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午夜時分, 女人的喊叫聲這才停止下來,桃蜜就這麼坐了一整夜,至於十王爺, 他自然是在屋子裡麵走了一|夜了。
嫌凳子臟不肯坐, 也沒有可以給他擦乾淨的抹布, 當然就算是他肯坐下來, 耳邊都是女人的喊叫聲,他也是睡不著的。
在天亮之後, 十王爺將頭湊到桃蜜麵前,“我想起來了。”
“什麼?”
十王爺用手指著旁邊的房間, “我想起來了, 之前我好像是在哪本書上看見過, 半夜嚎叫,那是因為他們有狼的屬性,所以和狼一樣半夜就喊。”
“什麼意思?”這和狼有什麼關係?
“昨天正好是十五,月圓之夜, 所一那些女人就和狼一樣,半夜嚎叫, 過了子時她們就沒有再喊了。”十王爺用扇子敲著手掌, “對對對, 一定是這樣的, 這些女人就是傳說當中的狼人。”
狼人?“你這思維跳躍也太大了吧, 你怎麼就那麼肯定他們是狼人啊?就因為她們在半夜喊, 昨天是十五, 月圓之夜她們喊了,那你怎麼知道今天十六他們不喊了呢?唯獨在月圓之夜喊?”
“這個嘛,這個嘛,這個我還沒想出來,不過一定是有原因的,狼人啊,我還從來都沒有見過狼人呢。”
一宿沒睡,早上還能這麼激動,這精神力一般人比不了。
“那我們今天晚上還在這兒住?”
“當然要在這兒住了,如果今天晚上她們不喊了,就證明我說的是對的,她們如果是狼人,那我可就要……”
桃蜜不知道他沒有說出來的話是什麼,不過她肯定是要落空的了,狼人是有狼的血統,可不是什麼人都叫做狼人的,就算是傳說當中被丟棄在森林當中被狼給養大的,那也不過是狼孩兒罷了。
雖然和狼相處久了狼孩兒也會在月圓之夜嚎叫,可總不可能這個客棧裡麵這麼多人都是被狼給養大的吧?
白天,這間客棧就好像是一間鬼屋一樣,雖然是處於鬨市當中,但是卻沒有任何的人進來,就算是經過,也是加快腳步快點兒過去。
十王爺雖然後來吃了點兒點心,可一|夜過去了,早就餓的不行了,出了客棧去買吃的,可是這一出去,就再也沒回來,通過小蝴蝶桃蜜知道,他是被‘請’到衙門去了。
“你又有好戲可以看了哦。”
桃蜜點點頭,對於蜜蜜這句話,她是十分的讚同,她又有好戲可以看了,十王爺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亮出他的身份。
他就喜歡玩兒的就是cospy了,身份暴露了就不好玩兒了。
遠河府縣衙內,縣令季大人坐於堂上,看了一眼下麵站著的十王爺拍了一下驚堂木,“本官聽說你和一女子昨夜是在迎風客棧內投宿的,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十王爺也不否認,他現在非常的慶幸剛剛吃了點心,要不然可就要餓著被審問了。
“你的姓名是什麼?哪裡人士?為何會在那迎風客棧內投宿?”季大人繼續問道。
“在下名字叫做趙拾,從小在京城出生,四處流浪著長大,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是哪裡人士。”
“趙拾,本官現在問你,昨夜你在迎風客棧投宿,可有遇見什麼異常情況?”
“不知道大人所指的異常情況是?”
季大人再要一次拍了驚堂木,“休要和本官耍嘴,你將你昨夜在迎風客棧內所看所聞全都說給本官知曉。”
十王爺眼珠一轉,“原來大人你是想要知道迎風客棧內的情況啊,你早說啊我一定告訴你,這讓衙役把我綁來做什麼。”
“還不快說。”季大人黑臉,理兒是這麼個理兒,可作為縣令,總是要有點兒威嚴的吧,怎麼能隨便去問一個平民百姓問題呢,那多掉價啊。
現在他被十王爺拆穿了也不狡辯,十王爺一笑也不多說什麼,上前兩步,狀似神秘的說道,“大人你是不知道,昨天天剛黑,我和義妹剛剛將蠟燭點上,便聽見了女人的喊叫,一聲比一聲淒慘,我們倆便仗著膽子去了一間房間,結果看見一個女人被綁著,而那個女人好像瘋魔了一般,不停的扭動喊叫。”
“然後呢?”季大人接著問道。
迎風客棧位於鬨市,之前也有民眾說哪裡有女人的喊叫聲,可見此人沒有說謊,可他卻是第一個進入迎風客棧住一晚之後平安出來無事的,這就不得不注意了。
十王爺接著說道,“這種叫聲在過了子時之後便停止了,大人我和你說啊,我猜測那些女人可能是狼人,昨日正好是十五,月圓之夜狼人嚎叫。”
“狼人?”季大人疑惑的說道,他知道狼人,可是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就是狼人了呢?
從前遠河府可從來都沒有聽說有過狼人,這附近連山都沒有,更彆說狼了。
“一派胡言,狼人那都是話本子上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生活當中?”季大人怒道,其實他心中也不知道十王爺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季大人你不能不相信我的話啊,我真的懷疑那些女人是狼人,不知道因為什麼感染到了狼的血液,有了狼的屬性,所以就成了狼人,隻有狼才會在半夜嚎叫不是嗎?”
“大人,前幾天迎風客棧確實是有人死了,那是個外地的商人,你說會不會因為他是狼人,所以將血液帶到了整個迎風客棧?”師爺在一旁開口說道。
季大人厲目看過去,“師爺就不要和無知平民一起胡說八道了。”隨後又看向趙拾,“趙拾,礙於你和那女子是唯二兩個出入迎風客棧沒有受傷的,你們這兩天不要離開本縣,待過兩日提刑官宋大人來了,他驗屍之後一切再做判奪,退堂。”
提刑官宋大人?宋慈?
嘿嘿,宋慈要來了,那就更好玩兒了,十王爺離開衙門,心情不錯的回到了迎風客棧。
他來出發之前已經知道了宋慈和唐思成親了,因為著急趕路,便隻是讓人送去了賀禮,這次可以當麵祝福了,不過這次的可是狼人啊,宋慈他驗屍在行,驗狼人?他行嗎?
這兩日桃蜜和十王爺一起住在迎風客棧,當然是已經收拾好的房間了,這兩天晚上的時候女人沒有嚎叫,十王爺在可以好好休息的同時也更加確定了他們就是狼人,要不然這幾日晚上為什麼不嚎了?
兩日後,宋提刑和他的妻子去荊州上任,路過遠河府,應季大人邀請,查這麼一宗案子。
之前死的那個商人,因為沒有親戚朋友過來認領,便一直放在遠河府的義莊之內,宋慈來到了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地方,檢查著屍體。
隨後回到了衙門,剛準備說驗屍的情況呢,便看見在府衙大堂上站著的十王爺,瞬間睜大了眼睛,“十……”
“拾兄我也在這兒,宋大人沒想到吧?”十王爺趁著宋慈還沒有說完,便直接開口截了他的話茬,並且一陣給他使眼色。
季大人不是瞎子,怎麼會看不到,但是宋提刑是四品,他不過是七品,宋慈不說,他也就當作沒看見,“不知宋提刑認為此事如何?”
“我剛剛在義莊看見了死者陳鵬的屍體了,也做了一係列的檢驗,最終我得到的結果是,他的心臟腫大,並且那附近的血管都已經堵塞了,所以不存在著任何的謀殺情況,應該是屬於自然死亡。”
與此同時,在迎風客棧之內,不同於之前的死氣沉沉,所有人都出來走動了,而且廚房也冒出了炊煙,藥香在客棧裡麵肆意飄散,但是卻沒有感覺不好聞,畢竟他們都是被這藥給救過來的。
“彩蝶姑娘,你怎麼知道她們是因為吃了附近山上那果子才會變成這樣的啊?要是你不說,我們還真的不知道那果子吃了之後男女的反應不同呢。”福伯很是佩服的對桃蜜說道。
福伯也就是那日她和十王爺一起來的時候看見的第一個老伯,他也就是這家店的老板,事實證明這家迎風客棧和桃源縣的迎風酒樓沒有任何的關係。
“我在來的時候看見了那果子,之前還真的不知道是男女吃了之後反應不同,不過現知道了,沒想到還真是。”桃蜜笑笑說道,“對了福伯,我一會兒就要走了,如果和我一起來的男人回來你幫我轉告一聲,就說有緣再見。”
拒絕了福伯的挽留,桃蜜一個人離開了遠河府,重新回到了那片樹林,摘下來一顆果子,這之前她給十王爺摘下來吃過,他什麼事兒都沒有,但是她沒有吃。
根據福伯說這是不久前才有人栽到哪兒的,但是漲勢很快,一個多月的時間,便已經結出了果子,那模樣十分的誘|人,也不知道是誰種上去的,他們便摘下來吃了,誰知道竟然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這上麵的毒素,桃蜜十分的熟悉,那天在酒樓裡麵,茶壺上麵的茶葉,粘著的便是這種毒,那麼這些樹是誰栽在這裡的,不用想也知道了。
身為醫者,用治療多少的病人來讓自己名聲大噪,一戰成名,可是如果自己製造病毒,再來醫治,這樣的人便不配稱之為醫者了。
夏侯國棟,對外一直都是一個愛著妻子的丈夫,醫術精湛的名醫,各種疑難雜症都不在話下,這天底下他治不好的病,那就沒有人能過治好了,可是誰又知道,有多少人是因為真正有病需要救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