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昨天那兩個被帶到了官府的人怎麼辦?”其中一個人湊過去說道。
一個同樣剃了頭穿著袈裟的和尚想了一下開口說道, “死了沒有?”
“據說是還沒有。”那人說道, “不過聽說已經被蛇把腿上的肉給咬的差不多了, 想來就算是不死以後也瘸了。”
“瘸了啊?”普釋摸了摸自己的光頭, “那多可憐啊, 送他們一程吧,省的以後痛苦。”
“知道了。”
桃蜜在房頂上麵, 將他們的話聽的一清二楚,看來這些人背後還真的是有什麼人, 這個‘老大’也不是那個幕後的人,他們肯定也和官府有著什麼關係,要不然怎麼就能夠讓大牢裡麵的人那麼輕易的就死去。
“等一下。”普釋叫住了要出門的假和尚道, “弄點兒吃的過來,這些天光吃素吃的我臉都綠了,給我弄點兒葷的過來。”
“我就知道老大想這口了,已經在準備了老大你就等著吧。”
普釋滿意的笑了, 摸著自己光禿禿的腦袋, 眼睛裡麵閃過精光, 隻可惜桃蜜在上麵因為角度的原因沒有看到, 可桃蜜就算是看不到, 也能夠想象的到這些喪心病狂的人在想什麼。
前麵已經是香火鼎沸,普釋看著距離用午飯還有點兒時間,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紅色袈裟, 向前廳走去, 做到大堂的一邊,端著一副慈祥的麵容在那兒給求簽的人解簽。
紅色的袈裟穿在僧人的身上,本來是非常神聖的一件事兒,可是現在被那些人給穿在身上,就感覺像是一種嗜血的紅。
不僅滲人還不惡心。
桃蜜看著就不喜歡,索性也就不看了,回到後麵那幾間禪房的屋頂上麵,下麵的人已經開始做飯了,肉味兒撲麵而來,這下子桃蜜更加的討厭了。
而桃蜜對討厭之人的方法當然也是更加簡單粗暴的了,反正寧茂春也去找官兵了,這些人也都是要被抓的,那她就提前報複一下好了。
一包包瀉藥不要錢似的往裡麵撒,看著他們吃的那麼香桃蜜瞬間滿足了,就等著一會兒他們跑廁所吧。
而眾所周知的事情,長久吃素,第一次吃了太多的油水是會拉肚子的,他們現在就很符合嘛。
終於在一個時辰之後,桃蜜遠遠的便看見了有很多的官兵往這邊來,但是全然沒有看到寧茂春的身影。
桃蜜在四周看了一下,終於是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上麵看見了一身黑衣服帶著銀色麵具的不留名。
而關勝也就在他旁邊的那棵樹上,桃蜜趕緊跳下去,隱蔽起來之後拿出來一定紗帽帶上,關勝果然和這件事情有牽扯了。
不過現在看來,好像他們也是打算主動出擊了,這樣也好,倒是生下了很多的麻煩,這次一次性的解決了,以後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事情了。
官兵們迅速的包圍了法華寺,但是因為現在寺廟當中還有很多的香客在,並且聽那個意思,裡麵有很多失蹤的少女和法華寺內原本的和尚們,所以輕易不能夠輕舉妄動。
“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寧茂春笑笑說道,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剛剛那個看過來然後迅速跳下去的人就是桃蜜吧。
“師父,現在法華寺裡麵還有那麼多香客要怎麼辦?”
“先看看再說。”那些香客怎麼樣都和他沒多大的關係,真的不是他冷血,實在是真的沒關係。
不過那些香客都是京城當中名族貴胄,如果要真的是被普釋給捉住當人質了,那這些官兵顯然是不夠做主的,還是要想一個辦法才好。
寧茂初自然也是想到了的,“師父要不我進去做內應吧,如果真的有什麼危險還能保護一下被捆著的那些人。”
“也好,你一切小心點兒吧,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直接動手。”寧茂春的武功怎麼樣他自然是知道的,肯定不是普釋的對手,可進去了也比不進去的好。
寧茂春並沒有脫下去一身的黑衣,幾個縱身躍到了寺廟的屋頂之上,看著仍舊一無所知的香客麼,他知道這一定是那些惡人的有意為之。
早在剛剛官兵們圍過來的時候,那些人應該就是已經感覺到了的,可是他們並沒有造成恐慌,想來也是要打拿他們做人質的打算。
再次幾個縱身,躍到了那間被綁著住持的禪房內,奇怪的是竟然沒有看見看守著的人,難道都出去對付官兵了?
那也不能一個人都沒有啊,難道不想要讓他們當層人質嗎?竟然這麼懈怠?
還是有什麼彆的目地?知道有人肯定會來搭救他們出來然後等著對方上鉤呢?
“彆想那麼多,那些人至不過是去拉肚子了,完全沒有你所想的那些陰謀論。”
清麗的女聲從旁邊響起,寧茂春轉頭看過去,就看見一個身穿藍色衣衫的女人,但是腦袋上麵帶著一個紗帽,正是他剛剛看見的桃蜜。
“你怎麼知道的?”
“能不能彆問這麼白癡的問題?”很明顯了不是嗎?這還要有什麼好解釋的?
寧茂春向下麵看過去,正好看見屋子中間搭起的鍋還在咕嘟嘟的冒泡泡,香氣陣陣向上冒,“你給他們下藥了?”
顯而易見的不是嘛為什麼還要問?“你到底還救不救人了?再不行動那些人可就恢複體力了,到時候你確定你們能夠打得過嗎?”
寧茂春注意到了,桃蜜用的是‘你們’不是‘你’,顯然她已經是知道了師父來這裡了,怪不得帶上帽子遮著呢,想到這裡寧茂春體內的惡作劇分子再次冒出來,但也知道現在的時機不對不能那麼做。
跳下屋頂,開門從正門進去。
桃蜜依舊坐在屋頂上麵,能夠很清晰的聽到屋內的說話聲音。
“你是什麼人啊?”
“我是不留名,我現在放你們出去。”
“不留名?你就是那個不留名嗎?”
寧茂春沒有在說話,動手解著眾人綁在身上的繩子。
等眾人將繩子解得差不多的時候,屋外進來了很多的和尚,另外其他兩個房間外麵也圍上了很多的和尚。
當然這些和尚都是假和尚。
桃蜜依舊在屋頂上麵沒有下來,如果就這都戰勝不了,那寧茂春的‘不留名’以後也就真的不用再用了。
“你就是‘不留名’吧,老大說過你回來,你果然也就來了。”其中一個和尚走上前去說道。
“哪裡有不平之事,哪裡就有不留名。”寧茂春逃出來身後的九節鞭,擋在眾人的麵前,一副要作戰的模樣。
所有的假和尚都是有一笑,認為寧茂春這是在不自量力,他們還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蠢笨的人,他一個人帶著那麼多的老和尚和弱少女,他們這些可都是青年壯漢,不用比較都高下立見了好不好。
“給我上去抓住不留名,聽說朝廷現在也找這個不留名呢,我倒是要看看,是這不留名的罪名重,還是我們這些人的罪名重。”
帶頭的一聲令下,眾人都有些猶豫,但也都上前去了,寧茂春以一敵十不在話下,可是那些和尚和少女們自然就不是那些人的對手了,不過片刻的功夫又都被製服了。
“不留名你快走吧,不要為了我們白費力氣了,你是不能救出我們這些人的。”
“就是啊不留名,你就趕緊走吧,出去之後將這些人的惡行公告於是,告訴天下人,這法華寺已經不是從前的法華寺了,讓他們以後不要在來進香了。”
“閉嘴,就你會說話,你那麼會說,現在還不是在我手裡攥著,你不要以為這個什麼不留名能夠逃得出去就給你們帶來了希望,我現在就告訴你們,不管是你們這群人也好,這個什麼不留名也好,今天我就要你們留命於此。”領頭的和尚惡狠狠的說道。
寧茂春就算是再厲害,那些人就算是因為拉肚子了有些體力不支,可架不住他們能夠在人數上麵取勝啊,寧茂春一個人,要對付好幾十個人,還要看著那被綁起來的人不被傷害到,就算是再厲害經過長時間也有些吃力了。
就在這時候,從門窗裡麵鑽進來很多的蛇,碧綠的蛇身,看不出來到底是有毒的蛇還是無毒的蛇。
寧茂春心中一喜,退出了包圍圈,現在那些人也沒心情去理會寧茂春的去留了,眼看著蛇都快要爬到身體上麵來了,當然是要用自保了。
可是蛇這種生物很奇怪,在你不動的時候它也許還不會把你怎麼樣,可當你奮力反抗的時候,你便會成為它們的目標。
一時間本來在屋中的假和尚們,紛紛向外麵跑去,可是和蛇比誰的速度快,這又是一個愚蠢的決定,並且他們在出來之後發現,不僅屋子裡麵的蛇多,在外麵的蛇更多。
麵對這樣的情況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奮力逃跑了。
跑得快的就跑出去了,跑得慢的那些,就成為了跑得快的那些人的保護帳,蛇在啃咬他們的時候,那些跑掉的人也就有時間跑得更加遠了。
可是他們沒顯然是忘記了,外麵層層的官兵,他們跑出了蛇窩,又進入了官兵的手中。
雖然他們上麵的人大有來頭,完全可以命令這些官兵,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那個人還沒有得勢,怎麼可能出手來保他們這些小嘍囉呢。
棄車保帥,是每個上位者都會玩兒的一個招數。
當把所有人都給重新鬆開之後,眼看著官兵就要來了,寧茂春便走了出來,一躍到房頂上麵,在之後躍到樹上,幾個縱躍便讓所有人都看不見了身影。
而當那些人出來之後,道路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好多個人,剛剛那些碧綠色的蛇也都不見了蹤影,就好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隻留下那些被咬過的痕跡,證明它們曾經是來過的,他們剛剛所經曆的都是真的,不是夢。
“你走那麼快乾嘛啊?事情不是都還沒有解決的嘛?”寧茂春趕緊追上還沒有走遠的桃蜜說道。
“你跟著我乾嘛?”桃蜜停下腳步,不回答反問道。
寧茂春笑笑說道,“當然是要謝謝你了,剛剛如果要不是你引來那些蛇,我肯定是打不過那些人。”
“不用,我也是在幫我自己,隻要你不把看見我的事情說出去就好。”隻要關勝不知道一切也就都好說。
“那怎麼能行呢,你幫了我,我是一定要好好的感謝你一下的。”受人恩惠不感謝,不知恩圖報的人是不會有人願意幫助的。
“好,我收下你的感謝。”桃蜜唇角一勾,“我想比起你來感謝我,更應該去看看寺廟那邊的情況,畢竟剛剛那個‘老大’可是趁亂跑了。”
“啊?”寧茂春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在意識到桃蜜說的是什麼時候連忙轉身向寺廟那邊奔去,他師父還在哪兒等著他呢,遇上了普釋說不定就打起來了,他可一定要去看看。
桃蜜想了一下也跟著去了,寧茂春看見她跟上來了一點兒都不奇怪,隻是一笑,仿佛早就料到了桃蜜要跟來一樣。
事實上桃蜜和寧茂春要過去的目地是一樣的,都是想到了關勝,普釋後麵有誰不一定,可關勝後麵是誰都沒有的,一旦被官兵給發現了,關勝的被抓了,身份十有八|九也就跟著一起暴露了。
果然在法華寺的不遠處,他們還沒看到人影呢便能夠聽到一陣樹葉沙沙的聲音,這讓寧茂春不禁想起了那天晚上,那個女人難道也是桃蜜嗎?
想到這裡心中不由的一驚,她還是師父的女兒嗎?還是他那個溫柔賢惠的師妹了嗎?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了,不能說是難以接受,但終歸也是非常驚訝的。
寧茂春還來不及多想,便被桃蜜給推進了樹林子裡麵,加入了戰鬥,桃蜜就在旁邊看著,這次她沒有再次馭蛇,隻是就這麼的靜靜的看著前方的戰鬥。
站在一棵樹上麵,有繁茂的樹葉做遮擋,無論是從什麼方向來看,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這裡還站著一個人。
普釋是關勝的師兄,當年的武功和關勝不相上下的,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關勝一直過著田圓生活,就算是有教授寧茂春這麼一個徒弟,可他也是沒有多練習多少的武功,而普釋則是這麼多年一直都有和各類人的對戰。
這樣看來,普釋一時間占得了上風也不奇怪,而今天關勝還沒有帶上他的那副鐵手,這就更加減弱了他的武功能力。
而寧茂春在跟著關勝學習武功不到十年的時間,他武學天賦極強,在同齡人當中算是佼佼者,可在我麼同樣是武學能者的普釋麵前,他就顯得有些不夠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