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輸了賭約, 那就意味著要承擔相對應的後果了,徐國良既然輸了,那就要按照規定來履行自己的責任了。
他事先寫好的小冊子上寫的清清楚楚, 需要桃蜜給他做的事情, 現在桃蜜不過就是以彼之道還治彼身而已。
每天早上起來去周記買全家人的早餐, 然後幫著桃蜜提著書包去上學,課間還被桃蜜帶著在操場上跑圈, 美名其曰是‘陪練’。
徐國良本來是心有不甘的, 認為桃蜜是在耍他, 可無奈他是輸了,可是漸漸的他感覺到有些不對了, 他在跑著的時候桃蜜也是在跑步的,如果他喊累和堅持不了,那豈不是說明他還不如一個比他小三歲的女孩子嘛,絕對不能夠出現這樣的事情。
桃蜜也就是抓住了他的這種心理,所以在她要徐國良做什麼之前都是跟著一起去做的, 她的體力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早就已經不同於常人了, 跟著徐國良做那些事情, 對他來說就和玩兒似的。
可顯然徐國良並沒有桃蜜的那種體力和毅力,在課間跑步了, 上課的時候難免就有些困倦了, 以至於他的教室裡麵, 他總是趴在桌子上睡覺的。
他學習一向不好, 老師也一直都處於放棄狀態,他隻要在課堂上不搗亂,願意乾嘛就乾嘛吧。
“犀利妹,你和我說說,為什麼你就能夠有那麼強的體力,而我就不行?”在放學回家的路上,徐國良一手拎著一個書包,桃蜜則是手中拿著冰棍很是悠閒的走著。
聽到徐國良的問題桃蜜不自覺一笑,誰的體力是天生的,都是後期鍛煉出來的,她不過就是活的時間長了,比彆人更懂得如何迅速的提升自己而已,正所謂熟能生巧就是這個道理。
“我就是多加練習啊,二哥隻有你多多的練習,肯定也能夠比我厲害的。”
徐國良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但隨後又暗了下去,“那我要練多久才行啊,我都不知道我要練多久才能夠和你一樣,犀利妹我也不怕你笑話,每天你讓我陪著你一起跑步,我真的有一種要死在跑道上的感覺,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你沒有過你是體會不到的。”
徐國良說的可憐兮兮,桃蜜卻是一句話都不相信,體能都是練出來的,他們每次跑步之前都有熱身,而且也不是跑步之後一下子就停下來的,她也是根據徐國良的身體素質有了一個計劃的,循序漸進根本不會對身體造成危害,那種感覺也不過是他自己的心理作用罷了。
“總之說好了的三個月,現在才一周的時間都不到,你不會這就想要對我一個小女子毀約吧?”桃蜜瞥了一眼過去,徐國良猛勁兒的搖頭。
他想說一般的小女子真的是沒有這樣的體力,可無奈他雖然心裡麵很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可是已經答應了的要是還毀約了,那他的麵子往哪兒放啊?以後肯定是要被說一輩子的,他可不想。
回到家中,徐國良迫不及待的倒在了沙發上,他感覺現在已經到了喘口氣都覺得累的時候了,梁秀娥聽見聲音從房間裡麵出來,看見的便是徐國良衣服也不換,鞋也不脫,就那麼的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國良你這是怎麼了?趕快去換衣服,沙發套可是我今天剛洗的,你彆給我弄臟了。”梁秀娥過去推了一下徐國良,竟然沒推動。
“媽,我好像是要不行了,我好累啊。”徐國良呻|吟道。
沒想到梁秀娥卻白了他一眼,“活該,誰讓你和犀利妹打賭了,現在這就是對你賭博的懲罰。”
“媽,你還是我的親媽嗎?”
“我不是,你去找你親媽去。”梁秀娥有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你趕緊起來去洗澡換衣服,我新洗的沙發套都讓你給我弄臟了,不知道洗衣服很辛苦的嗎?”
梁秀娥起身去廚房做飯,身後傳來了徐國良的哭聲,梁秀娥搖搖頭,本來她還想要去和桃蜜說說放過他呢,現在看他著不成器的模樣,也不用說了,就這樣也好,給他點兒教訓。
周末的時候,桃蜜已經一早就出去晨跑,她都說了體能不是一蹴而就的,她既然有了超強的體力,也不能一直都在床上躺著啊。
本來她是想要叫徐國良一起來的,但是看他這段時間的運動量也不少,便自己出去了。
這裡不屬於大都市,人們都起來的很早,路上遇到熟悉的人就大聲招呼,畢竟都是住了幾十年的老街坊了,大多數人都是看著徐小麗長大的。
“犀利妹,你是要去做跑步運動員嗎?怎麼這麼早就出了跑步了?”在路上,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對著桃蜜問道。
“王伯,我就是鍛煉身體而已,我可不想要做什麼運動員。”
王伯笑笑帶著他釣了一晚上的魚繼續往回走,人老了睡眠就少了,睡不著就出來釣魚。
桃蜜繼續向前走,王伯的話雖然隻是一問,可桃蜜卻有了些想法,以後她要做什麼,她現在在給徐國良做訓練,想著的是他以後在學習上不行也能夠有個好身體,畢竟身體才是本錢。
可是她呢?
她以後要做什麼?
原本徐小麗是做警察的,可是她知道,做警察不是那麼容易的,經常加班不說,還可能會有危險,她不害怕危險可也不想要做警察,她還是喜歡輕鬆一點的工作。
向前世一樣,每天就是在家裡麵做音樂,有演出的時候就去演出,可是很顯然現在的徐家不可能讓她去花大把的錢送她去學習那種燒錢的藝術。
既然不能去學藝術,她還有什麼輕鬆的工作適合她?
“我看你是還沒有緩過來吧,你現在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女,並不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太太,你應該有的是朝氣,而不是淨想著如何做簡單的工作。”
蜜蜜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空間裡麵飛出來,說出了這麼一番話,桃蜜看過去,“你有知道了?”
“我不過就是站在一個客觀的角度去想而已,你說說你,你不覺得你現在的想法就是那種退休老人才有的想法嗎?”
見桃蜜不說話,蜜蜜接著說道:“你現在已經是一個全新的生命了,我也知道你一直的把自己的狀態維持的很好,每到是個世界,你就當成一個全新的世界,你也是很用心的去生活,用心的去對待生命當中的每一個人,可是你就是沒有改變你自己,你還是那個你,那個在上個世界生活到八十多歲的你,並不是現在十五歲的你。”
“我還是我?”
怎麼感覺這話怪怪的,蜜蜜不說話,桃蜜陷入了沉思,腳步也不自覺的慢了下來,她一直都沒有改變嗎?
原來蜜蜜一直都把她看的這麼清楚嗎?
“那你覺得我現在應該怎麼做?”
“你是在問我意見嗎?”蜜蜜捂嘴笑了兩聲,“嘿嘿,沒想到有一天你也會有不懂得需要問我問題啊,真是太難的了,我一定要記下來。”
桃蜜囧,“你不覺得你突然這句話很煞風景嗎?”
在這麼嚴肅的氛圍裡麵,突然這麼說真的很不合適。
蜜蜜才不管那些呢,直接在小本子上記下了,“好了,現在我們言歸正傳,你剛剛問我你現在應該怎麼做,如果是按照我的意見,我建議你去做一些十五歲少女應該做的事情,而不是老氣橫秋的想著你之後應該有什麼樣的工作,什麼樣的生活,因為那些都是退休老人應該去想的,你完全沒必要想明白嗎?”
見桃蜜點頭,蜜蜜接著說道,“其實我也很疑惑啊,你說你也不是那種不通透的人啊,怎麼就弄不清楚這個道理呢,難道真的是因為當局者迷嗎?”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嘛,不要在春天的時候做秋天的事情,她現在十五歲,青春好時候,人生還有很長的幾十年,那麼早的去想以後的生活做什麼?
他們在這個世界裡麵是和平常人不一樣的,沒有靈力,有的也不過就是經驗和閱曆而已,所以那種老人的心態也不必有。
桃蜜也沒心思跑步了,直接回家,這時候徐國良已經起來了,徐國安也去茶餐廳了,徐漢飛去警局了,梁秀娥在廚房裡麵忙活著。
桃蜜走過去,梁秀娥看了她一眼,繼續忙著手裡麵的活計,“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啊?”
“沒什麼,太陽大了我就回來了。”桃蜜洗洗手,跟著梁秀娥一起摘菜,徐國良現在正慢悠悠的在屋子裡麵晃悠呢,也不知道要乾什麼。
“媽,你覺得二哥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進步?”
“進步?你指哪方麵?”梁秀娥看了一眼依舊是邋裡邋遢徐國良搖搖頭,“他到底有沒有進步我不知道,可你看看他現在這模樣,以後他能夠乾什麼啊?”
“媽你乾嘛這麼說我啊?”徐國良一聽裡麵就不乾了,“我怎麼就不能乾了?”
“按照你現在那成績,上大學你是彆想了,你還有半學期就畢業了,就算是你能夠成功的拿到畢業證書,那你說說,你能夠乾什麼?”
梁秀娥是現在把所有的事情都擺在了明麵上,把限時赤|裸裸的擺在徐國良的麵前,讓他知道,他不過就是一個沒有學曆的最最普通的人而已。
“我…我可以…”
徐國良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了,梁秀娥把手中的菜放下,“你可以乾嘛?和你大哥一樣去茶餐廳做夥計嗎?”
“也不是不行啊,大哥都可以我也沒問題的。”徐國良梗著脖子說道。
梁秀娥恨鐵不成鋼的在徐國良的胳膊上掐了一下,“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不爭氣的兒子,你是沒看見你大哥這些天是有都麼累是吧,一不小心還要被克扣薪水,你竟然還想著去做,你就不能夠有一點兒更高的追求嗎?”
“媽媽消消氣,過來喝杯水,二哥他也是不想要做夥計的,這不是還有好幾個月呢嘛,要是二哥以後就能夠找到喜歡的事情去做呢。”
梁秀娥半推半就的也就跟著桃蜜坐下,喝了杯水順氣,看向徐國良道:”國良,其實我和你爸爸也不想著你能夠有多麼大的本事,可是你也要爭氣啊,你大哥就是因為沒有好好學習,這才要到茶餐廳做夥計,每天看人家臉色拿薪水,我不想你以後也過那樣的生活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徐國良悶悶的答道,誰願意去茶餐廳做夥計啊,每天忙得腳不沾地的。
桃蜜本來的意思就是想要問一下旁觀者這段時間有沒有看出來徐國良的變化,完全沒想到話題會突然轉變。
瞧瞧不說話的徐國良,又看了一眼歎氣的梁秀娥眼珠轉了轉說道:“其實我覺得二哥可以去當兵啊。”
桃蜜的話一出,兩個人都把目光放到了她身上,桃蜜接著說道,“二哥學業是不行了,但是他如果去當兵也是一條出路啊,雖然訓練嚴了一點兒,可是在當兵之後無論是在繼續做軍人還是退伍,以後都是非常珍惜的人才。”
梁秀娥和徐國良顯然都不是很懂這方麵的事情,聽桃蜜這麼一說,都感覺是個不錯的提議,桃蜜對於當兵那一塊兒的了解也不多,這畢竟是三千小世界,和主世界的規則大同小異,可也是有不同的,讓徐國良去當兵,也是她突然之間想到的。
“可是我……”
徐國良的話還沒說完,便見梁秀娥又在他的胳膊上打了一下,“可是什麼可是,當兵多好啊,隻有你能夠吃苦,那你肯定就是非常出色的軍人了,我記得之前的老街坊有一個叫連叔的,他兒子就是去當兵了,後來他兒子退伍了,去一個大集團任職,薪水可以很高的,工作不到一年就把連叔給接走享福去了,我不求你帶我們一起去享福,有一份正當的工作也是很好的啊。”
說起連叔,徐國良是完全沒有印象,他也不知道梁秀娥是不是在騙他,見她不說話,梁秀娥接著說道:“等飛sir回來了我就和他說,讓你去當兵。”
“媽我……”
“你要拒絕?”梁秀娥看過去,“你也彆想著拒絕,還不知道人家肯不肯收你呢,要是人家不要你,你就隻能去做茶餐廳做夥計了。”
徐國良一聽連忙搖頭,他不想要去茶餐廳做夥計。
梁秀娥是真的認為在徐國良去當兵可行,在徐漢飛回來之後,便迫不及待的去和他說了,沒想到徐漢飛竟然直接潑了冷水。
“你們懂什麼,香港居民就沒有參軍的條例,你讓他怎麼去參軍?”
梁秀娥一愣,“那之前連叔的兒子……”
“連叔那是了這裡暫住的,他雖然和我們一起街坊了十幾年,可他一直都是大陸人,他兒子自然也是大陸人,他們自然是可以參軍的,我們是土生土長的香港人,你要國良怎麼參軍?”
梁秀娥懂了,現在不是國良能不能達到人家標準的問題,是他的出身就輸出問題,“那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什麼辦法?移民?我們全家搬到大陸去住?”
“也不是不可能啊。”
徐漢飛看過去,“我看你是瘋魔了吧,竟然還想要搬去大陸去住,搬去大陸我們一家人怎麼辦?喝西北風嗎?”
其實徐漢飛所說的問題和其他世界的問題大致相同,香港和內地是一國兩製的,所以香港人參軍的真心少。
徐國良也低下了頭,他知道是那種做體力可以堅持的,但是就是不能動腦子的人,本來還以為找到了一個隻有肯吃苦就不用動腦袋的工作了,沒想到現在還是什麼都做不了,難道他真的就要和大哥一樣去茶餐廳做夥計嗎?
他不是說做夥計不好,他隻是不想要就這麼蹉跎自己的一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