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對五條悟看似善意,實則惡意滿滿的靈魂拷問,並沒有就此停止。
他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中原中也空蕩蕩的無名指,眼底閃過一絲狡猾的笑意。
“誒?”
緊接著,夏油傑絲毫不給五條悟迅速反應的機會,故作驚訝的接連問道:“等一下......中也怎麼沒帶結婚戒指?嘶——難道說......不會吧不會吧?!”
用一種怪異語氣腔調和表情的夏油傑,故意沒有把話說得完整,給人留出微妙的遐想空間。
誰讓悟這個混蛋家夥,為了在老婆麵前保住顏麵,居然厚顏無恥的把鍋甩給他!
那就彆怪他......來而不往非禮也了!
“......喂喂喂~!傑!你個討人厭的小眼睛,到底在給我內涵些什麼啊?!”
五條悟被夏油傑這語速過快的致命三連問,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他一向轉的極快的小腦瓜當場宕機,循著本能說完這句話後,便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因為,五條悟壓根就沒有求婚、蜜月計劃也還沒來得及做、甚至連結婚必備的婚戒都沒定製,就直接拐著中原中也去區役所填了婚姻屆。
——實在是等待了三年多,他過於迫切的想把中原中也立刻變成五條夫人。
因此,在中原中也回來的第二天,五條悟就火急火燎的帶她去做了結婚登記,婚前婚後該做的準備和計劃完全顧不上了。
至於求婚?
興頭上的他,根本就沒想起過這一茬。
所以,推測到這個情況發生的夏油傑,這一波反擊背刺,十分的成功。
“我沒有內涵,隻是有些好奇且心存一些疑問哦,悟。”
“畢竟,中也也是我的好友。覺得她的婚事——”夏油傑笑的像一隻狐狸,“定的有點草率而關心多問了幾句,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吧。反倒是悟,你的反應過度......是因為心虛了嗎?”
“哈?你說我老婆草率?!還有什麼心虛?!”
五條悟從背後緊緊摟住中原中也,麵帶不善的望著夏油傑,頓了一下說道:“說這話......傑你果然是在故意挑事吧,是想打一架嗎?!”
什麼叫婚事草率?!!!
他才不心虛,中也醬嫁給自己,絕對是世界上最棒的決定!
“嘖,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中原中也拍了拍緊箍著自己腰部的胳膊,試圖安撫五條悟,又無奈的看向夏油傑,“行了傑,彆玩了。”
悟都要氣炸了。
“嘛,既然中也這麼說,那好吧。”
夏油傑攤攤手歎了一口氣,有些遺憾:“不過話說回來,這樣都能和這家夥結婚,中也你太慣著悟了。”
對悟這種惡劣的家夥心軟,會吃大虧的。
“咳咳,也、也沒有吧?”
然後,中原中也有些不自然的移開視線,為五條悟挽尊辯解道:“求婚的話,高二的時候他就求過了。”
打電話問過她要不要訂婚什麼的......這應該、大概算是求婚吧。
“戒指,額......我離開的這三年多,指圍變了。”
她摸了摸鼻尖,又說道:“蜜月是婚禮之後的事情,這個不著急。所以——”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夏油傑打斷中原中也強行替五條悟尋好的借口托辭,雙手舉起做投降姿態:“唉,這樣看來,我倒像是一個惡毒挑撥夫妻感情的壞蛋呢。”
真是難為中也了。
“不是像,你就是惡毒!”五條悟帶著勝利者的眼神瞅著夏油傑,一副臭屁上天的賤兮兮模樣。
夏油傑撇開眼,不想看那混蛋寫滿得意的嘴臉。
接著,五條悟當著他和家入硝子的麵,哼哼唧唧的蹭著中原中也,語氣十分委屈的說道:“老婆~母胎單身的傑嫉妒起來,超可怕誒~!我們以後還是離他遠點吧。”
中原中也渾身雞皮疙瘩:“......”
夏·母胎單身·油·嫉妒·傑,內心嗬嗬:做作的他想吐!
家入硝子聽著五條悟夾起嗓子撒嬌的動靜,神情漸漸麻木:令人作嘔的人渣!
沒過多久,實在是不想吃五條悟瘋狂撒的毒狗糧,再加上各自身兼要務,夏油傑和家入硝子索性提出了告辭。
——盤星教重組的時日不是很長,教內的事物還需要夏油傑親自處理。而家入硝子身為稀少的咒術醫師,更是幾乎每天忙得腳不著地。
所以,在商討了過幾日要做的大事後,公寓裡便再次隻剩五條悟和中原中也。
.
送走了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五條悟一改之前得意洋洋的樣子,情緒變得稍顯沮喪,耷拉下眉眼抱著中原中也也不講話。
“嘖,你這家夥,怎麼這個表情?”
“沒怎麼......”
“喂喂喂,這可不像你。”
五條悟沒精打采的說道:“嗯,就是想到一件事,有點不開心嘛。”
“到底怎麼了,我可沒有讀心術。”中原中也望著他這副彆扭的樣子,歎了一口氣,“你不說出來,我猜不到的。”
在中原中也執著的追問下,五條悟抓抓頭發,語氣聽起來有些煩悶低落:“就是、就是傑說的求婚啦。”
“嗯?求婚?哈——你就是因為這個不高興啊。”
中原中也秒懂了五條悟煩心的緣由,好笑的戳了戳他的腦門道:“至於麼?求婚隻是個儀式而已,我並不在意。”
“可是,彆的女生結婚前該有的......我不想讓中也醬沒有。”
“悟,沒關係的。”她真的不在乎這個。
“但是——”
五條悟雙手捧起中原中也的臉,輕輕親吻她的額頭,鄭重的說道:“中也,我總想給你最好的一切。”
“笨蛋......不用求婚。”
“嗯?”
片刻後,中原中也抬眼,認真的直視著五條悟,緩緩開口說道:“我說,我不需要求婚,從想和悟交往的那天起,我就有認真考慮過以後要結婚的事情。”
所以,她不需要那個僅僅是表麵工程的儀式。
注定會做的事情,他不必為此苦惱。
五條悟聞言愣怔了幾秒。
然後,他倏地雙手捂住整張臉臉,喉結上下滾動幾下,聲音飄忽:“啊,中也醬實在是太犯規了呢。”
“誒?你在說什麼?”
什麼犯規?
“擅自說出很了不得的情話呢,中也。”
中原中也滿頭霧水:“哈?!我什麼時候說情話了?”
“就是這樣,才更讓人無法抗拒啊。”五條悟聲音低不可聞。
——她認為自己隻是誠實的說了事實,然而就是這樣的‘事實’才會讓他心跳加快,為她著迷般的失控跳動。
“喂,你這笨蛋剛剛又嘟囔了什麼?”
五條悟放下手,火熱的眼神盯著中原中也,答非所問道:“呐呐,中也醬~身體還難受嗎?”
“身體?”中原中也不明白他突然間問這個乾什麼,隻能下意識的回複道,“啊,我身體沒問題,好得很。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麼——喂!你抱我乾嘛?冷不丁的會嚇人一跳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