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輸入密碼,映入眼簾的屏保讓她一怔。
是月月和小布丁的照片合成的一個屏保,照片裡差不多的拍攝背景,放在一起沒有丁點違和感。
照片上的月月大概兩三歲?肉嘟嘟的小臉,小布丁也六七歲的樣子。
“你怎麼用兩個孩子照片做屏保?”
謝昀呈:“證明自己是個好人。”
季星遙感覺他現在有四五分的醉意,沒再多言,直接找到何楚堯的電話打過去。
還不等何楚堯說話,她自報家門,“你好,我是季星遙。”
何楚堯反應慢了半拍,“有何指教?”
“請你幫忙。”季星遙聽到他那邊風聲颼颼,“你在外麵?”她是算好了他剛過午飯時間才給他打過去。
何楚堯在遊輪上,今天跟老婆出海,提前度蜜月。上周他跟老婆注冊結婚,婚禮在明年初,趁著現在天氣不錯,出海玩上十幾天。
“在看海。”
“不打擾你吧?”
“沒事兒,什麼事?你說,不用跟我客氣。”
季星遙開門見山,“我一直在幫小布丁找她生父,這麼多年下來一點線索都沒有,隻好請你幫忙...”
何楚堯懵了,打斷她,“星遙你等等。”他薅了薅頭發,“你剛說你給小布丁找生父?她不是...謝昀呈的孩子嗎?”
“不是。”季星遙把小布丁身世言簡意賅告訴何楚堯,“她十二歲了。”
何楚堯半晌都沒反應過來,那個孩子不是七歲?那麼小一點點。
他可真是個傻逼,經常去醫院看她,竟然都沒去醫生那裡關心一下她到底患了什麼病,謝昀呈交代過他不許在小布丁跟前說任何跟病情有關的,他就老老實實聽話,這幾年從來不多問半個字。
季星遙:“小布丁的媽媽生前是鋼琴老師,她在倫敦工作過半年,在一家餐廳兼職彈鋼琴時遇到了小布丁的爸爸,後來可能是分手了吧,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小布丁的媽媽就回國了。”
她把小布丁媽媽的名字和那家餐廳的名字說給何楚堯,“你家不是也做餐飲嘛,我想通過你私人的關係,看有沒有可能找到一點有價值的線索,小布丁康複的希望很渺茫,但她又一直念念不忘找她的親爸...”
她話還沒說完,斷了線。
何楚堯手一顫,手機掉到甲板上,關了機。
他突然像置身在一個封閉空間,海浪消了音,白雲碧空褪了色,他聽不清看不見,甚至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是誰。
季星遙再次撥打,打不通。
她尋思著何楚堯應該是出海了,突然沒了信號。
不過該說的她已經說給何楚堯,接下來就等他的消息。
謝昀呈支著頭已經昏昏欲睡,隻有這會兒他才能暫時忘了小布丁病情給他帶來的痛苦。
夜深,月朗星稀。
淩晨一點,季星遙洗了澡躺床上,沒有絲毫困意,她還在想著明天要怎麼跟慕靳裴開這個口。
她更歉疚因為她的自私影響了那兩個工作人員。
斟酌半刻,季星遙摸過手機,給慕靳裴發消息:【慕總,明天有空嗎?我想跟您約個時間,聊聊進口藥物的事情。】
等了十多分鐘,那邊也沒有任何動靜。
慕靳裴正盤腿坐在茶幾前,給月月的那個布娃娃設計裙子,手機擱在床上,那聲震動很小,他沒注意。
他自己也不滿意之前給布娃娃縫的那個藍色裙子,但當時趕時間,沒辦法。
這段時間他每晚回到家就加班設計,一共設計了四個係列,春夏秋冬,這樣布娃娃就可以按季節換裝。
這幾天儲征負責給他找裁縫店,今天終於找到一家合適的,他明天下午過去。
他先設計了夏款的裙子,趕在月月來北京前縫製好。
忙完,已經淩晨兩點。
慕靳裴這才有空看手機,他立即回過去:【抱歉,剛看到。睡了嗎?】
季星遙在等他消息,【沒。你明天有時間嗎?要是忙的話,後天也可以,我先預約。】
慕靳裴退出消息,撥了電話過去。
季星遙接聽,“不好意思,這麼晚還打擾你。”
慕靳裴沒跟她客氣寒暄,直接道:“不用等到明天,有什麼事你現在跟我說。”
聲音遙遠低沉,可字字清晰落在她耳邊,讓人莫名心安。
季星遙不想利用他的歉疚,畢竟是讓他幫忙,基本的尊重還是需要的,“我登門拜訪,你哪個時間段有空直接發給我。”
慕靳裴也想跟她麵對麵談,至少能見她一麵,能親手煮一杯咖啡給她喝,還能跟她獨處一會兒。
可那樣,她就要煎熬六七個小時才知道結果。能讓她半夜主動來找他幫忙的事,肯定是火燒眉毛了。
“給小布丁用的藥?”他問。
季星遙:“嗯,目前唯一有希望的藥。”
慕靳裴思忖數秒,“我一會兒就跟醫院的管理層開會,爭取早點製定出方案,到時讓醫院負責人跟謝昀呈聯係,如果謝昀呈同意方案上的治療費用,等他跟醫院簽好合同,我們這邊就著手走申報流程。”
季星遙內心五味俱雜,“謝謝。”
慕靳裴:“舉手之勞。”
電話裡一時安靜下來。
季星遙打破沉默,“這麼晚,打擾你了。”
“沒事,我也沒睡。”慕靳裴安慰她:“小布丁的病會有辦法的。彆胡思亂想了。早點睡,晚安。”
“嗯。”季星遙頓了頓,“晚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