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 都給我滾。”
‘啪……啪……’
屋子當中,男人的咆哮聲, 瓷器玉器等擺件摔碎的聲音不絕於耳,門口的地上跪著很多的下人,都不敢出聲。
“都怎麼回事兒?少爺都病了你們這些人是死的嗎?”從門口進來一個男人,十分威嚴,怒目瞪過去,讓本來就是擔驚受怕的眾人更加害怕了, 肩膀抖個不停, 但卻不敢出聲。
“爹, 你來了。”剛剛暴怒的少年看到男人進來坐在床上,怒氣稍微收斂了一點兒。
“怎麼樣?今天的藥全都喝了嗎?”男人也坐在床邊, 看著自己的兒子,目光不複之前的狠辣, 溫情滿滿。
“喝什麼喝?有用嗎?”少年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這病,他自己都不打算好起來了, 偏偏他爹還不信非要用各種方式給他醫治, 弄的他現在人不人鬼不鬼。
“胡說什麼呢, 你的病一定會好的。”男人扶著少年躺下,“來, 先睡一會兒就, 爹讓他們再去一個煎一碗藥過來, 一會兒你乖乖喝下, 這樣你的病才能好的更快知不知道。”
“我知道了爹。”少年在男人的安撫下躺在床上閉著眼睛。
男人看著下麵跪著的人,“還不快去給少爺煎藥,要我親自去嗎?”
“屬下不敢。”眾人退下,男人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少年也是歎了口氣,隨後出去。
在男人出去之後,躺在床上的少年睜開眼睛,隨後又閉上了,一滴眼淚從眼角劃過,進入了綿軟的枕頭裡麵,不見了蹤跡。
海邊的夜不平靜,在雲煙宗內,夜晚還可以聽見從遠處傳來的海浪聲,可被掩蓋在海浪聲下的,是什麼?
樓鶴白天睡的多了,導致晚上睡不著,而他晚上睡不著,當然要實施他的大計劃了,桃蜜他是非常想要得到的,讓她陪著他一起去水中生活,那快樂一定是無窮的。
可是桃蜜竟然不願意,他仿佛聽說過一句話,烈女害怕纏郎。隻要他纏著桃蜜,她有朝一日一定會被他所感動而跟著他一起走的。
於是,在這個睡不著的夜晚,樓鶴便在桃蜜的房間裡麵坐著,桃蜜躺在床上睡覺,他就坐在桌邊吃東西。
‘嘎嘣……哢嚓……嘎嘣……’
“嘿嘿,真好吃。”
就在樓鶴吃的正開心時候,突然感覺有一陣惡風從後麵向他襲來,伸手去接,燙的他立馬扔掉,原因無他,桃蜜像他扔過來的正式蠟台,拉住還在燃燒,而他抓住的就是蠟燭。
“你想要燙死我啊?”
“你跑到我這兒偷吃還不許我打小偷了?”偷吃也就算了,還偏偏偷吃花生,如此不安靜她怎麼才能睡著?
“什麼偷啊,說清楚我不過是幫你嘗嘗,這雲煙宗靠近東海,本就不宜種植花生,我怎麼知道這花生會不會是有什麼危害的啊,當然要幫你好好的嘗一嘗了。”
“嘗完了嗎?有毒沒毒啊?”
“目前還沒看出來有沒有毒,不過也有可能是要等幾個時辰,或者是幾天之後才能看出來效果。”說著樓鶴又往自己的口中扔了幾粒嘎嘣嘎嘣的嚼起來。
桃蜜聽了感覺非常的刺耳,“我要睡覺了,花生都給你了你出去。”
“我不出去,你還沒有答應嫁給我呢。”說著樓鶴捧著裝花生的盤子走到了窗邊的軟榻上躺下,“你什麼時候答應嫁給我了我就出去。”
“耍無賴是吧?”
“怎麼能說是耍無賴呢,我之前好好和你說了你不答應,還把我捆在樹上一|夜,和我打架,我可都記著呢,既然你都那麼對我了,我沒辦法了就隻好這麼做了。”
‘嘎嘣,嘎嘣,哢嚓哢嚓……’
敬酒不吃吃罰酒,她好好說了他不聽,那就不要怪她了,掀開被子下床,一步步的向樓鶴走去,從前的時候。
樓鶴笑容燦爛,“怎麼,想明白了?要和我成親了?”
“你好好的想想吧。”說著桃蜜從身後拿出來一根金黃|色的繩子,這條繩子對於樓鶴來說無比的熟悉,畢竟他們可是共處了一整夜呢。
“你你你,你要乾什麼?你還想要綁我?”樓鶴站起來,“我和你說,如果你敢對我動手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的。”
“我絕對不動手。”
說著桃蜜真的鬆開了手,本來樓鶴以為繩子會掉在地上,到那時候他就撿起來然後想不辦法毀滅,誰知道那條繩子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自己轉圈圈在他的周圍環繞了起來,而且圈圈一圈比一圈小。
樓鶴向上一躍,繩子也跑到他身邊,重複著剛剛的動作,如此循環,樓鶴雖然沒有被綁上,可也被折騰的不輕。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桃蜜疑惑的看過去,這大半夜的誰呀?“誰呀?”
桃蜜打開門一看,竟然是莫西飛,“師兄?你有事兒嗎?”
“誰在你房裡?”莫西飛往屋裡看去,正好看見上竄下跳就是為了躲避一根繩子的樓鶴,“他這麼晚了怎麼還在你這兒?”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兒了,我們以後可是要成親的呢。”
看來還是繩子追的不緊迫,要不然樓鶴怎麼會還有心思在這裡胡說八道,莫西飛閉了閉眼睛,“這一屆的弟子那邊出事兒了,所以我來看看你,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他們出什麼事兒了?”
“昏迷,就好像是睡著了一樣,怎麼叫都叫不醒,但是卻沒有任何的征兆,不是中毒也不是被人施了法。”
桃蜜看莫西飛說的不怎麼著急,她也隻以為是不重要的事情,誰知道到了住所一看,竟然是肖曉昏迷。
肖曉昏迷,莫西飛居然一點兒都不著急嗎?
“師兄,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肖曉昏迷的?”按理說男女有彆,如果肖曉是在自己房間裡麵昏倒的,莫西飛最早知道也應該是明天早上啊,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時候。
“我看這雲煙宗有些奇怪,便傳書與師父,在回來的路上看見了暈倒的肖曉,我便將她帶了回來,但是沒有通知任何人,現在也就你我,”說著莫西飛看了一眼樓鶴的方向。“還有他知道而已。”
桃蜜拿出來一根銀針,在肖曉的人中上紮了一下,可是還是卻沒有效果,她依舊躺在床上,不見有轉醒的意思。
這是怎麼回事兒?
樓鶴現在已經不被繩子追了,抱著胸站在屋子裡麵,看了眼床上的肖曉很是不削的說道,“她這是被嚇的,嚇得魂不附體,過段時間自己就會好了。”
“嚇得?”按理說肖曉的膽子也不算小啊,什麼東西能把她給嚇成這樣?
“看來這雲煙宗的問題還不小啊。”莫西飛若有似無的說到,目光看向樓鶴,“你怎麼知道她是被嚇的?”
“你不是都已經同意了我的說法嘛,乾嘛還問原因啊,我就是知道啊。” 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你越是想要知道我就不說。
莫西飛也不問,轉頭對著桃蜜說道,“後半夜你就留在這兒看著肖曉吧,我剛剛已經給師父傳信了,想來他明日也會來的,到時候再讓師父好好瞧瞧這裡到底是有什麼古怪。”
桃蜜點點頭,莫西飛和樓鶴出去,雲煙宗很大,兩個人都走的很快,以至於桃蜜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不然一定會感覺非常的咂舌。
“站住!”
“乾嘛?”
“離桐桐遠一點兒,這是警告,如果再讓我看見你和桐桐在一起,我會讓你在青山派的生活很不好過。”
“嗞嗞,真應該讓她看看你這幅麵孔,這還是她那個好師兄了嗎?”樓鶴走到莫西飛麵前很是諷刺的說道。
莫西飛卻全然沒有被他給刺激到,“我向來如此,你想要去說就去說,我不會攔著,但是你想好你接下來的生活到底應該是什麼樣的,不然可就不要怪我了。”
“好,我知道了。”樓鶴點點頭,隨後竟然一笑,“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麼?”這家夥好像很不好對付啊。
“我知道你也是喜歡我的啊,你讓我離開淩桐,其實你是喜歡我的,所以你在看見我和淩桐在一起的時候才會那麼的不順眼,那都是因為你愛我,不想要看見我和彆的女人在一起快樂幸福對不對?”
???
“胡說八道。”莫西飛現在完全被樓鶴的無恥給震驚了,他當真如此無恥嗎?
“我是不是胡說你最清楚了,對不對?”
“無恥之徒。”
莫西飛發現他不能和樓鶴談論問題,每次都被樓鶴不知不覺的把他的思緒帶歪,這次更過分,竟然能說出了如此無恥的話,她都難以說出口。
看著憤然離去的莫西飛,樓鶴滿意的笑了。
笑話,連喜歡都不敢說出口的膽小之人,竟然還敢和他搶女人,現在知道他的厲害了吧,如果要是再來阻止他,他就對外說淩墨大弟子莫西飛有龍陽之好。
到時候看此人如何自處?
這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沒有人知道嗎?
除了莫西飛,桃蜜還有樓鶴,如果肖曉真的是被嚇得,那還有一個知道的人便是嚇她的那人,甚至是隻有那人和肖曉才是知道事情所有經過的人。
一直到第二日清晨,肖曉都沒有醒過來,但是好在情況也沒有惡化,一直就這麼睡著,桃蜜在天要亮的時候睡了一覺,後來聽到弟子來告訴她,淩墨和夜吉人來了。
“徒兒啊,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兒啊,你說你這麼大的人了,你要是有事兒了要師父如何過活啊?”
夜吉人這場表演,就是一向好玩的樓鶴都不能隨意的點評,這表演,簡直就是大師級彆的。
“他一向是這般的……不正經嗎?”樓鶴碰碰桃蜜的肩膀說道。
能夠讓樓鶴都認為‘不正經’的,可見夜吉人的功力深厚,“你以後就會知道了。”
淩墨的嘴角抽搐了兩下,這麼多年了,他還是沒有辦法習慣這位師弟的如此做法,“師弟,你還是先看看肖曉的病情如何了,不會無緣無故突然間便昏迷不醒的。”
“好好,我現在就看。”夜吉人坐在床邊,手搭在肖曉的手腕上,那‘不正經’的模樣倒是收斂了幾分,漸漸的眉頭也都皺起來了。
“淩掌門,昨日因為宗派裡麵有些要緊的事情要處理,所以本尊也便沒有和列為高徒久聊,但已經吩咐了弟子代本尊招待,不知究竟是為何會出現如此之事啊?”
“叢掌門這話問的蹊蹺,我夜吉人半輩子就這麼一個徒弟,剛收還不到一年,我還等著讓她給我養老送終呢,你這可倒好,在你這兒暈倒了,還問是為什麼?我不管,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交代,我和你沒完。”
叢裡的無辜,夜吉人的蠻橫,在各自的話語當中表現的淋漓儘致,夜吉人完全收起了他平時的不正經,此時一雙怒目瞪著叢裡,到好像是一切都是叢裡的不是一樣。
叢裡愣愣的看了一眼夜吉人,隨後又看向淩墨,“淩掌門,在下是絕對不知道這位肖姑娘為何會忽然暈倒,不知哪位知道還望明白告知,在下一定會還令徒一個公道的。”
“哼,在你這兒暈倒了,你還要我們告訴,你這個掌門會不知道自己門派裡麵所發生的事情?若當真如此糊塗,你還怎麼當掌門?你這雲煙宗能夠蒸蒸日上?”
“師弟,不得無禮。”在夜吉人說完之後,淩墨這才不疾不徐的說了這麼一句,夜吉人這次倒是沒有反駁,聽話的退到了淩墨後麵,隻說了一句,“師兄你可要為我這可憐的徒兒報仇啊?”
淩墨上前一步,拱了拱拳說道,“叢掌門,師弟無禮還請叢掌門不要見怪,一切皆是因為心疼徒兒的緣故。”
“哪裡哪裡,若是本尊的徒兒不明不白的昏迷了,想來本尊也是會如此著急的,自然是不會有任何的責怪之意了。”
淩墨讚同的點點頭,“但是我還想要請叢掌門去門派當中問一下,昨夜有誰見過肖曉,問出來了,也好讓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我師弟也不至於如此著急了不是。”
“其實本尊在淩掌門來之前已經問過弟子們了,有一位弟子說昨夜在荷花池旁見到了肖姑娘,但是因為男女有彆沒有上前攀談便走了,後來發生了什麼便不知道了,除了此人,再也沒有弟子昨夜看見肖姑娘了。”
“我知道了,多謝叢掌門告知。”
荷花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