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有毒。
她竟然主動來找他好幾次。
謝昀呈盯著她看了數秒,之後也回應她了,不過用的是紅酒,他把手裡的酒杯送到她嘴邊,喂了她一口。
“這麼想喝
,那就給你嘗嘗。”
隨之,不動聲色把她摟著他脖子的手拿下來,然後把紅酒杯送到她手裡,“都給你了。”
滕諾忽而笑了,“謝昀呈,你還真打算這麼浪一輩子?你知不知道你其實挺沒勁兒的。”
她好奇,“你這樣的男人,會愛上誰?”
謝昀呈頓了頓:“反正不是你。”
滕諾微微仰頭,把杯子裡的酒一口悶下,放下酒杯,瀟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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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慕靳裴和季星遙到了莊園。
秋天的莊園比任何時節都美,大自然贈予了無與倫比的色彩,比油畫裡還要豐滿。
季星遙看著車外,她眼裡,莊園的美永遠留在了那個冬天。當初在酒窖挑中了他的紅酒,她一度以為,他注定是她的。
也許,他是她的。
可他們並不算多的青春裡,卻闊彆了七年。
恨得久了,不想再恨。
太久沒愛,突然不知道該怎樣做,才能把曾經失去的那七年再連上。
車停穩,季星遙從過去抽身。
爺爺奶奶去了曼哈頓,莊園比平常要冷清不少。
慕靳裴把手遞給季星遙,季星遙看了看他,最終抓住了他黑色襯衫的衣袖。他突然覺得這樣也挺好,抓衣袖的動作有點孩子氣。
“今天又要給我什麼靈感?還是做遊戲?”季星遙問。
慕靳裴:“不是遊戲。”他想讓她多抓著他衣袖一會兒,“先走兩圈,帶你熟悉賽道。”
“賽道?”季星遙有了興趣,“賽車嗎?”那種瘋狂與速度,她早就想嘗試,但始終沒敢,怕出點什麼意外,她父母會難過死。
慕靳裴:“卡丁車。”為了安全起見,隻能開卡丁車,“我跟你比賽,你正常賽道,我障礙賽道。”
季星遙有了之前的經驗,不會再輕易上當,“是不是輸了,我還得親你?”
慕靳裴搖頭,示意她看河邊。
遠遠看去,那邊已經準備好了畫架畫布。
季星遙不明所以,“什麼意思?讓我畫你?”
“不是。這回畫風景。”慕靳裴說了說比賽規則:“你要是輸了,我跟你一塊完成一幅畫,怎樣畫,畫什麼,我來決定。你要是贏了,條件隨你提。”
季星遙瞅著賽道,
橫穿莊園,雖然他車技她沒法比,不過他的那道障礙很多,隔不遠就有彎道,她贏他的幾率還是很大。
她突然放開他,“我還是先開幾圈熟悉熟悉車子性能,這樣對賽道也有個數。”
一共四台卡丁車在那準備就緒,兩輛紅色,兩輛藍色。紅色小巧一點,應該是給她用的,藍色個頭大很多,適合他的身高。
“怎麼準備四台?”
慕靳裴:“萬一車子有問題,
再換另一輛重新比。”
季星遙換上賽車服,慕靳裴給她戴上頭盔,做好防護後,季星遙坐上了她的那台紅色卡丁車。
慕靳裴也試駕了自己那輛,性能比他想象中還要好。
季星遙第一次開運動型的卡丁車,她最高時速達到了一百一十邁。賽道兩旁的植被一閃而過。
開了三圈練手,感覺很不錯。
慕靳裴隻開了一圈,之後在起點等她。
不知怎麼回事,季星遙有點期待跟他比試一番,如果她贏了,她就讓他站在石橋上,她一腳把他踹下去。
然後讓他在河裡遊幾個來回,她站在橋上品著紅酒,聽著聽樂。
季星遙把車開到起點,對慕靳裴做了個OK的手勢。
慕靳裴確認,“不要再開幾圈了?”
季星遙擺擺手,她還是有信心贏他的。
隨著管家的發令槍響,紅藍兩輛卡丁車如離弦的箭,衝進各自的賽道。
季星遙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不止比的是速度,還在玩心跳。跟那天在彆墅院子裡玩‘捉迷藏’不一樣。那天她能看到他在哪,掌控權在她,可今天不行,一切都是未知數。
偏偏,她又特彆想贏他。
賽程的後半段,慕靳裴趕上了她。
接下來他的賽道上就沒了障礙,跟她的賽道一樣,隻剩一個彎道,過去後就是直道衝終點。
季星遙把油門踩到了底,可在彎道時,她輸了,輸在了技術上,慕靳裴一個漂亮的漂移,將她甩在了後頭。
最終,他以快出兩秒的絕對優勢衝過了終點。
車停下,季星遙緩了好一會兒,心臟依舊狂跳,一方麵是緊張所致,還有她不是很想承認的一方麵,剛才他的那個漂移,有讓她驚豔。
她早就知道他喜歡賽車,卻是第一次見他賽車的技術。
慕靳裴摘了頭盔過來,在她車前半蹲下,把她頭盔取下,“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季星遙搖頭,拿手背擦擦額頭的汗。
慕靳裴拉她起來,“把衣服換下來。”
兩人回到彆墅,換下賽車服。
季星遙看著鏡中的自己,成了常輸將軍。
慕靳裴已經在客廳等她,“遙遙?”
季星遙整理好頭發,願賭服輸,“來了。”
去河邊的這段路不長不短,兩人慢慢悠悠走著。
季星遙兩手插在風衣口袋,她想起一件事,一件很久就想問他,卻又覺得多餘,始終沒有問的一件事。
“當初你跟謝昀呈開車去郊外見那個流浪漢,路上都是大雪,回來的路上你的車跟謝昀呈的車追尾。他是肺挫傷,”她側臉看他,“你呢?當時傷哪兒了?”
慕靳裴默了默,“我沒事。”
季星遙</又看了他幾秒,然後望向前麵的河,金色的陽光灑在上麵,秋風掠過,波光粼粼,一切都懶洋洋的。
“你應該比謝昀呈傷得重。”
“你的手,也傷了。”她語氣肯定。
不等他說話,她接著道:“當時你有一隻手一直放口袋,你走路從來不會把手插外套口袋。”
慕靳裴也凝視河邊,他以為她一點都不關心他。所以在醫院時,他不想讓她看到他也傷了,比起傷口的疼,她視而不見,才更要他的命。
那個時候,他最嫉妒的人是謝昀呈,因為她陪著謝昀呈看醫生,半夜了,她還專程趕到醫院等著謝昀呈。
她無需一言半語,隻是一個沉默,就足以讓他遍體鱗傷。
季星遙再次轉臉,“現在怎麼樣了?還有沒有疤了?”
“早好了。”慕靳裴把那隻手遞給她看,“看不出來了。”
季星遙抬手,對著他的手掌拍了幾下。手落下時有瞬間的僵滯,她自己也很意外,竟然下意識就做了這個動作。
曾經,她就喜歡這麼打他的手。
那是因為,他有時出差好多天,她見到之後特彆想他。
慕靳裴恍惚,像回到了七年前。
到了畫布前,季星遙問:“畫什麼?”
慕靳裴:“就畫河吧。”他給她係上圍裙。
季星遙欲要坐下,卻被慕靳裴扯住胳膊拉住,他自己坐了下來。
不等季星遙反應過來,慕靳裴已經把她拽回他腿上坐著,將她環住:“你輸了,怎麼畫,我說了算,這是比賽前說好的,你也同意了的。”
季星遙語塞,平複了下急促的呼吸。所以,她現在要坐在他懷裡畫?她轉頭盯著他:“有你這麼霸王條款的?”
慕靳裴:“要是你贏了,指不定更霸王。”
季星遙:“......”她不由看了眼河上的小橋,要是她贏了,她打算踹他下河。
慕靳裴把筆遞給她,“構圖吧,也許,這樣的作畫方式能給你帶來靈感。”
季星遙努力平靜自己,一點用都沒有。
慕靳裴一手箍住她的腰,另一手握著她的手,沒構圖,直接在畫布上下筆。
他掌心傳來的溫度,她耳後,他的鼻息,都是如此清晰,徹底亂了她的心。,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