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完全是看心情的。”
杜鬆子說。
如果問杜鬆子強大還是不強大, 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她從得到力量開始,如果不是對彆人無條件的行使暴力,就是無條件的被彆人行使暴力。
所謂的平等交戰的對手, 是一個都沒有遇到過。
而且雖然說在此前有過‘穿越’和‘接收係統’, 這兩個對正常人來說的超級大奇遇。
不過杜鬆子並不怎麼擅長打架。
某人拿拳頭砸過來,武術大家會看穿他的招數, 然後進行格擋或者抓住他的手來一個過肩摔。
稍微會打架一點的同齡男孩子, 也會知道怎麼看著拳頭的方向來躲。
但是杜鬆子, 她絕對是那個傻傻的站在原地, 閉上眼睛的人。
不過在那之後, 在扮演法厄同的過程中, 她有了‘英雄’和‘女武神’的信仰加成。
所以莫名其妙的多了很多武術係的傳承。
如果現在杜鬆子站在原地,然後360度好幾個武術大家同時朝她攻擊過來, 她的身體會知道怎麼去反擊。
簡直是格鬥遊戲裡麵的自動ai。
不過你得知道, 格鬥遊戲裡麵的打鬥,有自動ai的技能和攻擊隻是第1步。
最重要的還是誰來操作。
“我如果單單論操作論拳腳功夫…還有什麼對劍的領悟, 天地大勢之類的,肯定是比不過那個人的。”
她這樣子說。
語氣裡麵倒是沒有什麼不滿。
無論如何, 她贏了,他輸了, 這就是一切。
“但是笨蛋才會單純憑這些和他打。”
“人類為什麼被稱為人類?——”
“我們跟猴子最大的不同,就是我們懂得製造並且使用工具啊。”
“工具…”
杜鬆子哼哼哼地笑了出來。
“和那位孤高的龍君不同,我的身邊,我的身後…儘是我可以使用的工具(信徒)。”
手中的王牌有這麼幾張。
首先是杜鬆子從始至終都和命運有關係。
尤其是大家相信她演出的所有希臘神係,全都在命運的掌控下運轉。
“雖然說不太明確…還沒有具體的形象。”
“但是積攢的大量人類怨恨…畢竟命運把神明和他們的未來都搞得亂七八糟的嘛。”
也給杜鬆子積攢了相當程度的力量。
她把這些神職都加強到了自己的強運上。
讓萬事萬物朝著對自己有利的方向發展。
“…不過我是真沒想到那家夥竟然這麼會選地方。”
她穿越的地方是一片仙山。
敵人好像在天庭還有個什麼司命仙君的說法, 地位高的一批。
“所在的地方, 起碼在我的感知範圍裡麵…不要說是其他人了, 就連個靈獸都沒見到。”
全部都是植物。
一堆一堆的奇花異草。
而杜鬆子最出名的是什麼?
她一開始從修真界這裡搶過去的就是植物神的神職啊!
那也就根本就不用說什麼了。
直接開始改造,把這些植物都變成自己的武器或者是飼料。
“普通的仙人的話,或多或少得吸收一點香火之氣。”
“祂們可能是從修真者修煉上來的,講究什麼‘純粹’‘道’之類的,不過凡人的香火應該也挺管用的。”
但不知為何…可能是因為仙君本體是一條白龍的原因吧。
在天生神獸的前提下,竟然沒有掛個一官半職去吸收彆人的香火。
“附近也沒有攜帶什麼神國,沒飼養一大堆能夠給他提供信仰的肉畜(凡人)。”
“…這不就很方便了!”
龍雖然說是天地的寵兒,能夠吸收天地之氣。
但是杜鬆子作為女神,還是植物神,你以為她做不到嗎?
頂多就是他可能比她厲害個幾倍而已。
這幾倍杜鬆子隨便吃幾個仙草就可以抵消了。
她的血條至少比對麵那個仙君厚了幾千倍。
係統當時說什麼‘你都被打的隻剩一個腦組織了’,這個說法其實不很嚴謹。
“那片仙山裡隨便拿出去一朵花,泡進一條河裡麵,接下來讓人去喝那條河的水,那條河流經過的整個國家人民都能夠延年益壽。”
這樣子的東西種滿了一整山。
而杜鬆子把這些東西全部吃完了。
還是這麼慘。
這就真的隻能說是對方太強了的原因。
但她也不是什麼準備都沒有做,就去那邊的。
比起根本不確定的對戰地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命運加成比較強,還是對麵一整個世界的排斥比較高級。
她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後盾——全人類。
“經過那場危機,全人類都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憎恨我,嫉妒我,他們想要力量。”
“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這代表著全人類…至少短時間內,都成為了我的信徒。”
他們自己相信神明可以對他們予取予奪。
“那我當然就可以這麼做。”
這七天裡麵她做不了什麼善事,原因就是善良是不可能這麼迅速打動人心的。
“隻有邪惡,隻有徹頭徹尾的邪惡才能夠做到。”
當仙山上最後一株桃花枯萎時,杜鬆子的腳終於落到了地麵。
而她對麵的仙君已經不再保持人形。
他現在看起來是一條美麗的龍,並且終於有了深可見骨的傷口。
那傷口的切麵是黑色的。
像是不斷擴大的黑洞一樣,不停的往裡麵侵蝕著。
那是杜鬆子給特地留下的冥府神力。
“感覺很惡心對吧?”
杜鬆子這麼問。
敵人雖然看上去很人模狗樣,沒有跟她有過多的交流,也沒有指責過她。
看她的眼神裡甚至閃著悲憫。
杜鬆子現在不怎麼看他的眼睛,但是她印象很深刻的是第1次見麵的時候。
他就是用那種,看下雨天被丟進紙箱裡麵的貓,一樣的眼神看她的。
在那之後她的頭就被砍下來了。
感覺上僅僅是因為立場不同而互相爭鬥。
是那種‘換個場合,我們能夠成為朋友’的人。
但是杜鬆子就是沒來由的討厭他。
他的存在就像是一種說明,說明她做的是錯誤的事情
“你算老幾?”杜鬆子嘟囔。
你以為穿越到這個世界上是我願意的嗎?
你以為被你砍下頭我就不會報複嗎?
她非常的想要把他給弄臟,非常的想要把他踩到地上。
但現在這樣還是贏不了的。
對方的血條還有一大截,這個人孤高也絕對是有孤高的理由的。
她現在懷疑他之所以住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不是因為他被驅逐了,而是因為他把群仙放逐了。
根本就不需要什麼信徒,他自己就能夠達成永動機了。
“龍族的血脈加成有這麼bug嗎?還是單單隻有你一個人這麼bug?”
“理論上來說大家也給我提供了燭龍的信仰,我怎麼感覺除了半不死之身,還有一定程度的操控時空之外,沒有什麼加成啊!”
“但我這邊也是很拚命的。”
她的手往旁邊一握。
明明她握住的隻是一片虛空。
卻好像穿過了世界之間的間隙,到達了某個蔚藍星球。
從中奪取了一些什麼。
而在地球上,剛剛複活,還處於茫然之中的眾人。
此時應該能夠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衰老與虛弱。
在希臘的時候,杜鬆子製造了瘟疫,希臘的居民感覺到了衰老。
但那按照係統的說法,隻不過是因為有點缺水而已。
“這回可是實打實的。”
“我要走了他們一年的壽命。”
“……”
“你能活多久?”
杜鬆子的眼睛亮晶晶的。
“一萬年,兩萬年?還是所謂的與天同壽?”
“龍族好像有這樣子的記載…不過這裡並不是這麼高魔的世界,頂多比我們那邊好幾千倍…應該也就是等同於行星的壽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