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山木然打量四周。
忽然,他眼神動了一下。
這裡——
好像有印象。
前世自己好像來過這裡。
自己來這裡乾什麼?
想起來了。
好像是跟某個人請教一種酒的調製方法。
顧青山心中無數念頭炸開。
他顫抖著伸出手,捏了個訣。
無數山石淩空飛來,在他麵前被抹成一塊塊磚頭,蓋成了一座簡陋的房子。
顧青山站在房子中,將黑暗寂靜鬥篷披在身上,連兜帽也戴上,遮蔽了麵容。
“隱蔽。”他對老大說道。
老大立刻隱藏在虛空之中,緊張問道:“什麼情況?”
顧青山搖搖頭,揮手搭建起一張桌子,靜靜等待。
過了一會兒。
一道熟悉的女聲響起:
“咦?這裡怎麼有個房子?”
門被推開。
一襲火紅色長發,純淨雙眼,嬌憨神情。
她來了。
安娜。
顧青山伸手抹了抹臉頰。
原來她真的從亙古等啊等啊等啊,一直等到了未來,直到現在才投胎。
原來你就是她。
“喂,你這裡有沒有什麼喝的,我趕路趕的急,嗓子有點渴了。”安娜道。
她一邊說著,一邊摸出了些靈石,拍在桌子上。
顧青山沒出聲,靜靜的看著她。
“再給我一杯吧,羅德,求求你了,給我一杯你最好的酒,我的星辰法隻差這最後一步了!”
“好,不用這麼求我,讓我想想還有什麼酒。”
恍惚間,他又想起過去的她,當時的情景曆曆在目。
顧青山麵無表情,隻是撫了下儲物袋,在桌子上擺出七八瓶酒。
他的動作嫻熟利落,開始調製那一杯酒。
——那杯他閉著眼睛都會調的酒。
須臾。
酒調好了。
“喝吧。”他啞聲道。
安娜端起酒杯,聞了聞,一口氣喝光。
她整個人呆在那裡,仿佛靈魂飛走,不知去向。
“這酒……叫什麼?”她問。
“天蠍。”顧青山道。
她放下酒杯,情不自禁的捂著臉,自言自語道:“今天怎麼了,真是奇怪。”
顧青山默然。
他身形一閃,忽然消失不見。
他躲在天穹之上,靜靜看著下方不知所措的女孩。
直到她找了許久,最終一無所獲的離開,他也一直沒動。
天亮。
天黑。
一晃時間過去。
又一天。
一名少年從遠方而來。
戰神界麵上冒出來一行螢火小字:
“注意,一旦你碰見自己,願力就會消耗的特彆快,你將很快就無法在她的這一世停留。”
顧青山從天空落下去,回到房子裡。
那少年推門進來,遲疑著望向他,抱拳道:“在下顧青山,敢問閣下可是‘天蠍’的調酒師。”
顧青山嘴角抽了抽,啞聲道:“是我。”
少年又行了一禮,躊躇著說:“我想跟您請教——”
“聽著,我沒有時間跟你浪費,現在我隻教你一次。”顧青山打斷了少年的話。
他飛速取出七八瓶酒,當著少年的麵飛快調製起來。
須臾。
酒調好了。
戰神界麵上冒出來一行字:“你必須離開了!”
顧青山抓緊最後時間,飛速說道:
“記住,這杯酒叫天蠍,寓意天上的寂寥星辰。”
“隻有你想守護的人,才可以喝這杯酒。”
“它還不完善,需要你——”
霎時間,顧青山就被一股力量狠狠的推出了這個世界。
他漂浮在無邊的黑暗之中,張著口想說後麵的話。
等到發現當前的處境,他又慢慢閉上嘴。
一行螢火小字在他眼前明滅不定:
“三生祭舞,最後一祭。”
“你依然將看見你自己,為了保護住你,本次祭舞最後一祭的時間將再次縮短。”
呼——
四周黑暗快速褪去。
顧青山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酒吧之中。
酒吧早早的打烊關門了,但裡麵卻有著幾個人,正在說著話。
顧青山怔了一秒,立刻捏了個隱身訣,潛入酒吧之中。
——以他如今星河聖人的境界,當前世界的人根本彆想發現他。
一走進來,當時的情景就顯得更加清晰。
那個少年走到吧台後麵,端詳著上麵陳列的酒。
馮霍德看了少年一眼,悄然道:“他的樣子有些不對勁,我們是按計劃勸說,還是直接擄走?”
顧青山和老大一起屏住呼吸,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安娜·梅迪契注視著對麵的少年,又看了看那些酒,小聲道:“等一等,看看他想乾什麼。”
少年抓著一大把酒瓶子轉過身,咚的一聲將六七瓶酒放在吧台上。
“不行,好像不夠。”
他喃喃著,又轉過身去挑了一些酒,這才罷休。
“兄弟,你想乾什麼?”馮霍德忍不住道。
顧青山瞄了他一眼,從吧台上取出三個杯子,道:“這輩子第一次見麵,喝杯酒慶祝一下。”
“也算是個好主意。”安娜稍微有了點興趣。
須臾。
一杯血色的雞尾酒擺在安娜麵前。
這杯酒看上去就像是燃燒的火焰,但往沸騰的火焰深處細看,又全是無法窺探的黑暗深淵。
安娜低頭看看酒杯,再抬頭看少年。
“喝吧。”少年抽了抽嘴角,努力往上翹了翹。
“這杯酒叫什麼。”安娜端起了酒杯。
“天蠍宮。”
“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天蠍有宮,自有群星護衛,是天上永生不滅的星辰。”
“真是……白癡的解釋。”
她端起酒杯,一飲而儘。,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