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易將羽衣披上,突地聽到周思危所說的話,還有些疑惑:“哪一件?”
話一出口,江容易才想起來。剛飛升至仙界的時候,他在東洲看中了一件猩紅羽衣,隻是當時囊中羞澀,買不起如此昂貴的東西,後來有了晶石,卻又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沒有時間去東洲買回那件羽衣了。
江容易垂下眸子,看著肩膀上閃爍著星光的羽衣,如今回憶起這段往事,恍如多年以前,沒想到周思危還一直記在心裡。
周思危抬手整理了一下江容易身上披著的羽衣,羽毛入手軟綿柔和,他忍不住又摸了一下,才開口說道:“也很好,穿什麼都襯你。”
奇珍閣的侍者覺得撞上了出手闊綽的客人,跟在了周思危的身邊,見他的目光落在何處,就殷切地介紹。
但周思危都隻是一掃而過,沒有對其他的東西表現出興趣來,更像是要在奇珍閣內找什麼東西。
侍者小心翼翼地問:“請問客人想要找什麼物件?”
周思危說:“可有蒼碧地心乳?”
侍者一愣,說:“有是有,不過……”
還未等侍者說出後話,周思危就直接說:“我買了。”
蒼碧地心乳是一個極為雞肋的靈物。
說它珍貴,除了修複武器之外沒有其他用處,價格昂貴,又有各種物美價廉的替代品存在;說它不珍貴,又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寶物,常人都見不到真容。
這麼一個雞肋的靈物,放在奇珍閣多年無人問津,就在認為此物賣不出去的時候,又有人搶著要了。
侍者張了張嘴,艱難地說:“就在前些日子,明火門的少主已經在奇珍閣訂下了蒼碧地心乳。”侍者又急忙添上了一句,“不過我們這裡還有其他與蒼碧地心乳相同效用的靈物可供客人選擇……”
江容易問:“那個人可是付了定金?”
侍者又一愣,明火門是中洲數一數二的門派,想來門中的少主不會賴賬,故而根本沒有收取定金。
侍者先是搖了搖頭,後說:“並未收取定金。”
江容易繼續說:“那為什麼我們不能買?”
說起來是挺有道理的,可是明火門那邊……
侍者還在猶豫,就聽見其中一位客人說:“也不讓你為難,這件靈物原來的價格多少,我們翻倍就是了。”
聽到這話,侍者立刻定下了心,明火門少主雖說要買蒼碧地心乳,可一直沒個後音。現在憑空跑出來一個冤大頭,有錢不賺不是奇珍閣的風格。
奇珍閣背後的勢力不輸明火門,更何況隻要將事情全部推至這位客人身上,明火門少主也不敢來找奇珍閣的麻煩。
侍者想了一圈,先警告了一句:“若是日後明火門少主來找客人尋事……”
周思危沒將這個明火門放在心上,直說道:“無妨。”
侍者這才點了點頭,說:“那還請客人稍等。”
不消片刻,侍者去而複返,他的手中多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盒子。這個盒子並非凡品,而是以整塊寒冰製作而成,冒著絲絲的霧氣,中心處被挖了一個小小的凹陷,裡麵裝了一汪碧綠色的液體,宛如一塊鑲嵌在冰中的寶石。
江容易接過,入手就感覺到了一股冰冷的寒氣。
侍者報出了買下這兩件物品所需的晶石,一個足以讓人目瞪口呆的大數字。
周思危點了點頭,扔出了一個儲物袋,裡麵裝了足夠的晶石。
儲物袋正好落入了侍者的手中,他打開一看,神識掃過,裡麵的晶石正好可以買下這兩件物品。他收好儲物袋,臉上堆出了燦爛的笑容,問道:“客人還需要什麼?我們奇珍閣應有儘有。”
周思危擺了擺手,說:“不必了。”
既然東西買到了,他們也沒有多留,直接朝著出口處走去。
一直被忽略的陳棋還站在那裡觀賞著奇珍閣的寶物,一個轉身的功夫,就見那兩個人朝著外麵走去了,根本沒有想著叫他一聲。
陳棋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邁步跟了上去。
陳棋本以為追不上他們兩個人了,可剛走出去沒幾步,就見那兩人停在了奇珍閣的門口,不知道是在前麵遇見了什麼事情。
陳棋加快腳步,走上前去,這才看清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有個人擋在了奇珍閣的出口處。
陳棋從縫隙中瞅了一眼,這個人他見過,好像是……明火門的少主。
摘星樓與明火門同為位於中洲的門派,算不上交好,也沒有過多來往。隻是陳棋隱隱聽摘星樓的弟子說,明火門少主是位整個中洲都有名的紈絝。
這位少主的經曆,差不多就是父母老蚌生珠,隻得了這麼一個寶貝,天生錦繡堆裡長成,天賦雖不錯,性子卻被養歪了。天天閒來無事就在中洲內找事,又因身靠著明火門這一個龐然大物,一般修士都不敢對他做什麼。
父母嬌著寵著,無人敢教訓這位修二代,於是明火門少主就橫行霸道至今。
此時,葉閻擋在了這奇珍閣的出口處,他本是一時興起來看看中洲的夜景,路過奇珍閣便想起了前些日子訂下的蒼碧地心乳。可是沒想到,還未走進奇珍閣,就看見他訂下的東西,到了彆人的手裡。
葉閻先是看了眼江容易手中捧著的冰盒子,裡麵裝著的顯然就是蒼碧地心乳。不過他隻停留了片刻,就轉而看向了江容易的臉龐。
“蒼碧地心乳……”葉閻冷笑道,“小爺我的東西也敢搶?”
葉閻上前一步,口中繼續說著:“蒼碧地心乳是我的東西,就此放下,小爺我還可以饒你一命。”他說話的時候,目光並未離開江容易的臉龐,他的眼神露骨,徘徊在其上,“這個人……我也要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