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人類的不同可能性, 千百個科學家都論證過。
最簡單的,如果當年恐龍沒有滅絕的話,現在行走在水泥地麵上, 構建出社會這個總體的個體,應該不會是人類。
而會是一些有點像是蜥蜴, 額頭高高凸起的‘恐人’才對。
還有如果地球的引力再重一點或者輕一點, 或者說是地球上麵的氣體構成再稍微不一樣一點。
為了能夠適應這種環境,人類也會進化出不同的樣子。
就好像是深海魚總是要長得比淺海更加奇形怪狀一樣。
它們,為了抵抗壓力, 會生出流線型的身體。
因為在那下麵根本就沒有光, 所以也就不需要眼睛。
有一些能夠發光的個體, 身體是透明的,包括血液。
對於人類來說這都是不可以理解的。
但是對於它們來說,為了能夠在那種環境下麵生存, 那就必須得這樣。
不管是什麼著作裡麵, 都總是說‘找遍整個宇宙, 起碼在現在能夠探知的宇宙裡麵, 能夠擁有地球這樣絕佳環境的也就這麼一個。’
但是應該反過來。
官員想。
應該說是在地球這個環境下麵,才會生出隻能夠適應地球這麼一種環境的人類而已。
因此,在蘇林說出環境改變之後,人類會喪失形態的時候, 官員並沒有怎麼樣的驚訝。
他比較在意的是。
“我們會變成什麼樣?”
“而您又會變成什麼樣?”
這兩點必須得分開來算。
麵對這種疑問,蘇林張大眼睛,似乎是有點詫異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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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從哪裡說起呢。”
簡直就好像是在溫室裡麵一邊喝著紅茶, 一邊給來人介紹植物種類的大少爺。
明明是在說著人類的未來, 並且是在十幾個小時之後就要世界末日的關頭, 他的語氣卻不緊不慢。
官員在心中拚命的提醒著自己, 這種時候千萬不能露出氣惱的表情,無論如何都要等著他開口。
一邊用力的握著自己的手。
“地球毀滅的全部過程你們並不需要知道太多,因為哪怕僅僅隻是前奏,人類都是無法承受的。”
“在蓋亞女神迎接她生命的終結之前,人類會一個不留的在世界上麵被抹去。”
“這一點我能夠明白…”
“問題是複活之後…之後的事情。”
蘇林繼續說下去。
“女神給予了我讓人類全部複活的權柄,我也會為了你們而去使用它。”
“到了那個時候,基本的秩序應該已經製定了。”
他指的肯定不是人類的社會秩序。
官員想。
“新生的太陽已經高高的升起,以祂為中心,新的神係也會建立。”
“風持續的吹拂著,天空上麵也升起了雲彩——”
“那個…等等?”
“那個時候已經不存在可以立足的星球了吧?要…要從哪裡看到雲彩??”
雲朵說到底,隻是在大氣層之下的水霧塵埃結合物而已,如果是以宇宙為基準點來看的話,是根本就不可能看到的。
“…啊。”
蘇林點了點頭。
“當然是在另一顆星球上麵。”
“…什麼星球?”
“我的星球。”蘇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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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一個瞬間,官員好想大叫你不要再開玩笑了。
但是這種話語還沒有編織出來,就被他在心裡麵很絕望的證明了是真話。
絕對是有可能的。
他之前就看見了浮在天空上的月亮。
當時農神本來想要讓蘇林的左眼複原,他卻選擇把眼睛當成獻給神明的祭品。
農神非常的感動,於是把那隻眼睛化作了白天的月亮。
而現在,他說這是一個真正存在的星球…
“這並不奇怪。”
蘇林語氣溫柔,仿佛是在教導死腦筋的孩子。
“人類成為神明很困難。”
“但是人類想要變成星星,與神明為伴,就隻需要祂們願意了。”
“水瓶座本來也是地上的一位王子。阿波羅把祂的另外一個孩子變成了蛇夫座。現在出現的喀戎,此前也成為了天空上麵的射手座。”
“恒星數不勝數,如果要記錄下來的話,可以讓我們所有的電腦都壞掉。”
“這其中有多少是曾經行走在大地上的人類呢?”
“我們都不知道。”
蘇林說。
“但是…”官員說。
“無論怎麼樣…那是一個真正的星球…”
此前很多人都覺得那應該隻是某一種象征而已。
某一種障眼法,或者說是魔法。
這麼想著,官員又在心中迅速地打消。
魔法不一定比真實存在的星球要弱。
很多人判斷神明所謂的‘權柄’,是遊戲裡麵的控製台。
隻要摁下了那個指令,無論對手的攻擊力數值是有多大,防禦力數值是有多大,生命值又有多少。
他們都隻能夠按照這種指令行事。
這麼說的話,創造星球應該對祂們來說也不算什麼吧。
“…那麼之後,我們會在您的星球上麵繼續生存下去嗎?”
那樣子的話接下來所有的政策都得進行大洗牌。
他們原本以為自己是由神明所管理的,雖然不覺得神明會對他們提起興趣…但是如果蘇林的身份已經從一位英雄,神眷者,變成了‘國王’的話…
等一等。
在希臘神話裡麵,從英雄變成國王的例子一點都不少見啊。
倒不如說英雄是成為國王的前兆。
珀爾修斯,伊阿宋,都是從英雄變成國王的最好例子。
官員想。
而且是統領一整個星球的國王。
那可遠遠超過以前二戰時期的美國或者蘇聯,乃至更之前各種帝王。
因為在世界毀滅又重生之後,所有人類都是在那個星球上麵才能夠好好地活下去。
並且那個星球本身就是蘇林的衍生。
以前的國王為了維護自己的統治,會說自己是神明的孩子,有些特彆不要臉的還會編造出自己的祖先是某位神明,那位神明將身體的某一部分變成了這個國家的土地。
但現在,他們可是真正要生活在他的左眼上麵。
誰都不知道他能不能操控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