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者就是要保護弱者。”
少年愣愣的重複了一遍。
對於強者這一點他沒有任何可以質疑的。
但是對於‘保護弱者’…
這真的是一個可以麵不改色讓冒犯者的手爆炸的人說出來的話嗎?
不過聯係到之前少女的所作所為, 他也沒有辦法反駁。
如果不是少女再三保護了他,他現在早就死掉了。
“對啊。”
少女滿不在乎地點了點頭。
這種時候可是全球直播,所有人都看著這裡。
就好像明星在直播的時候得格外的謹言慎行, 杜鬆子也得好好的考慮一下自己究竟想要什麼樣的信仰,然後謹慎的開口才行。
她回想著自己對於這個人物的設定。
“…乾嘛那副表情看著我?我也是受著這一方麵的教育長大的。”
“…這一方麵的教育。”
少年和彈幕同時怔愣了一下。
雖然知道這個年紀當然不可能無父無母。
【但是真正說‘受到教育’的話, 那也就證明她身後至少有著一個以上的超凡者…】
【並且力量肯定是不可能比她更差的】
【果然是有傳承嗎?】
專家們咽了一口口水。
而在屏幕上麵, 少年幫他們問出了他們自己想問,卻完全沒有辦法傳遞到的問題。
“教育…你家人也希望你成為這樣子的人嗎?”
他停頓一下,回想少女再三強調的詞語。
“成為一名英雄?”
麵對這個問題, 少女一瞬間睜大了雙眼。
然後又慢慢的把眼睛給垂下去, 露出了有點倦怠的表情。
“與其說是希望我成為一名英雄…”
“倒不如說如果不是這樣子的話, 我乾嘛要出生呢?”
“…嗯?”
這個問題傳入他的耳中,還沒有被理解,少女就厭煩的轉過頭。
“走了。”
說著, 似乎完全沒有想讓他跟上一樣的, 她的速度快得要命。
望著她逐漸遠去的纖細背影, 他總有一種自己戳到了什麼傷口的感覺。
並且相應的察覺到了負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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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候賣出這樣子的情報就差不多了吧?”
【現在網上一大堆人認為你和春神那邊差不多, 是一個叛逆期少女。】
“至少他們相信了我還有個爸媽…”
“哇,真不錯,已經開始凝聚起【導師】信仰了”
“這時候揭露這麼一點點的情報就可以了,讓它再發酵一會, 讓那些人再去調查一下我的家庭背景…怎麼可能調查得出來啊。”
“但是調查不出來本身就是要給他們的一種情報,這種時候他們就會猜測。”
“這看來是真的有超凡者家族了,他們在此之前究竟隱藏在哪裡呢?飲食住行是如何解決的?或者說我們是不是有一個秘境, 就好像是桃花源一樣來隱藏自己呢?”
“這種事情就讓他們隨便猜吧, 我接下來要進行的劇情, 嗯…”
杜鬆子沉默三秒鐘。
“你覺得再給我加一個言靈屬性怎麼樣?”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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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靈這個屬性是杜鬆子在整理自己的信仰流向的時候才發現的。
這幾天來她的生活過得可真的是跌宕起伏, 並且她也讓這一種跌宕起伏蔓延到了整個世界的範圍。
“大家都有著各種各樣的想法,又是害怕又是貪婪又是想尖叫之類的。”
“情感逐漸生成信仰,然後為我所用。”
她身上最多的就是黑暗,還有冥府相關,當然農神和春神的植物神信仰也很多。
“其他的一些拉拉雜雜,就看大家的腦洞究竟有多大了。”
但是她卻發現自己關於言靈這一方麵的信仰,出乎意料的多。
【這個是因為在一開始紅月事件的時候,女神說黑暗就黑暗,女神說光明就光明】
【而且之後也提到了聖經中的上帝,好像都想到了上帝說要有光就產生光明的性質。】
“…但是我現在扮演的這個人物身上也有?”
杜鬆子就開始有一點驚訝了。
【因為你的人物真的還蠻烏鴉嘴的…】
【你說有怪物出現就真的有怪物出現,你說那個攝像機殺傷幽靈就真的殺傷了幽靈。】
“因為本來就是我製造的怪物和幽靈嘛。”
杜鬆子這麼想著,決定稍微的開發一下。
“雖然說不至於波及整個世界範圍,不過當一個言靈少女好像也蠻有意思的…而且這似乎跟我這一次準備的主題非常符合呢。”
這麼想著的時候,一直默默的和前方的少女行走著的少年聽到她的聲音。
“不要隻說我的。”
“…啊?”
好像在此之前都一直生著氣,而現在終於決定理會他一樣,少女把臉轉過來。
和之前一樣沒什麼表情,但是眼角眉梢都有一種微微緊繃的不開心感覺。
“不要隻說我的。也來說一下你自己。”
她這麼說著,把一根手指豎在他麵前。
“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如果你想知道什麼的話,那你就先說一下自己的。”
“…真的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你以為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又是什麼樣的人啊。
全世界的觀眾都隻想知道我的信息,你隻是附帶品而已。
杜鬆子在心裡麵說,而少女倒是點了點頭。
“可以。”
他沉默了一下。
“我叫顧優。”
“嗯。”
“回顧的顧,優秀的優。”他說。
一直到現在,和少女已經經曆了至少兩次生死危機,也同行了很久,但是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對此並不需要解釋,少女在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圖。
“女孩子的名字。”
她隻是說了一句。
因為無理過頭了,所以連生氣的勁都提不起來,隻覺得像是外國話。
然後她說,“換一個。”
“嗯?”
“我說換一個,我不願意告訴彆人我的名字,而且你也沒有資格知道。”
“……”
哇,真的。
這人真的說話很傷人啊。
顧優想。
【不過感覺她的確是那種,在打架之前,要不然會說“報上名來,我不殺無名之輩。”要不然就是說“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讓我記住名字。”的人。】
【既然說自己要成為英雄的話,那應該也會有這種程度的傲慢才對。】
他是這麼想的,彈幕的想法基本上也差不多。
再怎麼打圓場都是傲慢,不過傲慢也是理所應當。
但是對於那些專家來說…
“不願意通報姓名,該不會是因為隻要通報了姓名,對方就一定會知道她的身份吧?”
“祂們似乎都不會更名改姓,也不屑於對彆人說謊…”
“那應該判斷這是一個相當有名的人才對…能不能根據她現在的特征去調查一下呢?”
顧優更換了問題,“你過來這個城市,是想要做些什…”麼。
他看著少女又習慣性的皺起了眉毛,就大概知道這一個問題也會被回避掉。
於是跳到了下一個看起來更加傷人的問題。
“你跟家裡人的關係不好嗎?”
“……”
氣氛突然沉重了下來。
是真的沉重了下來。
他能夠感覺到空氣正在被壓縮,並且變得像水一樣濃稠。
他現在就算呼吸也沒有辦法呼吸到多少,隻覺得胸口悶悶的。
所謂的氣勢應該就是這種東西吧。
少女眯起眼睛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沒辦法跳動了。
而隔著屏幕,觀眾們也或多或少的感覺到。
“首先放一點威壓…然後讓我看看有什麼可以說的吧”杜鬆子說。
這個問題放在誰身上都是不禮貌。
但似乎她也知道不能夠連續跳過兩個問題,不然的話她一開始提出的‘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就根本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少女還是很心不甘情不願的開口。
“與其說關係好不好…我媽那樣子根本沒法交流吧。”
“嗯。”
看來關係是差到家了。
不過隻說媽媽…
“你的爸爸…?”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她毫不客氣的說。
“比起一個勁的問問問,你也給我說一點新的如何?”
“——比如說你的那個攝像機為什麼能夠拍攝到鬼魂。”
‘係統,接下來好好的聽我說話。’
‘言靈這個權能能不能搞到手,就看接下來你的反應程度迅不迅速了。’
“攝像機…這不是你做的嗎?”
“啊,我做的?”
少女自己好像也愣了一下。
“你當時說著這個能夠拍攝到幽靈,然後就直接按下了快門。”
顧優小心翼翼的說。
他和屏幕外的所有觀眾一樣,都覺得是少女對攝像機,進行了類似於修真者給法器開光的步驟。
【…不過看她的樣子好像是真的不知道哎?】
【所以是顧優在這個世界裡麵突然覺醒了超能力嗎?】
【看上去也不像啊?】
“…不是你做的嗎?”他問。
“我隻是覺得會那樣子而已。”
她倒是理直氣壯。
“反正這裡發生的一切都亂七八糟的,就算那樣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少女隨意的說,“比如說下一秒鐘你就摔倒或者下一秒鐘就出現一個怪物…啊。”
她的話語突然停下。
因為明明就站在原地,明明沒有任何人的碰觸,顧優卻好像是被誰推了一把一樣,趔趄一下,整個人往前方倒來。
‘係統乾得好!’
他的臉離麵前的水泥地板越來越近,表情也維持著錯愕,眼看就要撞上。
不過僅僅隻是這種程度的傷口,是不會讓少女有什麼動容的,她畢竟是受著武道家的訓練長大的。
讓她停下的原因是——
“…..”
她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衣領。
簡直就好像是舞池裡華爾茲的旋轉一樣,少女以自己為圓心,抓著顧優畫出了一個圓弧,把他摔在了自己的背後。
砰的一聲,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都分辨不出究竟是現在比較痛,還是按照原來的軌跡麵朝地會比較痛。
但是還來不及問為什麼,顧優聽到了耳邊呼嘯的風聲。
“轟轟轟!”
也看到了在麵前飛散的小石塊。
屏幕上,直播界麵中,顧優原來的位置被一個突然砸下來的重物給取代。
不,準確來說,是被一個突然跳下來的怪物給取代。
一切都和少女之前隨口的抱怨相符合。
“還真有怪物啊…”
而少女似乎還沒有發現,依舊隨意的打量著。
“不會是來找你的…”
…求你了閉嘴。
神明沒有聽到顧優的祈禱。
伴隨著這個話語,簡直像是突然被啟動了開關的玩具一樣。
剛剛跳下來的怪物慢慢抬起頭。
在跳下來的煙塵都還沒有散開的時候,它避開了離自己最近的少女,舍近求遠朝著她身後的顧優攻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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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攻擊從一開始就不可能打中。
“不然的話——我還怎麼稱自己是一個英雄呢?”
少女輕鬆的接住了怪物的拳頭。
正常來說是不可能接住的,就好像你把手覆蓋在牆壁上麵,也不可能把一整個建築物連根拔起一樣。
怪物的體積過於巨大,以至於本來應該是圓柱形狀的手臂,在少女的手掌下麵完全沒有弧度可言。
但是她真的把它給舉起來了。
阿基米德說給我一個支點,我能夠翹起整個地球。
少女與怪物的體型差距過於巨大。從直播間的畫麵來看,其實也差不多。
等顧優麵前的塵霧在他的咳嗽聲中散去的時候,他眼前的畫麵是——
少女把怪物砸到旁邊的廢墟上(無論那個地方原來是不是廢墟,現在都隻能稱作這個了),輕輕一跳就跳上去,重新揮起拳頭的樣子。
他閉上雙眼。
少女的拳頭落在了怪物的身上。
“轟轟轟轟轟!”
如果這種時候用動漫的形式來表示,一定能夠出來一個□□的蘑菇雲。
起碼顧優被拳頭的餘波給掀翻了,像個被風吹起的廢紙團一樣在地上滾了整整三圈。
“你沒事吧?”
當曙光再次穿過塵土照在他的臉上,少女逆著光對他伸出手的時候。
顧優已經完全沒有抬起手的力氣了。
他隻覺得今天一整天的經曆真他媽的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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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
走在路上,少女對他微笑著。
她果然隻有在做壞事之後才會變得親和力非常高。
而此時,杜鬆子的眼睛隻看著彈幕。
上麵又刷了一大堆毫無意義的【剛剛那個絕對是蘑菇雲吧,真的是蘑菇雲吧?】
【到底要到什麼程度才能打一拳打出蘑菇雲來啊???】
小笨蛋,用係統投影就做得到啊。
【她之前能夠行使的力量有火焰…火焰的最上層在神話中就是太陽。】
【實際上希臘神話裡麵的火焰,的確也就是從太陽裡麵拿到的…】
【太陽表麵的確無時無刻的不在發生著核裂變和核聚變啊…】
【現在應該沒有到那種程度。因為如果真的是那種程度的破壞的話,不可能受害範圍這麼小。】
【你又知道沒有到那種程度…如果真的是發生了,又被限定的很小呢?你知道他們是有結界這種東西的吧?】
【而且那個怪物不是被打到的時候就消失無蹤了】
【那個應該是回冥府了吧,之前可以斷定在這下麵的怪物都是冥府中來著。】
【之前蘇林在那下麵也不是沒有殺過冥府怪物啊,不都是留著屍體的嗎?哪裡有屍體都消失不見的。又不是幽靈,化作一縷青煙灰飛煙滅。】
【那估計是真正物理意義上的把骨灰都給揚了…】
【總而言之繼續看下去吧。】
【話說在此之前,她是不是都是說什麼,就有什麼東西出現的?】
【…言出法隨?】
【不是吧…】
【道家那邊的確有這種說法哦。】
沒錯沒錯,再多往這方麵猜想一下。
杜鬆子笑容不變。
少女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
而旁邊的顧優已經僵硬起了身體。
現在他全身上下都被泥土覆蓋了一遍,之前站起來的時候身體僵硬得以為自己會凝固在那裡。
而身旁的女孩子依舊連頭發絲都是美好的。
總而言之已經知道對他來說要命的大危機,在她眼裡隻是小菜一碟。
並且根據之前的經驗,每次她一開口,大危機就會如期到來。
“我也不知道會是這樣子嘛…到這個地方之後,就感覺一切都很順從我的心意。”
“莫非我突然變成了全世界的主角,所有劇情都要按照我的心意去運轉…開玩笑的。”
總而言之先在這裡隨便拋出一個點。
這種時候如果你們能夠給我一個【天命主角或】者【命運所鐘】屬性信仰,那就真的是拜大運。
如果不能夠給,那也跟我的背景人物設定相符。
杜鬆子雙手合十祈禱。
“不過那個怪物比我想的還要弱一些…”
等等等等等!
顧優的心裡麵在尖叫。
他這種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應該伸出手,把少女的嘴給捂住。
也不知道是捂住她的嘴,死得快一點呢,還是讓她把接下來的那句話給說出來,要死得快一點。
實際上這個選擇題是根本沒有必要做的。
【又要開始了】
【旁邊的小哥臉都白了】
【怪物出現頻率的確是主角待遇啊】
彈幕都很期待著下一步的發展。
反正隔著一層屏幕,要死也不是死他們嘛!
在顧優絕望的視線中,少女可愛的嘴唇依舊在開開合合。
“難得都來到這種地方了,我還以為會有一個更厲害點的東…”西。
最後一個字沒有說完。
“……”
天空中的太陽被遮蔽了。
少女保持著張開的嘴型,一點一點抬頭。
在那上麵。
淩駕於天空之上的什麼東西。
和她對上了視線。
“……哇噢。”
她感慨一聲。
顧優把原本挺直的後背給彎了下去。整個人看上去比之前小了一圈。
【像個被生活打擊的成年人。】
【他的身影都快變成黑白色了。】
【什麼啊又不是漫畫,不過臉的確白了好多。(笑)】
【這個怎麼說…如果這是一個漫畫的話,他旁邊那位肯定是女主角,但是他——】
【龍套,還是隻在前期出現,後來被吊打的配角背景版呢,就很不好說了】
【上麵的醒醒,那位再怎麼說也是個超凡者,他那個相機能除靈的!】
【雖然說人/肉不好,不過在這幾個小時裡麵,視頻中所有人的個人信息都已經滿天飛了,也不能夠裝作看不見。】
【一個普通人,十幾歲,搞到了能夠去除幽靈的相機,還是在這種全世界沒有幾個超凡者的情況下…你要換一本書,他也的確是主角。】
【但是現在卻是這樣子…他真的在發抖哎。】
【隻能說是他旁邊那位的光環太強大了吧】
【她說自己是世界的主角,真的說不好哦。】
這種時候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把自己卷成一個球,並且隨便滾進哪一個打開的井蓋裡麵,在下水道躲上整整三天,等著世界毀滅。
接下來自己就算是一個人拿著攝像機單刷,都不要和這個該死的美少女主角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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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要。這麼好用的工具人我可不會放跑。’
‘有一個配角在身邊襯托著,可比一個人演獨角戲好玩多了。’
用洞察神眷察覺到了他的想法,杜鬆子用力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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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神明並沒有聽到顧優的祈願。
不過從之前就可以知道了,神雖然什麼都做得到,不過她們願意實現願望的也隻有自己眷顧的那麼幾個人而已。
如果現在有神明出現在這裡,她們肯定會選擇眷顧旁邊的少女,而忽略顧優的。
顧優的分開行動計劃並沒有能夠實現。
當然,並不是說他在那個怪物的攻擊下麵死去了。
雖然說真的看到它那甚至要比一個湖泊都要大的眼睛,他覺得自己就算在當時死去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不過旁邊的少女,雖然說會給彆人創造各種各樣的麻煩,但的確是一個英雄。
據她所說,“在我倒下之前,不會讓你死的。”
這種說法一半讓他很感動,一半讓他毛骨悚然。
感動的話,就真的是出於那種被拯救者對於拯救者的感動。
如果說你今年五歲,在一個燃燒的房子裡麵,火警叔叔把你給救出去,你靠在他強壯的手臂上,你就會有這種感動。
什麼男女之情啊…
【你見過那個少女揮拳的樣子,你就不會有這種感覺。】
【當然!漂亮是很漂亮的!】
就算是彈幕,也沒有任何人敢把他和她湊成CP。
一半是因為對於超凡者不可能這麼不尊敬,另外一半是——
【兩個人在生物鏈上麵都完全不是匹配的…】
【總感覺跟他一定會有生殖隔離。】
【?】
【想到這裡就已經差不多可以自殺謝罪了,不要再繼續想下去了。】
至於毛骨悚然…
【她說的是‘不會讓你死’】
【不會讓你死哦。(笑)】
【不會讓你死的方法有很多種啊】
你如果說給網友聽,網友提供一大堆方法,你聽完之後就寧願自殺了事了。
“在我倒下之前,不會讓你死的。”
這種說法基本上就可以斷定。
是‘隻要跟她同行,在她倒下之前都得麵臨一大堆艱難險阻’的保證。
【真的是主角的待遇了。】
【那位少女的確是主角。】
【以前的動漫不知道,現在的動漫裡麵不是除了主角之外所有人物都隨便死的嗎?】
哈哈哈哈哈。
顧優在旁邊看著,心如死灰。
他能怎麼樣呢?
他一不是神眷者,二不是強到離譜的武道天才,隻是一個被卷入的普通路過群眾而已。
當初把那個助理留在那裡,他竟然覺得這樣子不太好?
他的心頭有一種不可思議。
自己什麼時候有這種資格去憐憫彆人了。
他寧願換一下啊!
自己的麵前再出現幾個肌肉大漢,對他有超級殺意的,剛剛從監獄裡麵逃出來的那種罪犯都行。
“彆讓我站在這裡啊…”
小小的悲鳴聲從口中溢出。
“彆這樣哭,像女孩子一樣。”
對麵的少女一邊繼續著攻擊,一邊回頭訓斥。
知道她在攻擊,是因為——
【雖然完全看不見她的手在哪裡。】
【但是能看見一道又一道,技能特效一樣的白光。】
【…這就是超凡者嗎?】
‘我不知道正統的超凡者是什麼樣的啦…之前在修真界的時候,那個討人厭的家夥隨便一個攻擊我就死掉了。’
‘不過之前我好好的在那裡拿拳頭去打,你們又笑我傻得要命!’
‘那還是隨便拿點特效糊弄過去吧…我現在知道為什麼好萊塢公司都喜歡這麼搞了。’
杜鬆子在那裡隨便應付著。
而對於旁觀者的人們來說,就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少女和怪物的戰鬥真的是天崩地裂。
如果是什麼武道大師或者戰術研究家在這裡,應該能夠看到不少東西吧。
顧優想。
那些修真裡麵的主角也能夠從中領悟到很多才對。
但是對於他來說…
宛如身處火山爆發現場。
還是同時夾雜龍卷風和沙塵暴的那種。
轟隆隆!
砰砰砰!
咚咚咚!
又是爆發的火焰,又是突然掀起的狂風,又是幾乎隔著幾厘米從鼻尖擦飛過去的巨石。
他能夠站在那裡,一定是神明保佑。
不…也許不是神明。
之前對於被放在原地的杜理,少女是怎麼說的?
‘火焰會保護她的。’
在那個時候也是。
“…..”
已經連緊張的心都提不起了。
如果說你能夠看到少女隨手一擊,不遠處幾十米的大樓就這麼像是積木一樣轟隆隆的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