,然後將程慕背到了旁邊的房間。
第二天一大早,程慕果真醒來了,身上滿是汗,但那種灼熱感已經下去了。
他看著頭枕在自己身上的雲韻,腦子一片混沌,昨天他在乾活,眼前一黑,然後就不知道怎麼回事了。
這是哪?雲韻怎麼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將雲韻從自己身上挪下去,推開門走出去,院子裡一個人正在翻曬草藥。看程慕走過來,停下來手裡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