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慢見繼續聽也聽不出來啥,就往家走。到家時,糖包也回來了,小跑著跑到蘇慢身邊,指指雞窩,又指指自己。
“糖包的意思是已經喂了小雞,對不?”蘇慢笑著問。
糖包點點頭,又用小手比劃。
“你的意思是小雞長大了,對不對?”蘇慢說。糖包最近吃得好,臉色比以前白,臉頰上長了肉,下巴也變得圓潤,配上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越看越可愛。
看她點頭,蘇慢摸摸她的腦袋:“去洗自己的衣服,中午有肉吃。”
糖包蹦跳著去洗衣服,蘇慢也處理好了各種食材,把切塊豬肉放進鍋裡煸炒。
煸炒出好多豬油來。先把土豆和茄子過了一遍油,保證不會燉爛在鍋裡,然後放入熱水燉煮,大鐵鍋咕嘟咕嘟冒著熱氣,褐色的濃湯在鍋裡沸騰,大肉塊上下翻滾。燉差不多再依次放入木耳、土豆、豆角等食材。
這是真正的農家燉菜,濃鬱的香氣彌散開來,正巧蘇向南吸著鼻子進院:“姐,真香啊,你手藝比以前好了啊,是不是挨了一棍子開竅了,要是我學習能開竅,我也願意挨一棍子。”
他把書包吊在胸前,看著吊郎當的模樣。蘇慢皺眉看他一眼:“熊孩崽子,胡亂說些什麼。”
另一個鍋裡的玉米餅子也熟了,蘇慢招呼他:“快去舊廟那兒把你二哥跟大家夥叫過來吃飯。”
修葺破廟的人陸續拿著飯盒或者大碗趕來,本來有點疲累,聞著香味疲倦一掃而空,香味飄進鼻端,仿佛五臟六腑都在叫囂。
蘇慢笑著給大家盛了菜,每人給拿了兩個玉米餅子,又說吃完了還有。
這個燉菜是在太好吃了,滋味濃鬱,不光是肉好吃,每一樣蔬菜都吸足了豬油,香得要命。
大夥吃得歡暢,看到蘇遠山在遠離人群的樹蔭下蹲著吃飯,蘇慢端著自己的碗走了過去。
“大伯,”她笑著打了聲招呼,找了塊小石頭坐下。
蘇遠山見附近沒外人,便說:“咱們家那老房子住的人多,一屋裡住好幾個人,其實不如這舊廟好,要不是你們四個,生產隊也不會特意修這廟給人住,這裡寬敞又清淨,比住家裡好多了。”
這舊廟破損並不嚴重,蘇慢願意住這樣的地方,確實寬敞清淨,隻是她們是被從老宅趕出來的,沒有選擇隻能住在這裡,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她隻笑笑,不答話。扒拉幾口飯,轉移了話題,她問:“大伯,我爸當時在部隊表現咋樣?按理說應該專業分配工作,為啥他沒工作?”
這是蘇慢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就是當個幾年兵回來都會分配工作,更何況蘇寒山是個營長。
蘇向東也端碗走了過來,他聽到了蘇慢的問話,好像是專心吃飯,其實也豎起小耳朵再聽。
蘇遠山想了想說:“你爸可能是當兵太累,回來也不想上班,隻想瞎混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