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建黨正在修鋤頭,沒有外人在場,蘇慢也不用稱呼他大隊長,她說:“大叔,咱們生產隊的夏播玉米早該種了,種晚了玉米躥秧,萬一再刮風下雨,玉米倒伏會減產。”
蘇建黨苦笑:“我是老莊稼人,自然知道該早點種,可他拉著大夥開會,我勸說他也不聽。”他自然指代廖紅規。
蘇慢秀眉輕擰:“可你負責生產,不管什麼原因玉米減產責任在你,跟彆人可一點關係都沒有。”這樣看來,廖紅規是故意耽誤玉米種植,就是想整蘇建黨。
蘇建黨同樣憂心忡忡,他攤攤手:“我知道,這不是沒辦法嗎。”
“那能不能組織老莊稼人,大家夥一起要求趕緊把玉米種上?”蘇慢問。
蘇建黨除了苦笑就是皺眉:“要是能行,我早就組織大夥這樣乾了。”
已經耽誤了幾天,在耽誤下去玉米肯定會發生倒伏。本來蘇慢一家四口在生產隊分的糧就不夠吃,這樣看就更不夠,必須得屯糧。
雖是本家,但並不是至親,蘇慢也沒法深說,隻能點到為止。她已經做了提醒,這件事多說無用,她就提到自家的房子:“我家的茅草屋估計撐不過雨季,咱生產隊有沒有空房,給我們四個安排下住處?”
蘇建黨點了根煙,煙霧襯得他的臉黝黑發亮,想了好一會兒他說:“有三個辦法,第一,我安排幾個人吧你們住的茅草屋加固,房子裡裝幾根木頭支上,木頭生產隊借給你家。第二,你們四個就住大隊部;第三,村頭那個舊廟可以住人,我安排人修一下。”
都是可行的辦法,這樣看來,蘇建黨是個為群眾考慮的好乾部,被廖紅規算計下台更顯得可惜。
蘇慢暗自唏噓的同時考慮這三個方案,第一個,茅草屋即便加固也不一定有多結實,後半年風雨可是特彆多;第二個,大隊部地方小,他們四個估計得住一間屋,太局促,再說這裡人來人往,太亂,乾啥都不方便;第三個,舊廟地方大,離牛棚近,不過附近有點冷清。而且舊廟長期沒有人氣,難免陰寒,冬天也會很冷。
不過相比較起來,還是第三個方案最好。蘇慢對蘇建黨說:“那我們四個就住舊廟吧。”
蘇建黨把煙頭在地上碾碎:“行,等玉米種好我安排幾個社員把舊廟拾掇好給你們住。”
定好居住的地方,蘇慢心情放鬆地往家走,回到家裡,糖包燒火,蘇向南煮玉米粥,蘇向東在房前屋後到處研究,他得出一個結論:家裡的菜被偷。
他站在院子裡,指骨按得哢哢響:“我一定要抓住偷菜的小偷。”
蘇慢在他的手背上打了一下:“行了,蔬菜都是我去大集賣掉的,你沒發現咱家多了油鹽醬醋,沒人偷菜,瞎操心。”
蘇向東疑惑:“菜真能賣掉?誰家都種菜,還有人買菜?”
“怎麼就沒人買了,咱家的菜新鮮又水靈,買的人可多了。你看咱們附近人家,連大隊長家都算上,菜有咱家長得好?”蘇慢說。
蘇向東想了想,確實沒有。彆人家的菜都長得稀稀拉拉,歪瓜裂棗,就她家菜長得好。他不再質疑,相信了蘇慢的話。
知青點,周時芳第一次走進齊修文獨居的小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