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打算帶月月一同前往,可最近江南雨水多,每天父親和母親都會帶月月到河邊玩水。
她光著腳丫子坐在青石板的台階上撲騰,濺的自己滿身都是,笑得停不下來,父親也像個孩子,往月月身上撩水,兩人還打起了水仗。
季星遙見他們爺孫倆玩得這麼開心,她就改了計劃,等八月再帶月月過去。
去機場的路上,她接到謝昀呈電話,電話裡聲音嘈雜。
“什麼時候來北京?”謝昀呈問她。
季星遙注意到了‘來’這個字,她不答反問,“你在北京?”
“嗯。”
“我下午的航班,差不多四點鐘到,到時我找你吃飯。”
謝昀呈正在機場,他剛落地不久,“反正我也閒著沒事,就做回好人把你帶回去,不是白等,油費你出一半。”
他掛了電話,跟秘書說:“留輛車給我,你們先回去吧。”
擱以前,謝昀呈沒那個耐心等人,自從遇到小布丁,他的耐心逐年增加,直到現在等彆人幾個小時也不覺得煩躁。
他找了家咖啡館,點了杯咖啡,特意叮囑,“加冰塊。”
等人這段時間他也沒閒著,打開電腦開始工作,期間又跟小布丁視頻一會兒。
“爸爸,你怎麼突然去北京?”小布丁原本還等著天亮了跟謝昀呈分享她做的一個美麗的夢,結果睜眼卻看到了枕邊的留言條,原來她還沒睡醒時,昀呈謝早就來看過她。
她沒打擾假爸爸,等他落地後才問。
謝昀呈撒謊:“工作上的事,有點著急。”
他來北京是見周教授,她的團隊最近攻克了一個醫學難題,小布丁的病有望治愈,如果她能堅持到藥物用於臨床。
四點多,季星遙從到達廳出來。
謝昀呈把車鑰匙丟給季星遙:“你開車。”他瞅著她手裡粉色的小拉杆箱上下打量一番,無語道:“你還以為你十七八呢?大姐,你二十九了!”
季星遙這次就在北京待兩三天,大的行李箱拎來拎去麻煩,她就臨時用了月月的小行李箱。
她懟他:“我記得你好像都快四十了吧?”
謝昀呈:“......”他不甘示弱,“我三十七!還沒到花季。”
男人四十一朵花,他現在頂多算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季星遙回了他一記不要臉的眼神,互懟之後,她言歸正傳,“你怎麼突然來北京了?是不是有急事?”謝昀呈神情凝重,“給我女兒找續命的藥。”
“有眉目了是嗎?”
“看到了一絲細到不能再細的曙光。”謝昀呈害怕的是,“我怕小布丁等不到,她情況越來越嚴重了。”
之前醫生說她隻能活到十歲,如今活到了十二歲,他每天都祈禱著或許奇跡就能發生呢。
季星遙悲喜交加:“會等到的。”
謝昀呈‘嗯’了聲。
但願。
他已經快半年沒找女人了,把性生活都給戒了,安安心心陪小布丁,希望這份真誠能感動上帝。
回去的路上,等紅燈時,季星遙給謝昀呈轉了五千塊錢。
謝昀呈抬頭,“這是什麼,油錢?給多了。”
季星遙頭也沒抬,“還有三個晚上的住宿費,我是按照五星標準的高級會員價給你的。”
謝昀呈毫不客氣收下來,反正彆墅他好幾個月才住一回,家裡的阿姨都閒得主動要求降工資。
他給管家發消息,【季小姐也過去,把她房間整理好,再送她一瓶紅酒,我酒櫃裡最便宜的那種。】
管家立即回複:【好的。晚上給您和季小姐準備什麼餐品?】
謝昀呈看了看外麵,天快擦黑,他們還堵在路上,到家不得餓個半死?【不用了。準備明天早餐就行,中西式都準備。】
他問季星遙:“我們先在附近找家餐廳?我餓了。”中午飯他就沒吃,隻在咖啡廳點了一塊蛋糕湊合。
謝昀呈每次到北京都會在這附近用餐,他做主挑了家餐廳。
季星遙來過這裡,以前跟慕靳裴來過,那次還遇到了許睿和齊琛,她跟慕靳裴第一次坐餐桌的同一邊吃飯。
服務員帶著他們入座,隻有裡麵還有空位。
路過窗邊,季星遙的腳步微微頓了下,她看到了慕靳裴。他正低頭吃盤子裡的炒蘑菇,穿黑色襯衫,衣袖挽到了小臂處。
手腕和無名指上都空空的。
像有感應一般,慕靳裴突然抬頭。
季星遙:“慕總,這麼巧。”
慕靳裴緩了幾秒才說出話:“你好。”
謝昀呈冷嗤一聲,這他媽的什麼狗Shi緣分,吃個飯都能遇到,一會兒八成要消化不良。
慕靳裴如刀子一樣的眼神在他身上像切水果那樣橫豎切了十八遍,把他剁成了水果丁。
慕靳裴對麵坐著的是駱鬆,駱鬆站了起來,跟季星遙打招呼,“這麼巧,今天月月還說在玩水,以為你們要過幾天才來。”
還不等季星遙回答,謝昀呈搶過話,“她這次來是相親,我朋友給她介紹了個男朋友,第一次見麵帶著孩子不方便。”
駱鬆:“......”尷尬地笑笑。
季星遙緩和了一下氣氛,“過段時間再帶她來。”
謝昀呈對著駱鬆微微頜首,“你們慢慢用,先過去了。”
他們走遠,慕靳裴放下筷子。
駱鬆:“你不吃了?”
慕靳裴拿餐巾擦擦嘴角,“噴了蒼蠅的口水,吃不下去。”
駱鬆:“......”他正好把菜放到嘴裡。,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