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蜜答應的很爽快,自然是要做事的了。
童華生和楊明言之前都是帝都的學生, 他們在學校裡麵相戀, 曾經是學校裡麵的天之驕子, 奈何卻沒有辦法長相廝守,也是遺憾。
在假期的第一天, 桃蜜便去了帝都,到了他們曾經一起上學的學校, 一路上, 耳邊都是楊明言訴說著兩個人曾經的甜蜜往事。
帝都某大學,桃蜜站在校園裡麵, “現在我應該去哪兒?”
“東南方向,哪裡是學校的樹林, 種著很多的梅樹, 還有一棵許願樹,我的東西就哪裡。”
桃蜜走過去,一片樹林, 現在不是梅花盛開的季節,但是有一棵樹上,卻是茂盛開放,遠遠看去, 紅色的梅花綴在樹枝上麵,走近你一看, 桃蜜這才看出來, 上麵根本就不是梅花, 而是用一條條紅絲帶卷成的小花掛在樹上的。
“這些紅絲帶裡麵卷的都是小瓶子,我上學的時候也曾經來這裡許過願,等到你還原的時候管理員便會把你的瓶子還給你,你如果不來取,便會一直在這裡放著,這麼多年了華生從來都沒有再來過這所學校,所以他也不知道我在這兒許了願。”
“你是想要我幫你把許願瓶交給童華生?”
楊明言點點頭,“我想他如果知道了我的願望,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這麼多年,每個夜晚看著他一個人喝的爛醉,我心裡也很不好受,所以我希望他能夠振作起啦,他的未來還有很長,以後也一定會擁有自己的幸福。”
桃蜜看向前方,這棵樹很是高大,上麵綴著的紅絲帶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還真的很難找到屬於楊明言當年放在這裡的小瓶子。
“你想好了?他如果真的娶了彆的女人,你在旁邊看著,這樣的感覺你願意承受嗎?”
這個問題楊明言沒有回答,可桃蜜好像已經知道她的回答了,小蝴蝶落在樹枝上,很快便找到了當年楊明言掛在上麵的瓶子。
瓶子外麵已經掛滿了灰塵,但好在封口封的很好,拂去外麵的灰塵,裡麵還是非常乾淨的,從外麵看過進去,裡麵是一把鑰匙。
目光看向楊明言,一把鑰匙代表什麼?
“我是一個貪心的人,我的願望實在是太多了,一個許願瓶根本放不下,所以我就買了一個盒子,把我要許的願望都放在那裡了,這個是鑰匙。”
“如果這裡的瓶子碎裂了會怎麼辦?”
“這裡是許願的地方,瓶子碎裂不是好的征兆,管理員會重新換個瓶子裝起來,繼續放在樹上。”
好吧,看來是要她親自去做了。
用力將瓶子捏出來一條裂痕,拿出盒子將瓶子連同紅絲帶裝進去,偷偷的去管理員哪裡改了一下記錄,千萬個瓶子,又是十多年前的了,管理員也都換了好幾個了,根本不會有人在意,隨即便出了學校。
“我那個盒子放在一個北山的一棵樹下,你現在要去拿嗎?”
“我想你的那個盒子還是應該讓童教授自己去拿會比較好。”如果讓她拿出來,按照邏輯也解釋不通啊。
給童華生打了個電話,就說她是學校管理處的,有一份楊明言的東西要交給他,童華生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約了她見麵,位置就是在一家咖啡廳裡麵。
遠遠的桃蜜看見童華生走了過來,桃蜜首先表示了歉意,是學校沒有管理好楊同學的東西,最後將盒子遞到童華生的麵前。
童華生見要瓶中的鑰匙愣愣的出神,桃蜜也很識相的離開了。
“如果他知道那個盒子的存在,他也就能找到了。”
楊明言沒有和桃蜜一起回香港,之後的故事桃蜜不知道了,她也再也沒有見過楊明言,但是童華生她卻總能夠聽到他的名字,他終身未娶,在醫學上麵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他研製出一種能夠特效藥,而這種特效藥,專門治療那種讓楊明言失去生命的疾病。
“說,你半個月前去帝都乾嘛了?”
“你怎麼知道我去了?”她好像誰都沒有告訴吧?
楊沛聰立馬誇張的說道,“你果然去了,簡晶晶你對得起我嗎?慶祝我考試不掛科這麼重要的聚會你都不參加,跑去帝都去追那個教授,你不是說你不喜歡他的嘛。”
“你說什麼啊?”他怎麼知道她去找童華生了?就是童華生自己都不知道她是香港的學生,還以為她是帝都學校管理處的呢。
“你還狡辯,現在論壇裡麵都已經有帖子了,你為了童華生有一個人跑去帝都,你們還去了咖啡廳,你還送了他禮物。”
說著楊沛聰掏出手機給桃蜜看,上麵正好是他們在咖啡廳,她將盒子遞給童華生,童華生看著盒子淺笑,到真的好像是和楊沛聰說的一模一樣啊。
“現在有圖有真相了,你還有什麼可以狡辯的,咱們一起長這麼大,你還從來都沒有送過我禮物呢,你給他到底送了什麼?”
“這不是我,你認錯人了。”
桃蜜拿著咖啡杯離開,喝儘最後一口咖啡,將紙杯扔進垃圾桶裡麵,楊沛聰在後麵看著桃蜜的背影,忿忿的收起手機。
還認錯了,一起長大的,她就算死了化成灰他也認識,怎麼可能認錯。
桃蜜去了海邊,楊沛聰居然對她有男女之情,這也是她剛剛發現的,說實話,她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楊沛聰便在她身邊,不得不說他是一個很好的玩伴,他們可以做為對方赴湯蹈火的好朋友,可做男女朋友,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如果楊沛聰也是打算和她表白的話那麼她一定會拒絕的,到時候是不是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不過好像也不能因為不想要失去一個朋友就這麼一直吊著他啊,耽誤了楊沛聰的一生多渣啊,朋友她可以有很多,一會兒回去之後就和他說清楚,讓他去對他斷了希望,然後去找彆的姑娘吧。
眼看著對麵有一群劃艇回來的少年,桃蜜走到一邊,也租了一艘劃艇,“晶晶啊,這眼看著天就要黑了,你還是不要去了吧,晚上說不定會有暴風雨呢。”
因為之前也經常來這裡劃艇,一來二去和老板也就熟了,“老板你放心好了,我技術這麼好,就算是暴風雨我也一定能夠劃回來的。”
坐上劃艇,手中拿著船槳,桃蜜有一下沒一下的劃著,不知不覺已經劃出來好長一段時間了,看著海平麵上即將要下落的太陽,轉身往回劃。
另一頭,桃蜜走了之後楊沛聰的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給她打電話也沒人接,再次打的時候是一個男人接的,楊沛聰看了一下,沒有撥錯啊,心中更加跳個不停,“這不是晶晶的電話嗎?你是誰呀?”
“我是大全啊洋蔥,你找晶晶啊?她出海了還沒回來呢。”
聽著是老板楊沛聰也就放心了,突然看見外麵已經下起雨來了,更是一驚,“你說晶晶出海還沒回來?”
“對呀,還沒回來呢,我也是有些擔心啊,她技術雖然好,可外麵海浪還是挺大的,哎晶晶你回來了啊,快擦擦,洋蔥的電話。”
桃蜜接過老板遞過來的毛巾,“謝謝。”
剛剛把電話接過去還沒說話呢,那頭便開口說道,“晶晶你沒事兒吧,有沒有受傷啊,這天黑下雨了,你怎麼還出海啊,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的。”
在對方劈哩啪啦說過之後,桃蜜才開口說道,“我從來都不會做讓自己陷入危險的事情,你完全沒必要這麼擔心。”
“你……”
“好了手機快沒電了,不說了。”
是她之前和楊沛聰之間的關係走的太近了,以後要拉開一些距離了。
“晶晶,今天太晚了還下雨要不我給你開個房間吧,你明天早上再走。”
“好啊,麻煩你了老板。”
“彆這麼說,開門做生意嘛,正好今天也隻有一個客人,我想他也肯定是沒看天氣預報,要不然肯定不會今天來這裡看日落。”老板笑笑說道,去櫃台前給桃蜜開了一間房間。
在這個地方看日落,是非常漂亮的,所以經常便有人來這裡,老板便辦了一個民宿,在出租劃艇的同時也可以做一下那些來不及趕回去人的生意。
“一康啊,你出去怎麼不說一聲啊,害的我和你哥哥多著急你知不知道?”笑姐在電話那頭著急的說到,天知道她下班之後隻看見桌子上放著的一張紙條有多擔心。
一康無奈的笑笑,“我不是又給你留紙條嘛,你還這麼擔心做什麼啊?”
“你那叫紙條嗎?就隻說了一句出去散心,根本都沒說去哪兒,打電話也不接,你讓我們怎麼放心的下啊?”
“那是因為我手機沒電了,剛剛找到地方充電,總之媽你和哥不要擔心了,我沒事兒的,明天一早我就回去了,拜。”
笑姐掛了電話,看向旁邊黑麵神一樣的大兒子,“哎呀好了,我知道你關心一康,害怕他遇到什麼問題,可他都這麼大了,剛剛電話裡麵的話你也聽到了,出去之後一康的聲音多歡快啊,不需要我們擔心的。”
“媽,一康他如果是個正常人,他隨便去哪兒玩我都不會攔著的,可是你看看他現在,根本就還是需要人照顧的,今天一個人跑出去了,你讓我怎麼能不擔心啊?”如果不是當年他所做的事情,一康也就不會變成這樣,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笑姐歎了口氣,站起來看著張一健,“一康他就是一個正常人,他不必任何一個人差的,就是因為你總是把他當成一個需要照顧的人,才會讓他覺得悶了,一聲不吭的就跑出去了,他除了要做輪椅生活,他還有什麼是不能做的,他會打球,會擊劍,他比任何一個正常人都要堅強,我想現在就算是我們都不在了,一康他也會把自己照顧很好的。”
笑姐知道張一健是因為內疚一直照顧著一康,她也覺得小兒子被照顧一下也沒什麼不好的,可是她不認為小兒子沒有自理的能力,他雖然坐著輪椅,可是他有著很多正常人都沒有的堅強和樂觀。
第二天一早,張一康早早的起來了,洗漱好出了房間,已經雨過天晴了,除了屋子看見的便是大海。
麵朝大海春暖花開,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
“你怎麼來了?”
楊沛聰看著桃蜜好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的模樣,眉頭也跟著皺起來,“你昨天為什麼掛了我的電話?”
“你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問題?”不至於這麼無聊吧。
楊沛聰抿抿嘴唇,“晶晶,其實我是有話想要對你說的。”
桃蜜一笑,“如果你是像我表白的話就不用說了,因為我們不可能做男女朋友。”
桃蜜拒絕的乾脆利落,楊沛聰有了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正如他了解桃蜜一樣,桃蜜也是很了解他的,看他的一個表情就知道他要說什麼,怎麼會不發現他對她的心思,拒絕的如此乾脆,倒也符合她一貫的作風。
“哈哈,你在說什麼啊,就像你這樣一點兒都不溫柔,還總是欺負我的女人我怎麼會喜歡你啊,還和你表白你想的太多了。”楊沛聰在一瞬間便把表情收起來,換上了如同往常一樣笑嘻嘻的麵容。
“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桃蜜聳聳肩,其實這樣最好不過了,“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兒回去吧。”
“我才不要那麼早回去呢,我一會兒還要出海呢。”
出海,出什麼海啊,他現在心情不好,誰知道還有沒有從前的技術啊,還是不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了,坐在海邊,他來的很早,天剛蒙蒙亮,海上還是昏暗一片呢。
太陽在他背後升起,影子落在前麵,仿佛他整個人都陷入了黑暗當中。
“給你!”一瓶飲料放在前麵,楊沛聰接過抬頭看過去,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少年,“謝謝了。”
張一康自己也擰開喝了一口,“剛剛那是你女朋友啊?吵架了?”
“還沒有表白就被拒絕了,說什麼女朋友啊。”猛地喝了一大口的飲料,他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早飯也沒有吃就來了,這瓶飲料就當成是充饑了。
看了眼旁邊的張一康,“我不認識你吧。”
“不認識啊。”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全香港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我想我們之後都沒有見麵的機會了,也不怕說給你聽了。”
楊沛聰沒有等張一康的回答便自顧自的說道,“剛剛那個叫簡晶晶,我們從小就是同學,一起長大的,而且一直都是同班同學,我們很熟悉,可以說是除了父母最熟悉對方的人了,我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她的,突然有一天,便發現自己對她放心不下了,當知道她可能有喜歡的人時候擔心,總是害怕她遇到對她圖謀不軌的男人,畢竟剛剛你也看到了,她長得還是不錯的,氣質也挺好。”
張一康了然的點點頭,原來她叫簡晶晶啊,知道名字了。
“昨天我在論壇上麵看見她和一個來我們學校做演講的老教授在咖啡廳,我問她她卻說我認錯人了,我怎麼可能認錯她?然後一聲不說的就來了這裡去劃艇,你也知道昨天的狂風暴雨了,好在她最後回來了,我今天一早上來本來是要表白的,誰知道她提前我一步拒絕我了,我也隻能裝作她想多了的模樣,要不然以後做朋友見麵了都尷尬。”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對她並不是愛情而是親情呢?”想了一下,張一康開口說道。
“親情?”怎麼可能,他這麼大個人了會分不清什麼是愛情什麼是親情嗎?
張一康確認的點點頭,“你剛剛也說了,你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除了彼此的親人你們就是最親的人了,你可以為了她去做任何事情,你說她和一個老教授去約會,害怕她遇到對她圖謀不軌的男人。”
“如果我是一個女生,我媽媽也一定會有你這樣的想法。”在楊沛聰的震驚下,張一康繼續說到,“你隻是把她當成家人而已了,你試想一下,如果她遇到了一個比你優秀的男人,你會不會讓他們在一起?”
“那肯定會啊。”比他條件好啊,還足夠愛她,她也喜歡的男人,他沒道理不放手。
這麼一想,好像還真的是和張一康說的一樣。
“我要先走了,不打擾你了。”張一康看了眼旁邊向他走過來的張一健和楊沛聰說了一聲,而楊沛聰則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麵,根本就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