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柚感受到了一股叫‘悲傷’的情緒，她回過頭，看向小金龍，小金龍癱軟在牆角，它的精神與活力，似乎瞬息之間被抽乾了，看起來十分無精打采。
濃濃的悲傷，順著風，順著空氣，向著四周蔓延。
……
季柚張張嘴，望向穆劍靈老師：“老師，冒昧問一下修理工是誰？”
穆劍靈一張臉上表情極淡，她看著季柚，冷聲道：“天狗的主人以及製造者。”
雖然已經猜測到了些，但季柚真的聽到肯定回答後，她明白了這台生物機甲為什麼會如此的悲傷，她想說點什麼安慰一下沉浸在悲傷裡麵的小金龍，可張張嘴之後，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好一會兒後，季柚轉向穆劍靈，問:“老師，那個……這情況要怎麼處理？”
機甲悲傷到了極致，自詡為它未來主人的季柚，這會兒是真的有點慌了。
穆劍靈道:“關機。”
“……”季柚略無語道:“直接關機會不會有點簡單粗暴？”
穆劍靈問:“你想要多複雜溫柔？”
季柚撓撓頭，說:“直接關機，隻是暫時麻痹而已，等重新開機它還是會難過呀？”
穆劍靈語氣極冷:“想要永遠不難過，直接死了最好，死了就永遠不會難過了。”
季柚聞言，驚訝地抬起頭，但穆老師的表情很平常，跟之前沒有任何差彆。可……可說出這種喪氣話的穆老師……莫名就讓季柚覺得很難受，很難受……
一股莫名的、無法形容的氛圍，縈繞在穆劍靈與季柚、小金龍之間。
半晌。
季柚硬著頭皮道:“老師哈，雖然我覺得你說的很對，但比起逃避難過的情緒，我願意接受難過，接納難過，人生不就是這樣嗎？酸甜苦辣……總要都嘗一嘗，才不枉來這人世間一遭啊。”
聽到這句話，穆劍靈掀起眼皮，瞧了一眼季柚，旋即，翻個白眼道:“無畏且無知的樂觀主義者。”
說完這句話，穆劍靈抿緊唇。
——死了，其實才是最好。
季柚衝著穆劍靈嘿嘿笑了下，說：“開心也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當然要開心啊。”
穆劍靈聽到這句話時，神色微微一怔，曾經，也有人這樣站在自己麵前，大言不慚的對自己說了這麼一番天真的話，然後，他死了。
季柚臉上燦爛的笑容，以及永遠神采飛揚，精力無窮的模樣，與那人多相似啊。
然後。
穆劍靈沉下眼，張口罵道：“杵在我麵前作甚，趕緊滾。”
“咳！”季柚板著臉，道：“老師，您忘記了，您答應讓我試駕一下生物機甲的啊。”
牆角中的小金龍，一聽，忽然跳起來，抗拒道：“女人，認清你的身份，我天狗大人，絕對不可能要一個這麼弱的主人，絕對不可能！”
季柚：“……”
季柚深吸一口氣，道：“如果我偏要呢？”
小金龍叫嚷道：“女人，你這是在玩火！”
季柚：“……”
季柚再深吸一口氣，道：“我不玩火，我想滅火，穆老師，有刀嗎？”
穆劍靈抱著胳膊肘，說：“沒有。”
季柚捏捏拳頭，朝著小金龍靠近：“沒事，我用手也行。”
小金龍猛地一甩尾巴，退後幾步，大聲道：“女人，不要輕易挑戰我！”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