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易有些心虛,指尖劍意消失不見,側身擋住了朱紅柱子上刻著的字。
“你怎麼找到我的?”
周思危落在了涼亭外,聽到了江容易的問題,揚起了右手,半空中凝聚出了一道靈氣所化的細線,其中一端在周思危的手中
江容易順著那條線低下了頭,另外一端則是纏繞上了自己的手指。
難怪能這麼快的找到了這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周思危將他的靈氣留在了自己身上。
隻要這點靈氣還在,兩人無論相隔天涯海角都能感應到在什麼地方。
江容易瞬間就想掐斷兩人之間的線。
還未來得及動手,周思危上前抓住了他的手。
“這是……哪裡?”周思危率先被落在地上的衣物吸引了目光,不由出聲問道。
江容易不願意在這裡多待,連忙說:“我們先走。”
一向表現得聽話的周思危現在卻沒有跟著江容易走出涼亭,眉心皺起,想得多了太陽穴傳來陣陣疼痛。
江容易見他遲遲不動作,伸手就要拽著人走出去。
周思危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在地,半個人都靠在了江容易的身上。
幾個零碎的畫麵快速閃過。
少年回頭一笑未能看見真容,他身穿一襲紅衣,明明是張揚的顏色,在他的身上卻格外的服帖,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比他更適合紅色的人了。
畫麵一轉,紅衣少年露出了正臉,一副不清不願的模樣,口中念念有詞,好像在與什麼人討價還價,可他的身邊並沒有人。
不對,還是有人的。
等少年說了一大通話後,無可奈何的朝著地上躺著的人伸出了手,撩起衣服下擺,直指不可言說的部位。
那個人竟然是少年時期的周思危。
畫麵中的少年周思危雙頰泛紅,雙目緊閉,喃喃的呼喚著一個人的名字:“無妄。”
“無妄……”畫麵外的周思危不由自主的重複了這個名字。
話音落下,周思危睜開雙眸,恢複了清明。
“無妄是誰?”周思危看了一圈涼亭內的情景,肯定的說,“這裡我來過。”
他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但有一種直覺,江容易會知道所有的事。
麵對周思危的目光,江容易做出的決定是——他哎呀了一聲,假裝暈倒在了周思危的懷裡。
“周郎。”江容易急中生智,學了當日骨女的語調說道,“我暈倒了,要周郎抱抱、不,親親也行。”
江容易將自己的臉埋在了周思危的胸膛裡麵,過了一會兒才仰起臉,偷偷的瞧了一眼。
周思危正在認真的看朱紅柱子上的刻字,原來有江容易在前麵擋著,看不見身後是什麼東西,現在他倒在了懷裡,自然露出了後麵費心要瞞住的東西。
“這是我的字。”周思危看了一眼就認了出來。
朱紅柱子上刻得話不是很長,在短短一瞬間就能夠看完,等到江容易想起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還好上麵沒有指名道姓的說出是誰。
“我果然與無妄交情匪淺。”周思危說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若不是交情匪淺,那就不會一同攜手來小池秘境中探險,更不會身中白檀蓮花之毒,互相解毒後還刻下這一段話。
周思危看著上麵刻著的字,努力回想起之前零碎的畫麵,想要拚湊出一張完整的臉來。
可惜畫麵停留的時間太過短暫了,以周思危的記憶都沒辦法想起來是什麼樣的容貌,隻能記得少年眼角那一抹猩紅雲紋。
周思危推開了懷中的江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