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英豪指了指他,又指了指顧青山,說道:“我讓人送你去學野外生存,學狩獵,學各種技巧,你認為這些是為了什麼?”
葉飛離一時沒說話。
張英豪又道:“顧青山說要扮演一個其他人,所以我讓桐桐領著他去首都電影學院學表演,你覺得這是為什麼?”
葉飛離放下手中冰淇淋,求助的望向顧青山。
顧青山笑了笑,說:“殺人這件事,說來簡單,但麵對比自己強的敵人,就要動動腦子了。”
“哦?說來聽聽。”張英豪感興趣的道。
顧青山道:“簡單說來,要收集情報,判斷整個現場的形勢,試探你的敵人,了解他的強項和弱點,規避他的優勢,挑逗他的情緒,反複迷惑他、嚇唬他、驚擾他,直到他暴露出自己的意圖,從他的行為中找到他的弱點,然後選擇正確的時機,用最合適的策略,用最強的力量去擊碎他。”
張英豪聳肩道:“你這是打仗,很像是獅子捕獵,而其實我殺人的藝術卻更像是另一種捕獵方式。”
“像什麼?”顧青山同樣感興趣的問。
“見過蜘蛛捕獵嗎?”
“恩。”
“我們藏在暗處,小心觀察目標的一切,用他的弱點編織一張網,而目標卻對一切都茫然不知——其實並不是我們要殺他,而是以他的性格、行為習慣、愛好來講,在那個特定的環境下,他一定會走向死亡。”
“怎麼講?”葉飛離插話道。
張英豪聳聳肩,繼續道:“善泳者溺於水,愛賽車的被撞死,喜好女色的得絕症,脾氣大的死於口角引起的鬥毆,貪財的總是盯著錢,隨便都可以殺了——他們都死在自己的欲望上,不會引起任何人的過多關注。”
“這就是你們編織的網?”顧青山問。
“對,殺人隻是最後的結果——但編織那張陰影中的網,才是藝術的難點,需要耗費大量的資源與精力。”張英豪道。
“怎麼講?”葉飛離問。
張英豪道:“因為你的網必須要保證一件事:它撒出去的時候,對方將絕對無法掙脫,隻能一步步走向死亡。”
葉飛離想著那情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說道:“如果一個人不貪財,不好色,人也不壞,像我一樣隻喜歡宅在家裡打遊戲,你們要怎麼殺?”
張英豪看他一眼,說道:“我隻殺敗類,你擔心什麼。”
……
“他快醒了。”赤鵠的聲音響起。
“很好,我給他一點治愈的力量。”幕的聲音隨之響起。
溫暖的力量環繞在身體四周,暖洋洋的。
顧青山睜開眼。
幕、蕾妮朵爾、赤鵠都望著他。
“發生了什麼?”顧青山問道。
“沒事,大家都昏了過去,結果你醒來的最晚。”蕾妮朵爾道。
顧青山扶著額頭,說道:“啊,剛才做了一個夢,想起了從前的一些事。”
“什麼事?”幕問道。
“沒什麼,一些閒聊罷了——對了,我們怎麼沒摔死?”顧青山一邊問,一邊打量四周。
“我看過了,上麵有一個很大的斜坡,我們大概是一直滑下來的,所以沒受什麼傷。”赤鵠道。
顧青山順著她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有一個斜坡,一直延伸到又高又深的黑暗中,不知到底有多長。
前方是一條布滿灰塵的地道。
一切靜謐無聲。
不知為何,顧青山忽然想起張英豪的那些話。
陰影中的網。
網……
顧青山在原地站定,細細回憶發生的一切。
——原本去拾荒站,結果拾荒站的人全死了,不得已中途跳入隧道。
緊接著,法則巨獸構建的空間禁錮之術消失。
大地上一切消亡。
自己這些人一路逃命,來到這裡。
雖然這些事情看上去很自然,但顧青山現在卻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這是一種直覺。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正在推動著事情的發展。
顧青山不動聲色,朝眾人道:“看來是暫時安全了。”
蕾妮朵爾道:“剛才我們逃跑的時候,你從門外抓了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我還沒來得及看。”顧青山道。
他取出一個長條狀的石盒,放在地上,打開。
“哇。”赤鵠發出驚歎。
隻見石盒裡躺著一柄造型優美的金屬長矛,憑空散發出一股鋒銳之意。
“好東西!”幕脫口而出。
顧青山將長矛拿在手中,掂了掂。
戰神界麵上,飛速冒出來一行螢火小字:
“阿修羅戰將之矛。”
“具備特性:多重攻擊、強力突刺、高級鋒銳。”
——修羅道的東西。
顧青山搖搖頭,將長矛遞給幕,說:
“你喜歡用長柄武器,拿著吧。”
“正好用來研究一下,提升萬物摧毀者的力量——你把矛給了我,那你自己呢?”幕握著長矛,問道。
“你給過我一根蠟燭——碰見打不過的敵人,我就許願殺不掉他,這樣他就死了。”顧青山道。
幕失笑道:“因果律哪有這麼簡單,蠟燭隻能對小事起作用,不然它豈不是能決定整個世界的生死存亡?”
顧青山忽然心頭一動。
他打了個嗬欠,走到角落裡坐下,說道:
“太累了,我們休整一下,順便觀察上麵還會不會有塌方,然後再行動,如何?”
“好,我來給大家分發一些吃的東西。”幕說道。
幾人就開始休整。
顧青山一邊吃東西,一邊悄悄在心中問道:“怎麼了?唯尊?”
“咻,咻咻咻,咻咻!”
唯尊玉佩急切的在他識海中鳴叫不休。
它的聲音透著一股深深的恐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