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不熱?”蒲馴然問阮映。
阮映點點頭:“熱。”
“那還不脫秋褲?”
阮映問蒲馴然:“你家裡有其他短褲嗎?借我穿一下。”
蒲馴然搖頭:“我的衣服不正好讓你當裙子穿了,還穿什麼短褲。”
阮映低頭看了看己穿著的衣服,發現蒲馴然寬大的衣服還真的可以給她當裙子穿。
她想了想,到底還是把秋褲給脫了。
大冬天在室內光著兩條腿,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阮映偏瘦,由於身上沒有什麼脂肪,就尤其怕冷。彆人為了穿好看的衣服不穿秋衣秋褲,她是一到冬天就要穿上加絨的秋衣。身上那一堆衣服一脫,彆提有多舒服。
兩人這段時間難得有這種二人的時間。
下午還漫長,於是打開投影打算看一部電影。
看電影前,蒲馴然特地去洗乾淨了雙手。阮映覺得他的行為有點怪異,但也沒說什麼。
前些天阮映己看了一部印度片,十分喜歡裡麵載歌載舞的情節,覺得喜氣洋洋的。
蒲馴然依著她,反正他的心思也不在看電影這件事上。
因為放的是投影,所以室內要保持一定程度的昏暗。房間裡的遮光窗簾都拉上了,白天仿佛變成了夜晚。
阮映靠在蒲馴然的懷裡,認認真真看起電影。
可電影劇情剛展開沒有多久,蒲馴然的手指就不老實地在阮映手臂上來來回回地磨蹭。
她穿的是短袖,寬鬆的袖子遮住手肘。蒲馴然的手就順著袖子滑向她的胳膊,輕輕地揉捏著手臂上麵的軟嫩。
阮映被他捏得心猿意馬,一把抓住他胡作非為的手,警告:“能不能認真看電影啊!”
蒲馴然直白地坦誠:“不能。”
這個時候他要是能認真看電影就有鬼了。
阮映何其無辜:“可是我想看啊。”
“那你看你的。”蒲馴然說著埋首阮映的脖頸,在上麵吮了一口。
阮映一個激靈,被蒲馴然吻過的地方就好像有一股電流似的,讓她周圍的皮膚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印度片裡開始載歌載舞,室內也全都充斥著音樂聲。阮映不覺地輕哼了一聲,但這微不足道的聲音被音樂聲淹沒,連帶後背的一道暗扣被解開,一切都是無聲無息。
阮映指尖叩著蒲馴然手臂的皮膚,想要阻止,卻又無法阻止。
後半程電影在播放什麼阮映全然不知,她倒是一副很認真的樣子專注屏幕,但所有的感官都被蒲馴然牽引著,無法拔。
房間裡昏暗,僅靠屏幕投射出的光亮,偶爾光亮消散,室內充斥著曖昧不清。
電影裡,並沒有過多直白的鏡頭,情感也都十分細膩。
阮映依舊被蒲馴然抱在懷裡,不同的是她看起來是有些淩亂的。她咬著唇,兩隻手繃得筆直,隻能抓住蒲馴然。
他輕聲在她耳邊哄:“乖啊,就一根,我試試。”
阮映沒有回答,整個人都緊繃著。
她想起己在片子裡看過類似的畫麵,不過腦補和親身經曆卻又完全不同。
疆土被開拓,發現了新的領域。
這裡是無人踏足的秘密領域,溫暖濕潤,四季如春。
開拓者並未搖旗呐喊己的勝利,反而害怕打擾到這一片的平靜。
舉步維艱,狹窄擁擠。
連蒲馴然都有些後怕,他到底要怎麼進入,才能保留這裡的所有美好。
阮映第一次開口求他,聲音像是從棉花糖裡□□的甜絲,一雙大眼水靈靈地望著他。
蒲馴然俯身用力吻著阮映的唇,第一次無視了她的請求,一直到她哭喊著用力咬著他的唇畔。
後來就連阮映也不知道己為什麼要哭。
她的意識似乎有一刻抽離,身體像是騰空,前所未有的體驗,讓她無法拔,久久不能平息。
像是到了一種極致。
電影繼續播放,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似乎從未發生過什麼。
唯有曖昧不清的氣息,提醒著剛才發生過的一切。
“蒲馴然。”阮映低喊了一聲他,聲音有些顫。
他低頭,耳朵貼到她的唇邊,低聲細語:“嗯?”
“你怎麼會的啊?”她問。
蒲馴然笑:“我要是說本能,你信嗎?”
“我才不信。”
阮映的臉上還帶著潮紅,整個人看起來像極了一個瓷娃娃。
她主動坦誠:“其實我看過。”
“你看過?”蒲馴然揚眉,“看過什麼?”
“就看過那種片子啊?”
“哪種片子?”
阮映一本正經:“男人和女人的那種片子。”
他還真的和她討論:“哦?好看嗎?”
“一般般的。”
不過向凝安發給阮映的畢竟是女性向的,畫麵鏡頭都十分唯美,多少能夠打動人心。
蒲馴然問阮映:“那有沒有學到什麼?”
阮映說:“不告訴你。”
等到電影結束時,阮映也睡著了。她像個無害的孩子,縮在蒲馴然的懷裡。蒲馴然低頭啄吻了一下她的額她的鼻尖,又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唇,小聲地寵溺抗議:“豬寶,能不能不睡啊?”
阮映沒有出聲,閉著眼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她真的好困哦,隻想睡覺。
蒲馴然又怕吵到她,伸手拍拍她的後背哄著:“睡吧睡吧,我陪你一起睡。”
後來阮映倒是睡舒坦了,天知道蒲馴然有多難熬。
睡得迷迷糊糊的,阮映轉過身,隻聽身後傳來一陣低啞的歎息。
她很快意識到什麼。不料蒲馴然動作更快,牢牢禁錮她。
“睡醒了?”他問。
阮映閉著眼:“還沒有睡醒!”
“那我可不管了。”蒲馴然抓住阮映的手,“你挑起來的火,就要負責熄滅。”
總歸也沒什麼損失,索性阮映就轉過身來,緊緊盯著蒲馴然。
蒲馴然難得麵紅耳赤,連耳朵都泛紅了。
阮映伸手摸了摸蒲馴然發燙的耳垂,笑著說:“其實我學到了好多,你要不要讓我嘗試一下?”
蒲馴然的聲音都啞了:“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
畢竟也算是學霸,這點學能力她總是有的。
*
再過兩天就是弄裡跨年夜,蒲馴然的姑姑蒲蜀椒讓他到周家過年,不料被蒲馴然拒絕。
蒲蜀椒問蒲馴然是不是談戀愛了,蒲馴然並不否認。也罷,孩子長大了,她也管不了。
轉個頭,蒲馴然一臉可憐兮兮到阮家晃悠,表現出一種無家可歸的落魄感。這讓爺爺奶奶十分心疼,不由憐憫道:“阿蒲過年來這裡吧,咱們一起過新年。”
蒲馴然說:“隻怕太打擾了。”
奶奶說:“這有什麼打擾,人多才熱鬨啊。”
於是蒲馴然就真的留在阮家過農曆新年了。
大年三十那天,阮家早早的就熱鬨起來。鄰裡之間一起寫春聯,掛燈籠,準備年夜飯。
爺爺以前是老師,能寫得一手好字,每逢農曆新年都是他幫鄰居寫對聯,今年也不例外。
蒲馴然在一旁認認真真看爺爺寫毛筆字,爺爺把手上的毛筆帶給他,樂嗬嗬地說:“我記得你的字寫得不錯,來,寫一副對聯。”
蒲馴然謙虛:“寫得一般,不過倒也有些手癢。”
他接過爺爺遞來的筆,腦子想了一對新春賀詞,再用目光丈量對聯紙的長度,繼而俯身,落筆。
周圍圍著不少人,看著蒲馴然洋洋灑灑寫下一副對聯:“五更分兩年年年稱心,一夜連兩歲歲歲如意。”
橫批:“喜迎新春”。
字剛寫完,旁邊就有人道:“小夥子,這副對聯能送給我嗎?”
蒲馴然一臉禮貌得體:“阿姨,你要是喜歡就拿去,見醜了。”
“哪裡見醜,這字寫得可真好!”
連一旁的爺爺都對蒲馴然的毛筆字讚不絕口。
蒲馴然算是有些風光,畢竟這年頭能寫一手好毛筆字的年輕人也不多。
後來阮映也說手癢想要試試。
熱鬨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彆快,轉眼到了晚上吃年夜飯的時候。
家裡人多,大夥樂嗬嗬的,也就沒人注意到阮映和蒲馴然坐在角落擠眉弄眼。
趁著沒人注意,阮映的手悄悄伸到桌子下麵,用手指勾了一下蒲馴然的手背。他不著痕跡看她一眼,攤開大掌將她的手指包裹在掌心。
飯後,阮映準備去放煙花,蒲馴然就陪在她的身邊專注看著。
可一個人放煙花不夠儘興,阮映要拉蒲馴然入夥:“來嘛,一起放煙花。”
蒲馴然也不掃興,陪著阮映放了不少好看的煙花。
等煙花放完,阮映去洗了手,特地進了屋對奶奶說:“奶奶,我晚上想出去玩,有可能不回來。”
奶奶看阮映一眼,笑著說:“去吧去吧。”
阮映臉上佯裝淡然,心裡好像劈裡啪啦在放煙花。她下樓,看到蒲馴然還在和隔壁的小家夥放煙花。
阮映喊了蒲馴然一句,他笑著抓過頭來。
“晚上吃飽了嗎?”阮映沒頭沒腦地來那麼一句。
蒲馴然點點頭,“嗯。”
阮映咬了咬唇,又問:“那,還想吃點其他東西嗎?”
蒲馴然還真以為阮映是擔心他沒有吃飽,便問:“不用了。”
阮映朝他揚了一下眉,提示:“真的不用啊?”
蒲馴然下一秒反應過來,心跳跟著漏掉了一拍,笑著問阮映:“那你說說,要給我吃什麼?”
阮映走到蒲馴然身邊,踮起腳尖在他耳邊道:“我啊。”
“操!”蒲馴然難得在阮映耳邊說了一句臟話,“阮映,你就是老天派來折磨老子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還有一章!
2(告白送錯情書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