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鳥?”鐘佳寧嘴裡塞著半個蝦餃,含糊地問,“為什麼要把鳥關起來?”
林晚被她逗笑了:“不是關閉的關,是觀察的觀。就是選一個地點,去看那裡有些什麼鳥。”
“那你直接說看鳥不就行了?觀鳥這說法也太專業了吧。”
“還是不太一樣,但你這樣理解也行。”
嚴格來說,觀鳥是一項科研活動。
在不影響鳥類生活的前提下,利用設備觀察它們的行為、種類與集群數量,再將觀察到的情況記錄下來,今後能為相關研究提供底層數據支持。
不過鐘佳寧一直對動物保護不感興趣,她便沒有詳細解釋。
兩個女人邊吃邊聊,快九點時,林晚的手機響了起來。
屏幕顯示出“魏主任”三個字,令她頓時感到一陣頭疼。
魏主任是研究所宣傳科的主任,林晚的頂頭上司,五十出頭的中年男人。
很和藹的一位領導,沒什麼大毛病,就是說話囉嗦聲音又小,每回聽他講話都很費勁。
林晚點下接聽,隱約聽見那邊傳來一聲“喂”,剩下的話就全被大堂裡熱鬨的人聲給掩蓋了。
她捂住話筒問鐘佳寧:“哪裡有安靜的地方?”
鐘佳寧往上指:“三樓全是包間,走廊裡沒人吵。”
林晚衝手機回了一句“稍等”,加快腳步往樓梯走去。
鐘佳寧果然沒有騙她,走廊裡連個人影都沒有,依稀隻有包間裡的歡笑聲傳來。
魏主任的蚊子嗓終於能聽清:“林晚啊,你能不能明天抽空整理資料,周一我們開個會,把上回說的科普圖鑒主題定下來?”
林晚盯著腳下的地毯花紋:“能是能,但我下周還要準備自然博物館的展覽材料,擔心忙不過來。”
“可以同時開工嘛,能者多勞,宣傳科所有同事都很看好你啊。”
“謝謝,不過宣傳科好像隻有我們兩個人?”
“……”
手機那頭的沉默讓林晚哭笑不得。
像他們研究所這種不賺錢的單位,向來都是大家求職時會謹慎避開的雷區。畢竟工作雖然穩定,但工資實在少得可憐。
加上做的又是動物保護這種與某些人利益有衝突的行業,除非真心熱愛大自然,否則一般人還真不願意來趟這趟渾水。
短暫的尷尬過後,魏主任清清嗓子:“這樣吧,你先做著,最遲到年後,我保證給你再找一個搭檔。”
同樣的話,林晚上半年研究生畢業入職時,就聽他說過。
她心裡半點波瀾也沒有,低頭沿著走廊邊走邊問:“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找不到我胖十斤。”
“那我可信了啊。如果這次您再騙我……”
林晚不知不覺來到走廊的拐角處,前麵似乎有風,送進來幾許涼意,“我就直接從窗戶跳下去,到醫院休息兩個月,誰也彆想攔住我。”
話音未落,地毯上映出的一道人影,讓林晚停下了腳步。
她下意識望過去,發現不遠處居然站著一個年輕男人,正靠在窗邊玩手機。
窗外路燈的光暈灑落進來,將他高大勻稱的身影罩在一層清輝裡。
寬肩窄腰,一身黑衣黑褲,襯衫紐扣鬆開兩顆,露出修長的脖頸與凹陷的鎖骨,皮膚很白,在燈光下仿佛上了一層清雅的釉色。
哪怕不聲不響,光是站在那裡,就足夠引人側目。
林晚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察覺到林晚的動靜,男人緩緩抬起頭來。
摸著良心說,長得很帥。
下頜線清晰緊致,眼尾一顆深色的淚痣,襯托出那雙深情迷離的桃花眼。
但偏偏氣質偏冷,有種不容侵犯的禁欲感。
美色當前,林晚有些微的恍惚。
男人大概聽見了她剛才說的“從窗戶跳下去”和“誰也彆想攔住我”,他淡淡地掃她一眼,又側過臉看了眼身後。
然後往旁邊退開幾步,為她留出了發揮的空間。
林晚:“……?”
有些討厭動物的人直接破壞鳥巢;有些則是好心辦壞事,大張旗鼓想悉心照料,結果反而害了它們。
其實普通人保護野生動物哪有那麼麻煩,在它們正常生活的前提下,做到不介入不乾涉,就是最正確的保護方式。
林晚動動手指,把聊天界麵往上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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