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幾日前的流傳的‘妖言惑眾’之語。眾人一下子將矛頭指向了不聽勸戒,害死巫者的平原君。
平原君帶人來到薑秦家的時候。阿母正關著房門在屋裡哭著做衣服。而薑秦正跪在埋著阿父的土包前燒紙。
從那天回來開始,阿母就總是哭泣,傷心阿父的離去,擔心她們以後的生活。那塊大紅的絹麻因為被阿母裁剪開了,所以那天沒有被衙役們當作贓物搜走。阿母一邊哭,一邊做衣服,她說做些事情能忘記傷心。薑秦便隨她去了。
就像她一遍一遍的熬紙漿時,也覺得自己似乎能忘記一些事。
平原君看著已經燒成灰燼的紙灰,顯然不知道眼前的東西是什麼。他讓自己的神色看起來儘量和藹,一邊對薑秦道:“你阿父生前可留下什麼,例如著述或其他遺物?”
薑秦抬頭瞥了他一眼,似乎沒有任何情緒的呆呆的看著他。
平原君身後的人輕聲道:“這孩子那天是看著她阿父......會不會嚇傻了?”
平原君皺了皺眉,沒有再理會薑秦,而是直接對身後的人吩咐道:“那就進去問問他的妻子,問不出什麼的話就直接找找看。”
此時阿母已經聽見了動靜,她紅著眼打開門,衝到薑秦身邊,把她抱進懷裡,怒視著平原君身後的人,道:“你們還來做什麼?!我夫君不認識字沒有留下什麼著述,我們多年辛苦攢下來的財貨也都被你們搜刮走了,你們還要找什麼!?”
顯然那天帶頭來搜她們家的就是這個人。
那人表情略帶慌張的看了眼平原君,然後色厲內茬道:“無知婦人,這是平原君,豈能容你無禮?!”
阿母瑟縮了一下,薑秦的臉在她手臂蹭了蹭,似乎又給了她一些勇氣,“我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你就算掘地三尺,也隻不過能挖出一具屍骨而已。人已經被你們害死了,就不能放我們孤兒寡母一條生路嗎?”
平原君沉聲道:“夫人誤會了,本君也是剛聽說了那日之事。那日本君事忙,隻是令人將人先行看管起來,卻不料發生了這種事情。本君也是極為自責,所以此次前來也是想彌補一二。”
平原君讓人端了一盤金餅進來。阿母正要拒絕,但薑秦卻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
端金餅的人和平原君對視了一眼,便徑直向屋內走去。過了好一會兒才從裡麵出來,對著平原君搖了搖頭。
平原君露出顯而易見的失望神情,神色不耐的離開了。
人走後,薑秦拉著阿母回到屋裡。一盤子的金餅,大約百金。
阿母哭道:“這是用你阿父的命換來的啊!”
薑秦摸了摸金餅,道:“這不是阿父的命換來的。給我們這些金子隻是為了挽回平原君的聲譽而已。若不是阿父那天的話應驗了,誰都不會在意這一條命。”
薑秦說的冷漠,但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掉。
阿母有些茫然的問:“你阿父真的是巫者嗎?我竟然從來都不知道......你說他怎麼那麼傻?這種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怎麼能說出去呢?以前都好好的,這次怎麼就說出去了?”
阿母雖然是在問話,但顯然也和城中的那些百姓一樣,相信了阿父真的是個巫者。
薑秦道:“他是。他會是當世最偉大的巫者。”
阿母抹著眼淚道:“有什麼用,人都已經死了......他不應該說出去的,那和他又有什麼關係......他不說的話,我們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多好。”
有了金子,阿母找人打了一幅棺材,找了一塊風水寶地,將阿父重新下葬。:,,.,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